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願意和皇室扯上關系,金劍與其在宮裡,還不如在南使的手上。
這消息是刀衛發現的。這些天他們翻盡長平門血池密室中找到的書信,再將其與之前收集到的消息做對比補充,才知拜神教在燕趙之地活躍這麽久,目的竟是禁城中的皇帝。
那金劍的劍尖,就在梁帝的手裡。
“你樂觀點嘛,這總比沒線索好,”余不語擺擺手,她同林盡挽是多年的交情,對金劍一事所知甚詳。
林盡挽斜她一眼。
余不語還是笑嘻嘻的那副樣子,暗示道,“不過,不是說梁帝也在找這金劍麽?”
“雖不知梁帝意欲何為,但他確實對金劍異常執著。”林盡挽點點頭。
“他知道我們有金劍劍柄,”陸贈秋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那麽黃金台約戰一事,恐怕是他做的。”
余下兩人對此都不奇怪,皇室供養的大內高手雖多,但唯獨那位衛先生可以和林閣主、宇文教主有一戰之力。衛先生又勢必要留在燕京護梁帝周全,不能輕易離開。
所以要從林盡挽手中得到劍柄,便只能將她誘到燕京城了。
林盡挽思忖片刻,憶其晉王和拜神教勾結的事來:“照小家主的說法,晉王覬覦皇位多年、拜神教對劍尖又虎視眈眈。”
余不語插話:“他想做那個漁翁,讓你去對付拜神教?”
“是,”林盡挽頷首,“且看罷,無論他有什麽打算,初七的子夜,一切便都明了了。”
陸贈秋卻忽然又道,“閣主,你說我們......”
還沒等她說完,林盡挽就堅決地打斷她,“不可以。”
她哪裡不知道陸贈秋意欲何為。
“我已將踏雪無痕練得爛熟於心,現在也是宗師境的修為,那個衛先生抓不住我的。”
陸贈秋想偷偷地溜進皇宮去拿金劍劍尖,順便,還可以拿一朵天山六月雪。
雖然閣主身體已經無礙,可她還是不放心,畢竟哪怕千年冰的解藥是真的,宇文教主也勢必另有所圖。
“衛先生隨時可能突破大宗師境,”林盡挽細細解釋道,“同我相比他更像是個刺客,隻研習一擊必殺的招數,你不能去冒這個險。”
“倘若我內力再有增進,他或許壓根就追不上我。”陸贈秋努力掙扎。
林盡挽無可奈何:“秋秋——”
兩人語氣是格外的親昵,余不語在一旁挑了挑眉,“等等我打斷一下,兩位是重歸於好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林盡挽反而還記起她這一樁事。
陸贈秋絲毫沒察覺到即將來臨的危險,提起這個倒精神一振,笑著衝余不語拱手:“托余家主的福,我和閣主已互相坦明心意。”
“動作夠快的啊小陸客卿,恭喜恭喜。”余不語嘖了一聲,剛要調侃兩人一番,余光瞥見林盡挽臉色,忽覺不妙。
她趕快故意歎氣,“唉唉唉,可惜我仍是一無所獲,竟不知上午那人用了什麽手段,叫我跟丟了。”
還趁林盡挽不注意,趕緊衝陸贈秋使了個眼色。
閣主計較起來,她還焉有命在!
陸贈秋領會精神特別識趣,“余家主不要太過傷心了,總有一天能找到周昭姑娘的。”
余不語引導話題:“唉,看見你們二位這樣要好,反倒襯得我形單隻影,格外孤獨。”
話罷她歉然一笑,語氣裡的茶味滿得快溢出來了,“我不是要埋怨你們,只是突有所想罷了。”
還不等林盡挽說什麽,陸贈秋搶先開口:“無妨,正巧此時天色已晚,余家主不若先去休息。”
她倆在這兒一唱一和,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正當余不語借機要離去時,但聽在旁看好戲的林盡挽冷笑一聲:
“走之前,不若把這幾日的帳算一算罷?”
余不語身形一僵,知道這事兒沒完,乾脆轉過身來討好一笑:“閣主,我也是為了你們好。”
接著不斷地去給同盟陸贈秋使眼色,卻見她露出一個無辜的笑來,悄悄地往後退半步,縮到閣主身邊去了。
余不語:???
靠啊,群眾裡面有壞人!
陸贈秋假裝沒看到。
反正閣主不會和她計較啦。
指望不上別人,只能尋求自救。余不語頭腦轉得飛快,她可不想被閣主以“過招”的名義拖出去虐一遍。
等等等等!
她火速抬頭,“閣主!你記不記得我給你送過一本小書?”
林盡挽表情微妙。
“小書?什麽小書?”陸贈秋這個時候反倒奇怪起來,探頭探腦地來回問道。
余不語朝她擠眉弄眼,語氣怪異,“是一本特別適合你們......”
“余不語,”林盡挽板著臉打斷她,然後一字一句地警告道,“回去休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