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路......
“就要勞煩閣主了。”
魏尋書轉向林盡挽,“破廟佛像後小路據說很是狹窄,長長的甬道也不免有機關暗器。閣主是九州聞名的大宗師,故而我們想請您鎮守小路。”
林盡挽略一點頭,“天衍閣的挎刀黑士也可聽魏捕頭的差遣。”
那麽,便隻剩陸贈秋和她門內一群堪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見習弟子。
場面靜了一刻,魏尋書總覺隱刀門內弟子像韭菜一樣壓根割不盡,一茬茬地一邊瘋漲一邊往外冒。這樣強的生命力挺適合衝鋒陷陣,但那群弟子又實力太過低微,他還真不好開口讓人去送死......
陸贈秋轉了下手中茶杯,抬眸主動道,“隱刀門也有近一千吃苦耐勞的弟子,到時候我一並帶過來罷。”
林盡挽眉眼微動,“陸客卿不和我一起麽?”
一直沒動過的雁西時,目光掃向兩人。
“我隻是先天,怕給你添亂。”陸贈秋沒料到閣主會這樣問她,反應過來後笑著解釋道。
畢竟小路狹窄不方便脫險,林盡挽如若為保護她而動用《劍寒十四州》......
她還不如直接重新注冊《千秋事》呢。
林盡挽平緩地道:“無妨,依目前的情況看,暫時還沒人能傷得了我。”
閣主並未放過小陸客卿,旁若無人般繼續認真道,“同我一起罷?你不在我身旁,我會很不放心。”
越千歸:......
真是有完沒完了,再這樣下去我需要去苗族給閣主找解蠱的麽?
同閣主相處了一月有余,陸贈秋也清晰地感知到,閣主對她有著顯而易見的偏愛,平日裡出口的話語更是對她尤為真實的關心。
但小陸客卿心如明鏡,這樣的照顧恐怕無關風月。
於是她在接收到這一份“偏愛”時,又不免心中有幾分失落。
不過這都不妨礙聽聞此言的小陸客卿,偷偷地紅了耳尖。
陸贈秋一下子坐得筆直,想了想懷中的翠綠藥瓶,很快做出決斷。
她裝作考慮了幾秒的樣子,然後才篤定地回道:“那便一起走第三路罷。”
林盡挽點點頭,於是看向魏尋書——名義上的最終負責人。
魏尋書:......
看我做什麽,我總不能說不啊?
魏捕頭隻得乾咳兩聲,“那就這樣定了,西使旗下七星宿中,近日留在她身邊的,隻有奎木狼並婁金狗兩個實力中等的宗師。眼下是出手的最好實際,後日子時一齊行動。還望各位門主在準備時注意不要將消息外泄。”
“萬劍宗弟子自會守口如瓶。”
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雁西時驀地開口,言語聽起來卻仍有幾分散漫:“隻是不知道魏捕頭這消息,有沒有守口如瓶的必要。”
意思是質疑這情報的真假。
魏尋書實力並不在萬劍宗掌門之下,但他仍禮貌解釋道,“目前的情報是我六扇門用命換來的,自可保證準確無誤。但獲取消息的方式,恐怕不便與宗主細說。”
雁西時長長地哦了一聲,“原來六扇門也有不傳之秘呀?”
一句話說得拐了幾百個彎,陰陽怪氣。
隨後她偏頭不再看魏尋書,隻狀似不經意般提起一件事兒來:
“我聽說拜神教有一種秘法,能讓人功力大漲。但時效隻有半盞茶,且使用了秘術的人,都會爆體而亡。如不誅殺及時,恐怕臨近的人都會遭牽連。”
一直在旁靜聽的越千歸眼底滑過一絲詫異,去敲木椅扶手的動作微微停住,她的神情也逐漸凝重起來。
“又不知魏捕頭,有沒有想好如何應對呢?”
魏尋書面色不變,“雁宗主不已經說了解決辦法麽?誅殺及時即可。”
雁西時嗤笑一聲,卻沒再繼續問了。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段序燈無奈地歎口氣,起身開始打圓場。
*
魏尋書送走兩位掌門,轉頭見林盡挽三人圍在桌旁說話,看起來頗為和諧。
他走近坐回原來的位置,卻突被越千歸問住了:
“萬劍宗的雁西時,信得過麽?”
“再可靠不過了。”
魏尋書半天說個不停,早有些口乾舌燥,他先一口氣將杯中冷茶都喝了,才繼續補充:
“任誰是拜神教的底細,雁掌門都不可能是。她是十年前來的臨安萬劍宗,據說上一代宗主是她親叔叔。雁掌門剛來的那幾年,瘋了似地找拜神教,說是她師姐被拜神教的人殺了,要為她師姐報仇雪恨。近些年好些,一直靜心養性。”
“聽起來,他們師門感情倒不錯。”陸贈秋聽見“十年”這個詞頓了一下,邊在心中思忖邊隨口道。
“不是師門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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