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教主之言
長平門, 議事廳
四下裡響起混亂的交戰聲。半個時辰前玩家抵達長平門,靠著悍不畏死的精神與“棄暗投明”、“臥薪嘗膽”的燕於飛的指引,很快便勸降了不少不明真相的長平門弟子。
有秦懷安這位老牌宗師坐鎮, 程以燃等人可謂是一路直推。最終只剩下長平、碎器兩門門主,並十幾個知曉內情的心腹退守議事廳, 在此負隅頑抗,固執地等待所謂拜神教的救援。
然而這一盤散沙很快便被眾人逐個擊破。伴著撲哧一聲悶響, 風嘯槍徑直刺入長平門掌門莊茂學的右手臂。
他淒厲地發出慘叫, 程以燃卻不為所動,隻漠然地將手中槍兵送得更深更狠。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莊茂學依靠在頂著屋脊的中柱旁,忍著苦痛大聲道:“拜神南使只是叫我修建一個血池而已, 我也是被逼無奈。大家都是老熟人,何必逼我到這個地步。”
“拜神南北二使,現在究竟身處何方?”程以燃沒有聽她的辯解,面無表情地用力壓下風嘯槍,加倍地擴大莊茂學右臂那本就猙獰的傷口。
莊茂學疼得哀嚎一聲,聲音太過慘淡,以至於一旁的秦懷安心頭不忍, 剛要上前勸說, 又想起拜神教這些年的無惡不作。
親眼目睹老友的墮落, 秦懷安心情複雜,最終只能長歎一聲,任憑程以燃隨意施為。
“我不知道, ”莊茂學忍不住了, “一直都是拜神教的人來主動找我, 我壓根就沒法聯系上他們。你們今晚來的這麽突然,我哪有機會和南北二使說這些事情。”
“哦?”程以燃情不自禁地向前幾步, 反應過來後才掩下眼底急意,快快問道,“難道之前和你有往來的,不止是南使麽?”
莊茂學愣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被套了話。他咬咬牙,最終決定隻將晉王的事情保留不說出去,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是,方才我說了謊。這處血池是南使叫我修建的,但後續的各項事宜,其實都是北使派危月燕來吩咐我的。”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試圖隱瞞真相。”
從燕於飛那邊早已獲悉情報的程以燃冷笑一聲,她抽出風嘯槍,將其輕輕地抵在莊茂學的喉嚨上,語帶威脅:
“我最後問你一遍,除了碎器門的管鴻卓,還有誰參與了這樁差事。”
莊茂學料定秦懷安等人勢必要挖掘事情真相,萬萬不會輕易搞死他這個幕後知情人,因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加上那風嘯槍早已不在繼續給他平添傷痕,因此重複道:
“要我再說多少次,參與這件事情的,只有拜神南北二使罷了。”
他又瞥了一眼一旁的秦懷安,見他雖然滿臉失望,但應該不打算將他立即就地正法。
再看看眼前的程以燃,區區小輩年歲尚不夠雙十之數,居然已和他一身功力相仿。想起燕京城裡那些個寧氏大小姐同她的傳聞,莊茂學眼裡滑過一絲不屑。
人索性更加放肆,無論程以燃再問他什麽,莊茂學都只是一邊拿衣衫纏繞右臂傷口,一邊顧左右而言其他。
最終,他還是在程以燃的步步緊逼之下失了耐心,不耐煩道:
“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程以燃你何必死咬不放?我的罪過如何自有六扇門評判,你一個靠給寧家當牛做馬活下來的野孩子,究竟有什麽資格來拷問我!”
程以燃凝在原地。
一旁的秦懷安暗道一聲不好,正要出言先指責一番莊茂學,力求不要讓事情鬧大,卻見程以燃先笑了兩聲,語氣嘲諷:
“好好好。”
“今日我才知曉,原來全燕京城的人都是這麽看我的。”
“小燃你不要聽他亂說,秦叔給你做擔保......”
秦懷安和緩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下一秒,程以燃閃電般向前送出風嘯槍,銳利的槍尖直直地扎入莊茂學的咽喉。
“長平門掌門莊茂學,負隅頑抗、不思悔改。”程以燃垂眸譏笑,右手轉著風嘯槍,一點點地攪動莊掌門的血肉。
“呃嗬嗬......”
漏風的氣管再也沒辦法幫助莊茂學發出聲音,他帶血的雙手無力地抓著槍杆,臉上寫滿不可思議,仿佛不敢相信程以燃居然真的敢殺他。
“交戰中我不慎失手,”程以燃眼底布滿秦懷安從未見過的陰翳,一字一頓,“以至於莊掌門——”
她右手手腕向下一抖,被注入海量內力的風嘯槍憑空飛轉,徹底地穿透莊茂學的咽喉,將其牢牢地釘在其身後的木柱之上。
然後,在燕郊中實力名列前茅的長平門掌門莊茂學,便在這樣痛苦的折磨中沒了呼吸。
“慘死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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