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邊俯身去看她心口上的傷疤。
“秋秋姐有好好塗抹嗎?”林晚晴喃喃自語,親吻在傷疤的表面,“一定很疼。”
打盹中的宴秋眼睛睜開一條縫,“林晚晴,你回來了。”
評論裡宴秋都喊她“甜甜”,即使生氣也沒改過別的稱呼。
突然就要全名,可見心情不好。
林晚晴對宴秋突如其來的情緒不明所以,“別撒嬌了,你渾身酒味,晚上又喝酒去了?”
喝的微醺的宴秋睜著眼睛眨巴眨巴看著。
林晚晴被她這副軟萌的樣子給取.悅。
“今日腿還疼?”
宴秋:“……”
“好好用藥了?\"
“用了,我明天去約手術,把身上的疤痕全給去掉。”
“那麽急?”林晚晴思索片刻,突然察覺宴秋生氣了,她想要哄哄她,卻見宴秋轉過身,不願理會她。
林晚晴忙碌一天早就昏昏欲睡,她靠在床上,閉眼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感受到身邊人緩和的呼吸聲,宴秋眼眸略有不可置信。
睡著了?
沒有別的話想說?
宴秋抬起頭想把人給推醒,好好問她是不是嫌棄她傷口醜陋難看,手剛觸碰到林晚晴溫熱的軀體,突然頓了下來。
算了。
宴秋悶悶的躺回床上,睜著眼睛,直到清晨才睡著。
“今日還有事,我先走了。”宴秋再次醒來時,林晚晴已經穿戴整齊,“今天晚上我不回來了。”
宴秋眼眸閃過一抹不悅和深沉,軟著語氣說,“我約了郊外的溫泉莊子,晚上一起去泡一泡?”
黑色大貓貓伸出爪子,勾著林晚晴的衣袖。
希望用柔軟的毛發和漂亮的身體誘惑兔.子小姐留下。
大貓貓很少黏人,她迂尊降貴地伸出高傲的粉嫩爪子。
林晚晴為難淺笑,“不行,今天我要去外地出差。”
這句話聽在宴秋耳朵裡則變了一個意思。
林晚晴對她的身體徹底失去了興趣……
宴秋對這個結果不能接受,眼巴巴地抬頭看著林晚晴。
林晚晴抬手摸摸她的貓貓頭。
“秋秋姐在家等我,這幾日要好好吃藥。”
林晚晴提起包,準備出門又被宴秋抓住,“你真的很希望我塗那個藥膏?”
一向處在這段感情主導位置的宴秋,頭一回討好,又懇求地看著她。
至少宴秋覺得自己的目光非常討好。
在林晚晴看來仍然是一隻矜貴的想要人摸摸,卻不忍直接說明的大貓貓。
她突然想到,那麽多年過去了,宴秋如果有興趣早就把身上的疤痕給去除了,怎麽會等到今天她來送這罐藥膏?
林晚晴歎氣,又摸了摸她的長發,把夾在窗簾上的蝴蝶結小夾子突兀的夾在宴秋的長發上。
“既然秋秋姐想留著,那就留這吧。”
林晚晴關門走後,宴秋望著鏡子裡頭上戴著個碩大紅色蝴蝶結的滑稽樣子,心思複雜地把蝴蝶結解開……
林晚晴坐上車,俞菲開車把人送到機場。
平日裡的黑色轎車行駛在高速路上,外面紛紛揚揚落雪。
俞菲歎氣,“夫人總是那麽忙,老板這幾日過得苦得很。”
林晚晴側目看著她,“你們老板不忙?”
“……”
忙,忙得很。
林晚晴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膝蓋上展開,“快到年關了,大家應當都很忙,過段時間便能歇下來了。”
“老板對夫人思念成疾。”
俞菲捅破那層窗戶紙,她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在半空中劃了個讓人難以看懂卻又很肉麻的姿勢。
“嘖嘖嘖,我們老板每日清晨早早去公司,繁瑣的會議一開就是一整天,中午沒有人督促便餓著肚子不吃飯,下午胃疼,醫生看她的樣子直搖頭~”
林晚晴的注意力從筆記本上移到秘書的身上。
她心頭沒有來歷,想起了宴秋胃疼時的樣子,滿臉都是冷汗,咬著牙齦不松口。
分明疼的渾身痙攣抽搐,偏偏還裝作沒事人士的隨便吞兩顆藥。
林晚晴的腸胃也不好,她知道胃疼時有多難受。
她用力握緊拳頭,指甲嵌入手掌心裡。
俞菲看林晚晴擔憂了,嘴角揚了一揚。
“不止如此,老板每日精疲力盡的回到宅子,看到那老宅子,像鬼屋似的空空蕩蕩,一陣穿堂風過,好像早已故去的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重新回來了。”
林晚晴打了個冷顫,“你別講鬼故事。”
轎車停在機場門口,林晚晴沒有急著進去,聚精會神地聽秘書說話。
“夫人知道老板失眠已久,每日需要靠鎮定藥物入眠,自從老板和夫人結婚後,本以為失眠症狀也好,卻沒想到這幾日複發的越發嚴重。”
林晚晴瞳孔一顫。
“鎮靜藥物會引起頭疼和夢遊,不能長期使用。”
俞菲慢悠悠歎了口氣,“算了,我不說這些了,不打擾夫人的工作,您趕緊去辦理登機手續吧。”
林晚晴一顆心空落落地,懸在半空中,俞菲推搡著把她趕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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