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當初年少的自己在寫文時不會注意到的小細節,如今身處其中難免心情複雜,並帶出些還好昨天擋下了那隻鷹的慶幸。而且不得不說,校服的西裝外套在這種時候意外幫上了莊遲的忙,能夠擋住她腕上的繃帶,不然大夥兒十有八九會順著注意到她就是話題裡除顧溪眠之外的第二個新生。
太好了,少一個人知道也是好的,她可不想成為什麽有名人。莊遲一邊想著這些事一邊聽著顧溪眠的發言,稿子寫得蠻公式,但能成為新生代表已經彰顯出顧溪眠的厲害了,畢竟新生代表是由新生裡高考分數最高的人擔任的。別看聖布萊斯頓的名字不靠譜,但錄取分數線相當高,真不愧是各方面都接近完美的女主角。
……女主角,總是往這邊看。莊遲想。先、先當做沒注意到好了。
但很遺憾,這件事明顯到連旁邊的盧漫也意識到了,她很有些不自在地坐直了些,並向莊遲那邊靠了靠,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這位新生代表是不是一直在往這邊看啊?難不成是在台上會很明顯地看到我在玩手機?”
“……”莊遲梗了一會兒,誠懇地點頭道,“……也有這個可能。”
一句話把盧漫嚇得不輕,飛快地把手機揣回了兜裡,口中還念叨著“那剛才不是都被前面發言的領導和老師們看光了嗎”。莊遲默默不語,微妙地別過了視線。
而盧漫在不玩手機後沒有別的事乾,在安靜了一小段時間後又湊過來搭話:“新生代表脖子上戴著choker誒,看起來還挺沉的,這應該挺難受的吧?”
莊遲一怔,到底還是向顧溪眠看了過去,對上視線的時候剛好是一個句子結束的當口,仍在看著她的顧溪眠對她淺淺彎了彎眉眼,多停頓了一秒才繼續向下念。
……確實看起來比昨天要更加厚重一些。刻意不去多想顧溪眠這一眼裡表達了什麽,莊遲非常小心地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即使只是驚鴻一瞥,也足夠她注意到顧溪眠的choker不再是昨天那樣綢製的絲帶樣式,似乎換成了皮質的頸環。
“應該……是會不舒服吧,”莊遲看了半晌,小聲回應盧漫的同時又續道,“……但好像安全性會高一點。”
盧漫不太理解地重複著“安全性?”這個詞,而莊遲抿緊了唇,了然地想著,像這種設計的choker的話,鷹也很難一下子就扯開吧。
……但相對的,也有會因為一下沒扯開而被受力的choker勒著向後倒的風險。這種事顧溪眠一定也早就想到了,這樣看著就總讓莊遲感覺到一些“寧願那樣也不想要被扯開”的決斷來,讓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像是被無形的什麽勒著而感到隱隱發疼。
“——我的發言就到這裡。”
聽到了結束語,不知不覺中顧溪眠的致辭似乎已經結束了,莊遲看著她放下發言稿,在微微欠身後最後說道:“……祝願大家都能度過難忘的大學生活。”
台下響起的掌聲要比前面任何一位發言人聽到的都要更大,連一直鼓掌鼓的很敷衍的盧漫都頗賣了幾分力氣,莊遲跟著鼓掌,心道對她來說、最後這句話是顧溪眠來講真是太合適了。
畢竟就是從昨天在校門前遇到顧溪眠的那一刻開始,莊遲的大學生活已經注定了會非常難忘吧。
第10章 第十章
剛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顧溪眠身上,莊遲直到人家下了台才意識到事情似乎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典禮的流程還在正常進行,現在到了在校生代表發言的環節,莊遲不怎麽意外地看到安臣上了台,而這段發言也很快結束了,什麽稱得上意外的事都沒有,鷹也沒有撞破玻璃飛進來。
直到宣布典禮結束、莊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時還有點懵懵的,莫名有點難以釋懷。
……這不是什麽事件都沒發生嗎?整個典禮上除了顧溪眠出來的時候讓台下小騷動了一下之外,就沒什麽可說的事了。不去看這過分富麗堂皇的場景的話完全就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開學典禮……她難不成是白操心了嗎?
還是說……其實已經發生了,但她沒有注意到?莊遲一邊往外走著一邊認真思考,比如說……其實底下的新生裡有一位劇情人物,然後在剛才對顧溪眠一見鍾情了之類的……
畢竟經過她昨晚的努力回憶,在這個學校裡作為顧溪眠的追求者且戲份比較多的應該是有四位,各個角色標簽非常套路,除去已經出場的凌璟(我行我素的孤狼校霸)和安臣(溫柔腹黑的學生會長)以外,還有兩個定位差不多分別是“小甜心!”和“小狼狗!”的主要角色還沒有登場。
……這其中有一個人是同樣剛入學的新生也很合理,莊遲默默想,但是具體的名字真的是、完全想不起來……只能想起來是一男一女……
不如說能想起大致角色定位來已經算是莊遲很努力了,也不知道是她這記性不太中用還是怎麽回事,總之她關於劇情的回憶非常吃力,腦海裡像是兌了牛奶的水似的微妙的混濁著,總有種好像隱約能想起些輪廓、卻又無法精確地捕捉到的感覺。
結合之前在校門口她也是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才回想起凌璟的設定來看……莊遲只能沉重地做出最壞情況下的猜想:不會是只有在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的時候她才能完全想起來吧?
……真要是這樣也未免太不講理了,而且現在開學典禮都開完了她也沒想起來啊,還是說怎樣、難道還非得是她親身摻和進去的劇情才算數嗎,那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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