我看她還這麽沒心沒肺的樣子就放心了, 說道:“一會再跟你說。”
駱三鵲站起來, 把手放在了孔小小的肩膀上, 說道:“我們進去談點事情, 你在這坐一會。”
會客室裡漆黑一片, 駱三鵲走進去拉開了窗簾,然後打開了窗, 說道:“說吧。”
我說道:“我們出魂拿到了一樣東西。”
駱三鵲訝然回頭,她說:“出魂應該拿不了東西,你們去了哪裡。”
我細想著那日的場景,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出魂,但我們的確到了另一個地方,像是古代,然後在一個老頭手上搶了這東西。”我在包裡拿出那塊鬼兵虎符放在茶幾上。
駱三鵲沒有直接用手去碰,而是拿出了一塊手帕將其包住,再小心的拿起來,她邊看邊說道:“這是虎符,你看上面有字,但是和目前所知的虎符不太一樣。”
我問道:“哪不一樣?”
駱三鵲湊近嗅了一下說:“說不出來,感覺不像是應該存在東西,陰冷地像是能吃人一樣。”她馬上把那東西放下了,又說:“出魂理應拿不到東西,但是如果你們能量夠強的話是能把東西拿出來了,換一個人就不行,我很好奇你最近在幹什麽。”
我把東西收了回來,說道:“調查一些以前的事情。”
駱三鵲頷首癟著手說道:“也許我可以幫你?”
“算了吧。”我笑道。我還不想把她卷進來,盡管她能力在我之上,可我不知道之後還會有什麽危險,還是算了吧。
駱三鵲沉默了一會問道:“還有什麽想問的?”
我稍稍握緊了一些褚慈的手,說道:“你知道人少了一魄會怎麽樣嗎,是不是會忘記一些事情。”
駱三鵲把手指抵在唇上,抬頭看著天花板想了好一會,說道:“那要看少的是哪一魄,但是我還沒有聽說話缺魂缺魄會失憶,除非魂魄不穩,這樣的話要用東西鎮住,我只知道這些。”
我有些緊張地說道:“那要怎麽找回記憶?”
駱三鵲搖頭:“起碼先把缺失的魂魄找回來吧。”
“你知道怎麽找嗎。”我絲毫沒有頭緒。
她皺眉搖頭:“這就觸及我的知識盲區了。”說完她朝褚慈看了一眼,但也許不確認我所說的是不是褚慈,很快便轉移視線又看向了我,說道:“是丟了東西才失憶的嗎,你給我講講那樣東西長什麽樣。”
我回憶著說道:“白色的像眼球一樣的玉石,上面布滿了血絲。”
駱三鵲說道:“血玉?”
我搖頭:“我不知道。”
駱三鵲站起身往靠在牆上的木櫃走去,翻了好幾個抽屜才拿到東西朝我走來,說道:“是這樣的嗎?”她展開手心,手心裡是一塊玉塞,玉裡邊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有些滲人。
我頻頻點頭,說道:“挺像。”我忽然明白過來那眼球般的玉究竟是怎麽回事。葛洪的《抱樸子》中有提“金玉在九竅,則死人為之不朽。”古人信此,會將玉塞入亡者九竅中,除此之外還有玉握和玉唅,如果使用正當,會是辟邪通靈的東西,沒想到它竟然還能鎮魂。我沉默了一會問道:“那個東西需要拿回來嗎?”
駱三鵲搖頭:“沒有必要了。”
之後我們又閑聊了一會,出去後便見孔小小躺在椅子上又睡著了,這時候要是有賊進來把東西拿光了她也不會知道。
離開駱三鵲的店後,我忽然頭疼起來,心想我要怎樣把褚慈丟的那一魄拿回來,難道還要過一次陰嗎。
褚慈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我回頭看了好幾眼,她才輕輕拽了一下我的手,說道:“我丟了一魄?”
我沉默著不敢說實話,我怕我說出來她會害怕,況且她還是因為我才丟了那一魄的。
褚慈卻自顧自說道:“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簾讓人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緒。
我想抱住她,可卻聽到她小聲說了一句:“沒關系的。”我隻好牽穩她的手,帶著她走到對街。她自小便這樣什麽都一個人受著,不曾與我說過任何心事,讓人以為她似乎什麽也不怕,是可以依賴的。
狹窄的街道上車輛來來往往,小孩在街頭嬉笑大腦著,車輛一鳴喇叭他們便一哄而散,哈哈大笑著跑開了,他們看著似乎與我和褚慈分開時一樣的年紀,可那時候我們卻與他們截然不同,連安寧都不敢奢求。
那時候姑姑剛過世,她夫家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覺得事情邪門的很,似乎與她一直搗鼓著的東西有關,於是他們便把那骨灰盅放了起來,打算挑個日子拿去砸了。
我和褚慈對那骨灰盅知道的也不多,怕惹來禍端從而不敢多說,他們問什麽都說不知道,兩個人從白天到夜裡都怕得很。
在我爹和姑姑去世之後再沒有人照看我們,姑姑夫家見我們可憐,便想著把我們帶回去先照看一陣。
那日姑丈帶著表哥和我們到村上找一位神婆,因為到村上時太晚了,我們便去鎮上找了一家賓館住下,因為手頭並不寬裕,所以四個人住在了一間房裡。
姑丈似乎是嫌棄我們太過晦氣,一直不太肯跟我們說話,還給我們一口飯吃已經是仁至義盡。我和褚慈心裡不快,便兩個人牽著在賓館外邊走,等到街上幾乎沒有人了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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