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喊她名字的聲音傳入耳中都像是虛無縹緲的幻覺。
“緒以灼!”一聲過後,又是近在身側的一聲。
禹先生抓著緒以灼的肩膀搖晃她:“你看城牆外!”
緒以灼還沒回過神來,順著禹先生的力道怔怔往城牆外看去。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映入她的眼中,他禦風而行,滴雨不沾身,位置離自己已經很近了。
隻隔著繁複陣法所化的屏障。
緒以灼意識恍惚了一瞬,一時間都沒有驚訝的情緒,只是想著老李看上去更老了,但是精神要好了很多,一手提著重劍真的很像武俠小說裡的世外高人。
“以灼,破陣。”熟悉的蒼老聲音傳入她耳中,“我會在外頭跟上。”
緒以灼全憑本能行動。
她的眼中陣法流轉的軌跡逐漸消失,最後只剩下一點。
緒以灼刺出了一劍。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找到了最薄弱的那點,只知道另一把劍迎了上來,一劍沉重古樸,一劍虛幻輕巧,它們的劍尖抵在了一處。
陣法碎裂,每一道軌跡從中斷開。
而緒以灼眼前一黑,往前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被玄女一劍劃破脖頸,緒以灼:忍。
鬼偶鎮魂釘扎進體內,緒以灼:忍。
遭築奇鍾當當當亂錘,緒以灼:忍。
腳不小心崴了一下,緒以灼:嗚嗚嗚好痛。
手不小心被劃破了,緒以灼:嗚嗚嗚好痛。
不知道哪裡撞出的青紫,緒以灼:嗚嗚嗚好痛。
君樓主某日實在看不下去某人隻想躺著完全不想動:實在不行,換我來吧。
緒以灼:不要不要我怕痛我害怕QAQ
於是君樓主只能繼續出力蹭蹭。
第190章
好像落入一個深不見底的裂縫,四面無所依傍,只能眼睜睜看著頂頭一抹光亮離自己越來越遠。
緒以灼伸出手,企圖抓住那抹光。
但是宛如血管一般鼓動著的紅線席卷而來,自上方縛住緒以灼的眼睛,自下方纏住她四肢往深處拖拽,最後眼前也陷入了帶著些微猩紅色的黑暗,墜入無底深淵中。
*
手機鬧鈴玩命地叫,這鈴聲緒以灼聽到快PTSD了,剛響個前奏緒以灼就猛然自睡夢中驚醒。床上的“繭”被一把掀開,緒以灼急促喘著氣,胸膛強烈起伏著。
但本能還是讓她堅強地撈過枕邊的手機把鬧鈴關掉了。
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緒以灼恍惚間想,但是夢的內容好像記不太起來了……
緒以灼一邊回憶一邊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房間內驟然爆發一聲尖叫。
“啊!忘記充電了!”緒以灼慘叫一聲,夢的內容立時被拋到九霄雲外,她慌慌張張翻身下床去找床頭櫃上的充電器,絮絮叨叨念著,“完蛋了完蛋了……”
屏幕上跳出的字冷酷無情地表示這台手機電量不足30秒後就要自動關機了。
緒以灼幾乎是撲過去給手機連上數據線。
不該買這麽大的床的,床頭櫃伸手都夠不到。
等等,這麽大的床。
緒以灼扭頭看了一眼睡四五個人都沒問題的大床,這張床自然是塞不進公司附近的小公寓的,隻可能出現在她城郊的別墅裡。
而她會回別墅住隻意味著一件事……
“好誒,”緒以灼握了握拳,“今天放假!”
不久前那個噩夢真是把腦子夢壞了,放假這種事情居然還要反應一下才記起來。
為了避免真的一覺睡到天昏地暗去,即使是假期緒以灼也會定一個十一點左右的鬧鍾提醒自己時間。這個時候起來肯定是沒有吃早飯的必要了,緒以灼洗完臉後披了件外套就出門覓食。
家裡有雇做飯的阿姨,但是緒以灼不習慣和不熟的人住在一起,所以阿姨都是打掃完做飯完就走。緒以灼在保溫箱裡找到了飯菜,四菜一湯都是她喜歡吃的,可緒以灼卻有些食不知味。
我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緒以灼咬著筷子走神。
她突然間被自己嚇了一跳。
糟糕,我不會是忘記什麽重要公務了吧!
緒以灼嚇得擱下筷子就去房間找電腦。
比她動作更快的是一通電話,緒以灼瞥了一眼,備注“蠢弟弟”,來電人是她的表弟。緒以灼一手接通電話,一手給電腦開機。
表弟長相儒雅,聲音倒是十分陽光,總能讓人聯想到漫畫裡頭的熱血少年:“姐,你今天下午可得記得來啊,不要忘掉了!”
緒以灼一頭霧水,她根本不記得自己下午有什麽行程,不過表弟找她從來都是吃喝玩樂,緒以灼立即就回道:“沒空,我公司還有事。”
緒以灼握著鼠標的手微微發抖,點開自己的行程表。
救命啊,她怎麽一點都想不來有什麽重要公務了!
“大姨不是給你放了一個月假嗎?”表弟的聲音聽上去比她還疑惑,“她說集團的事務她會處理好的,讓你好好在這一個月裡解決一下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
緒以灼心咯噔一下。
對一個正值芳齡,尚未婚配的女青年來說,人生大事代表的只有一件事。
我媽能這麽急?
緒以灼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還不是講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定是蠢弟弟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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