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難以想象這竟然會是一個大乘期修士能流露出的神態。
在緒以灼震驚的目光中,廟祝摸上自己的側臉:“小遊說我老了許多,我看鏡子的時候還不信,看來她說的是対的。”
緒以灼不知她變成這副模樣的緣由,這也不是她一個陌生人該問的,故而她只是將目光從廟祝臉上移開,轉到木盒上問:“求姻緣的話,便是拜這隻木盒嗎?”
廟祝搖了搖頭,指指緒以灼身後:“月老像在外殿,內殿是我靜思的地方。”
緒以灼啊了一聲,原來修真界也供奉月老啊。
廟祝看出她的驚訝,不過理解有些出了錯:“月老還是從東大陸那邊傳過來的,此處的凡人也更多信這個。甘棠城裡的修士很少,我們大多參拜的玄女、芝山神女這裡沒有塑像。”
緒以灼並沒有遺憾這裡見不到什麽玄女像,芝山神女像的,她反而覺得月老像親切多了。
緒以灼不了解這些上古的神明各自有著什麽職能,想起玄女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暗暗驚訝修士求姻緣怎麽還拜她的。
緒以灼看著木盒子問:“那這個是什麽。”
廟祝低語:“是禍因,是惡果。”
緒以灼沒有聽懂。
廟祝忽地站起身:“道友先離開吧,如果有下一次見面,或許就能知道答案了。”
一直到離開姻緣廟,緒以灼都是懵的。
她等人的時候莫名其妙被帶進了姻緣廟,說了幾句完全聽不懂的話就被莫名其妙請出來了?
為什麽啊?!
緒以灼還沒有想出來自己是不是被耍了,幾乎在她身後廟門合上的同一刻,君虞就找到了她。
等到被君虞擁進懷裡,什麽疑惑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君虞攤開手給緒以灼看手中被紅紙墊著的姻緣果,說道:“攤主說了,每対戀人只能拿一個。”
君虞特地強調了“一対”兩個字。
緒以灼難以置信:“這麽小的糕點誒,我一口就是一個,只有一個怎麽……”吃。
在唇齒相交,同食一個糕點的時候,緒以灼頓悟了。
攤主深謀遠慮!
姻緣樹下,情人相守,一顆心快要溺死在綿綿情意裡。
好像不做些什麽,都対不起如此良辰美景。回到棲身的客棧,緒以灼全然忘了她們明明開了兩間房,稀裡糊塗就被帶進君虞的房間,洗完澡後又稀裡糊塗被塞進了被子裡。
直到君虞和她商量的時候,緒以灼好像才回神了幾分。
“是你來,還是我來,或者一起?”君虞伏在她身上,垂眸問她。
緒以灼下意識答:“弄裡面會痛……外面就很舒服。”
“好。”君虞說罷就牽過了緒以灼的手。
於她而言,她還是更喜歡常規的方式。
緒以灼今夜頓悟了第二次。
次日日上三竿,她方才呆呆愣愣抱著被子起身的時候,緒以灼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君虞要定在中午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更晚了。
過幾天可能又要消失了,因為學渣作者沒及格要補考,這個月事情蠻多的,除了常規上課還要考試,四月我會多更點的(卑微)
四月份一定讓以灼吃吃愛情的苦!
第207章
午時啟程,到達南境望城的時間正如君虞所言,在十日之後。如果不是每晚君虞都會降下飛舟尋一城鎮休憩的話,只要七日就到了。
在雙方的默認下,那夜過後客棧訂房都隻訂一間。
但是緒以灼覺得不太對勁。
這劇本不對啊,冰清玉潔、超然脫俗的世外樓樓主,不管怎麽想都該有點不通人事的屬性吧?明明拿到了《連理錄》下部的人是她,精通各種X修大法的人也是她,為什麽進入實踐環節完全被君虞拿捏了啊!
在緒以灼不斷地懷疑人生中,緒以灼被君虞帶入了孤川。
越過最後一塊殘碑,眼前雲霧撥開,腳下忽地踩上觸感與泥土截然不同的木製棧道。棧道橫於平緩如鏡的水面之上,兩端不與任何一處相接,幾艘小木船被綁在棧道的木柱上。
君虞解開繩索,牽著緒以灼帶她登上一艘木船。
孤川內的時間與外界一樣,然而景象大不相同。這一日望城上頭的天空碧藍如洗,萬裡無雲,太陽快落時為天幕染上一層暗紅的底色。孤川的天卻堆滿或橙紅,或暖粉的雲團,水面清晰地倒影出這片絢爛的天,緒以灼往遠處看去,卻是找不出水與天的分界線。
“好漂亮。”緒以灼趴到了船舷上。
君虞在她身側坐下,與她一同欣賞遠處的雲霞。世外樓門人極少,孤川又太過遼闊,恰如今日小舟已經在水上行了一刻,她們卻未曾見到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人。
龐然陰影自舟下遊過。
緒以灼低低驚呼了一聲。
“那是生活在孤川水中的遊凰。”君虞揮手,遮眼的雲霞隨之散開,顯露出水下身披白羽,形似鳳凰的遊魚的全貌來,“天地間唯有此處還剩下一隻。”
“這是魚還是鳥?”緒以灼不禁問道。
遊凰的身上有鳥類的特征,但總體呈現魚型,是緒以灼從未見過的生物。
君虞一聽就知道,緒以灼將喜樂鎮中君虞哄她來世外樓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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