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緒以灼答不上來。
她總不能說因為她看上了人家門派的鎮派之寶。
“先前我問以灼可願拜入我門下,以灼說更願意留在東大陸,然而還沒過幾月,你就來了西大陸。”
緒以灼無言以對,額頭上冒出冷汗。
她原來確實打算在清平鎮待到天荒地老,但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麽?她總不能讓老李一個人來西大陸吧,要是他遇到危險該怎麽辦呢?
“以灼……難道是因為對我有意見嗎?”君虞噙著笑意問道。
那抹無端透露出危險至極氣息的笑把緒以灼一下子嚇醒了。
她以往最愛睡懶覺,此刻卻抱著枕頭睡意全無。此時時間也不早了,她昨夜睡覺的時候忘了關窗,陽光毫無阻礙地傾瀉進屋裡,看這亮度約莫是巳時。
緒以灼覺得腦殼疼,她怎麽就做了那麽一個夢呢?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緒以灼昨晚的夢境,和她白天想的事情脫不了乾系。
在雲宮的那一夜,君虞其實沒有多說什麽,最後笑了一笑就不再提及此事。可再平常不過的笑容卻讓緒以灼汗毛倒豎,仿佛小動物遇到危險時本能的反應。
是錯覺吧,一定是錯覺吧?
君樓主那麽光風霽月一個人,她怎麽會覺得君虞周身氣壓有一瞬間低了下去呢?
絕対是錯覺!
緒以灼用力晃了晃腦洞想要把那些奇怪的念頭晃出去,讓你一天天的有事沒事就上網衝浪,思想都被帶歪了!
距離那一晚,說起來已經過了快十日。
緒以灼下床後離開房間,正好遇見新搬來她這間小院的人。
她目送著嚴巧心在閬蕪館侍者的帶領下搬到她隔壁的房間,嚴巧心扭頭看見緒以灼,一陣無語:“你這是什麽表情?”
是懷疑自己沒睡醒的表情。
緒以灼跳下台階,抓著嚴巧心問:“你怎麽來這裡了?”
“你不知道嗎?”嚴巧心納悶道,“但凡獲取叩仙門憑證的修士,都要入住閬蕪館。”
緒以灼怔了怔:“也就是這幾日還有其他人要搬來?”
嚴巧心道:“距離叩仙門不到五天,這時候差不多也該過來了。”
她拍了拍緒以灼的肩,壓低聲音避著閬蕪館的修士道:“不過就這小破院子,估計到舉辦那天也只有我倆。”
“那你為什麽住進來?”緒以灼才不相信嚴巧心沒有任何背景呢。
嚴巧心理直氣壯:“因為我低調。”
嚴巧心才不會承認是因為她的師門在修真界風評不佳呢。
有實力參加叩仙門的,若是說沒有一點兒背景那不太可能。嚴巧心自認只有她這樣不想說來歷的和緒以灼這樣看不出來歷的才會住到這樣的小院子裡。
結果她還沒有在自己的房間安頓下來,又一個人來了小院。
來人是個容貌清秀的姑娘,看上去比較內向,見著院子裡頭站著的緒以灼和原吾後靦腆地笑了一笑,然後便跟著帶領她來到此處的修士去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小院裡頭能住六個人,一下子快一半的房間都住滿了。
嚴巧心看著那個姑娘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疑惑地撓了撓頭:“那個人是誰啊?”
緒以灼搖搖頭:“不知道,感覺完全沒見過。是原來就有名額的人嗎?”
嚴巧心否定:“不可能,那些人不是出身大家族就是出身大宗門,不可能和我們擠一個小院子。”
她們此時的遺憾,沒過多久就得到了解答。
在緒以灼和嚴巧心準備一起去街上買早飯的時候,有人怯怯叫住了她們:“請問……你們知道閬蕪館的飯堂在哪裡嗎?”
房門半敞,那個姑娘就在門前看著她們。
緒以灼道:“閬蕪館不管飯,如果有飲食需求的話,需要自己去買。”
築基修士差不多就能辟谷了,十天半月不吃東西什麽事也不會有,閬蕪館也就沒有設立飯堂。
當然那些宗門世家的院子每日會送來點心,但這就不是她們能享受得到了。
姑娘神情遺憾了一瞬,但還是禮貌向緒以灼道了謝。
緒以灼道:“我們正巧要出去,姑娘要同行嗎?”
“好呀。”姑娘輕輕柔柔地應了一聲。
走到緒以灼身邊,她主動介紹了自己:“我叫蔣余微。”
*
緒以灼好一會兒都是恍惚的。
蔣余微……她就是蔣余微麽?
蔣余微給她的感覺不像一個修士,更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令人難以想象她會奪得輪回之境的魁首。但是轉念一想她收集鮫珠的方式,好像又可以理解了。
“因為我修為真的很低,而且是一個醫修,打不過輪回之境裡的其他修士,就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了。”蔣余微真心實意道。
這個修為很低,自然是相對於輪回之境裡頭其他修士而言的,至少蔣余微接近築基後期的修為比緒以灼和嚴巧心都高上不少。
“此次是佔了輪回之境規則的便宜,等到了叩仙門,我應該是走不了多遠的。”蔣余微說道。
叩仙門的規則早早就通知了她們,第一日會有一場混戰,擇出四十八名修士,之後修士們通過抽簽分出八個小組,組內每兩個修士都要対決過,勝場在前三的修士進入下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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