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越副閣主是這樣害羞的人哦。
她還計劃晚上入睡前同越千歸聊聊天,畢竟她爸媽還提到了“阿歸”二字,這位副閣主肯定也知道些什麽。
越千歸卻皮笑肉不笑,“陸客卿客氣了。”
然後連招呼也沒打,轉身立刻出門。動作乾脆利落,還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盛行雲:?
怎麽說著說著就走了呢。
“日後自然有聊的機會。”見陸贈秋臉上有遺憾之色,一直沉默的林盡挽忽然開口道。
陸贈秋身上的薄被因她方才的動作略略滑下。林盡挽幫她掖了掖,“你先躺好,剛醒不宜多言。”
“好。”陸贈秋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林盡挽,心知自己剛被閣主挖出來的時候肯定沒氣得很徹底,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才能讓閣主徹底放心。
她沒再逗閣主了,乖乖地應了一聲。
林盡挽這才露出一點笑來,她抬頭望向盛行雲,提醒道:“有勞盛大夫了。”
盛行雲光納悶越副閣主的事情了,差點忘了正事兒。聽到閣主這話才一拍腦袋,從藥箱中拎出湯藥。
人剛要上前,卻發現閣主沒有半點移開位置的意思。
難不成閣主要自己給小陸喂藥麽?
她怎麽記得,前幾天越副閣主甚至都是自己喝的藥?閣主同小陸的關系,什麽時候比副閣主的要好了?
盛行雲將信將疑地把藥碗遞過去,但見傳聞中不理俗世的林閣主很快地起身接過,道了聲謝。
此時夜色已深,屋內僅搖燭燈幾盞,昏黃燈光或明或暗。這位獨絕天下的劍客也盡數褪去冷氣,低頭端著藥碗的神色有種說不出的溫和。
盛行雲恍然大悟,心裡升起一個有點不靠譜但很說得通的猜測!
她好像明白越副閣主為什麽要換房間了!
那這麽說,她也得趕緊出去!
下一秒,她迅速地蓋好藥箱,借著送藥越千歸的理由,眨眼間就和兩人別過。
“哢。”
還很貼心地順手關上了門。
陸贈秋甚至都沒來得及和她多說幾句話,不禁疑惑道,“怎麽小盛大夫也這麽著急,閣裡是有什麽事兒麽?”
林盡挽心有所感不好細說,隻掩下眼中異色,垂眸道,“或許是其他的私事罷。”
陸贈秋哦了一聲,正要從閣主手中接過藥碗,“喔,確實。這幾天也辛苦小盛大夫了。”
“你先不要動。”林盡挽見陸贈秋又要起身,反手按住她,隻道:“我來。”
她松開陸贈秋,順手從旁捏過瓷杓,輕輕地在碗中攪動幾下,一股苦澀的藥氣便在空中飄蕩開來。
“嗯?”陸贈秋愣住,下一秒磕磕巴巴地道,“閣主,不如我自己來吧。”
閣主給她喂藥?
她怕自己喝了一口,臉就要紅得像蒸熟的蝦。
“方才不是還很聽話。”
林盡挽見她做此反應眸光微沉,有些擔心是陸贈秋抵觸她,想了想仍道:“不要說你沒事。喝下整整一瓶天眼丹的藥液,這幾日最好能不動便不動。”
“但是這樣也太麻煩閣主了。”陸贈秋最後掙扎了一下。
“有何麻煩。”林盡挽盡量淡然地道,“你不是也喂過我麽?”
平地一聲驚雷乍響。
“啊???”
陸贈秋近乎要從床上跳起來,“閣主你?你在攬月軒那幾日?難,難不成是醒著的?”
“是千年冰所致的一種特殊狀況。”
林盡挽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古井無波——她只是想借此讓陸贈秋乖乖躺著喝藥,並不想讓她再調侃自己一番:“我對周圍動靜尚能有所察覺,否則那晚我如何及時趕到院中?”
“不會吧。”陸贈秋哀嚎了一聲,她拚命地回想自己那幾日都在閣主房間說了什麽,尤其是最開始盛大夫讓她喂閣主喝藥時。
她應該沒瞎說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那閣主,你,你那幾天有沒有聽見什麽話?”
陸贈秋試探著問道。
林盡挽故作思索狀,又攪了攪碗中湯藥,篤定地說,“沒有。”
而後她輕輕地吹去杓中草藥熱氣,手腕微動,送向病床上那位傷員。
“安心休息,莫想太多。”
陸贈秋聽到沒有二字,才徹底放下心中憂慮。料想以閣主的為人,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瞞著她的。
但話又說回來,這喂藥?
陸贈秋小心翼翼地看向閣主,林盡挽卻似乎對這件事已下定決斷,絕不容陸贈秋再更改。
瓷杓半滿,藥香四溢。
陸贈秋雖生性活潑不羈,與人交往卻一直頗有邊界感,同朋友擁抱都是少有的事兒。更不必說有人親自給她喂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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