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盯著林盡挽,堅定決然:
“我知道閣主這幾天都在躲著我,可我心裡也不好受。只要閣主說一句不喜歡我,我立刻將金刀交還於你,而後便回到原本世界,此後......”
“此後再不相見。”
是最後的通牒。
按理說這是林盡挽所求的最好結果。陸贈秋回去後,便和金刀金劍掀起的血雨腥風沒有半點關聯,可以平安度過此生。
但代價是,她們此後再也沒了相見的可能。
林盡挽了解陸贈秋的性格,知道這所謂的“再不”究竟是何意思,是哪怕她還可以在兩界中穿梭,都不會來見自己一面。
一旬不見的分別之苦還隱隱作痛,余不語尋周昭八年的前車之鑒正擺在她面前。
她舍不得說一句不喜歡。
可她不能......
林盡挽一言不發,無聲間攥緊的拳卻暴露了她的不鎮定。
有時候沒有答案,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陸贈秋一點點一點點小心地靠近,她輕輕地捏住林盡挽衣角,極淡的檀香味悄無聲息地撲上來。
是闊別十日之多的、熟悉的感覺。
林盡挽僵在原地,任憑眼前人靠近。
意會到林盡挽的放縱,陸贈秋直截了當,快快地又進一步,把她徹底地堵在逼仄的角落:“閣主,你真的不喜歡我麽?”
語氣帶了一點懇求的意味。
林盡挽心理防線早已搖搖欲墜,眼下是一動也不敢動,耳尖不受控制,慢慢地泛上些許薄紅。
“我......”她頓了一下,竟無言以對。
過了好半晌,林盡挽才蹦出幾個字:“秋秋,你、你不屬於這裡。”
“所以閣主你是喜歡我的?”陸贈秋卻反應極快驚喜萬分,下意識反問道。
又被騙了。
林盡挽真恨不得用輕功飛離此地,然而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早被陸贈秋封鎖掉任何一條可能的出路。
只能默許。
陸贈秋眼睛亮起來。
她大著膽子湊近,兩人幾乎是要貼上的距離。
林盡挽沒辦法躲,只能眼神閃爍著不去看她。可兩人靠得實在太近,她壓根逃不開陸贈秋的灼灼目光,無論向哪,都仿佛被鎖定了一樣。
她堂堂大宗師、天衍閣閣主,什麽時候落到過這種窘迫的地步?
陸贈秋好像看出了眼前人的心境,可人沒有半分要這樣輕易放過林盡挽的意思,心有依仗、得寸進尺。
不動聲色地握住林盡挽手腕,她小聲道:“閣主,你知道的罷?”
“我喜歡你。”
林盡挽心臟跳錯一拍,第一次敢在這場對話中去看陸贈秋的神色。
是十二分的認真。
終究是沒辦法了,終究是忍不住了。
她閉眼,認命地喟歎道:
“我也是。”
聲音極輕,陸贈秋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不敢置信地攥住閣主手腕,迫切地追問道:“閣主,你說什麽?”
“你能不能再說一次?”
林盡挽本就臉皮薄,雖然已破罐子破摔,但眼下她被陸贈秋用這種姿勢困住,仍是有些不好意思:
“秋秋,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不好。”
陸贈秋毫不猶豫地拒絕,生怕美夢破碎:“閣主,你能不能再重複一遍?”
怎麽還像先前一樣咄咄逼人?
林盡挽起身未果,面上更染三分薄紅,在陸贈秋期待的眼神下,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些什麽。
陸贈秋得不到肯定的答案,自是心急如焚。
心中突然湧上來一個大膽的想法,陸贈秋小心翼翼地問道:“或者.....閣主,我可以親一下你麽?”
打從長平門回來,她就這樣想了。
見眼前人沒有反應,陸贈秋忽地向前傾身,湊了上來。
林盡挽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沒有事情發生。
她重新睜眼,卻見陸贈秋正環抱住她的腰,笑得不懷好意:
“閣主不說可以,我怎麽敢呀。”
她心中已有了答案,千鈞巨石落地,霎時輕松起來。
林盡挽原本便不太好意思,看陸贈秋這副模樣更是惱羞成怒,想推開她,卻見眼前人又正了正色,猝不及防地抬頭吻了上來。
沒有任何欲念,陸贈秋吻得很小心,鼻尖時不時地蹭過心上人微涼的臉頰,心中軟得一攤糊塗,右手也松開閣主手腕,漸漸地下移,圈住她骨節分明的手。
林盡挽放松下來,順從地依著她放肆。
好半晌,陸贈秋才依依不舍地和閣主分開。人卻依然緊緊地環抱住林盡挽,言語裡萬分繾綣:
“閣主。”
“我好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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