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聽了,你說在圖書館遇到安臣和顧溪眠了。”
脾氣差,說話也不好聽,大部分時候都還有點不良大小姐的驕橫架子和做派在,也難怪人緣會差成這樣。但和她熟悉起來之後就會知道這人其實意外的很好對付,就比如現在,在聽到莊遲說的沒問題後凌璟就緩和了面色,挺高興地重拾話題道:“總之就是被我撞見了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真是的,那男的什麽心思我一看就知道,他的狐狸尾巴都要露出來了,哼……”
“嗯,我覺得你的心思也蠻明顯的。”
根本就是百步笑五十步。凌璟還要比安臣更明顯一點。雖然這人在之前送花失敗後著實消沉了兩天,但大概是因為那天出手幫忙的事、顧溪眠後來對她的態度比早前要有所緩和,凌璟也就又慢慢呈現出一副死灰複燃的態勢來。
想著這些情感糾葛她還是不要摻和的好,莊遲伸手拿過自己那份沙拉,若無其事地聊起新話題:“說起來、我之前又碰到那個易感期的Alpha了,當然他現在已經很正常了。不過他竟然還能認出我,還挺不好意思地和我道歉來著。我以為他那會兒都神志不清了呢——”
“誒?剛才安臣的話題就那麽過去了嗎?”
但凌璟卻不太樂意,看起來還有點吃驚:“你、你都不問問具體情況的嗎?是顧溪眠和安臣誒,顧溪眠!”
好像是以為她沒聽清關鍵人物的名字,還特地加重了聲音重複了兩遍。莊遲剛夾起片葉子塞進嘴裡,此時慢吞吞咽下去後才騰出嘴來回應:“……我聽到啦。”
“這是她的正常交際啊,”莊遲戳戳碗裡的紫甘藍,覺得不太想吃這個,把它往碗邊撥了撥,“在背後這樣當話題聊可不太好。過度關心才比較怪吧?”
是正論。凌璟也沒有能反駁的地方,只是看起來還不能完全釋懷,尚嘟囔著“你怎麽說話像個局外人一樣”和“安臣和顧溪眠認識的時間很長很危險誒”之類的話,都被莊遲聽的清清楚楚。
是什麽時候給凌璟留下了她非常在意顧溪眠的事的印象嗎……莊遲默默嚼著沙拉,雖然她確實是在意,但……應該算是比較“消極”的那種。
自開學以來,她和顧溪眠的關系似乎保持在一個有點微妙的距離上。其實正常去看也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偶爾聊天,偶爾一起吃飯,上同一節課的時候坐在一起,但不會單獨約出來一起玩。
但是……莊遲想,即使只是這樣,她似乎也已經算是和顧溪眠關系最近的人了。
雖然她對顧溪眠的生活參與的不太多,但隻從她們和文學院那節共同的選修課就能窺到一二——顧溪眠沒有一次是和同班同學坐在一起的。也不是說關系很差,正相反,很多人都會和她打招呼,帶著或是緊張或是過分熱情的笑容,顧溪眠也會一一的回,禮貌的恰到好處。
大概就是因為見過這樣的景象,所以莊遲偶爾會有一些奇怪的意識,仿佛顧溪眠對著她的那扇門要比對著別人的更松動一些,她甚至有時候會隱隱地覺得、顧溪眠在暗示或是誘導她,讓她靠那扇門更近一點。
……但不管這是不是她的錯覺,莊遲現在都沒有要主動去接近顧溪眠的打算。她應對顧溪眠的方針簡單來說就是“等有什麽事發生了再說”,完全的被動姿態。
沒辦法,既不打算往前走,也沒辦法往後退,那就只能這樣。莊遲無聲地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也真是個有點麻煩的人。
“……好了,我們還是聊聊別的吧。”
暫時中斷了思考,莊遲這樣說道,而盧漫這時也適時地接話道:“嗯,那就說說你剛才提到的那個Alpha……凌璟後來還有遇到他嗎?他要是還有記憶、那應該會挺怕你的吧。”
“哈?我才怕他呢好不好,”凌璟一瞪眼,看起來暫時將顧溪眠和安臣的事拋在了腦後,氣哼哼道,“你們是不知道他的信息素多嗆……像是、像是把紅燒魚扔進柴火堆裡一樣的味道,我那時候可近距離聞了不少、到現在想起來感覺還能聞到那股味兒……”
她說著厭惡地揉了揉鼻子,挺羨慕地看看莊遲:“你沒分化聞不到真是躲過一劫——你不吃紫甘藍的嗎?怎麽這麽大人了還挑食啊。”
“……”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凌璟指摘,莊遲理虧地抿了抿唇,“……就是不太喜歡吃。”
“沒辦法,那給我吧,可不能浪費食物。”
凌璟慷慨地從她碗裡接收了所有紫甘藍,並吃的挺香。盧漫看著她們完成交易,笑道“如果往報告裡寫幫莊遲吃了紫甘藍能過關嗎?”,凌璟一邊嚼嚼一邊嘟囔道“這要是能過我早就不用當莊遲的仆人了”——怎麽說呢,別看她這樣,倒是沒忘了自己這個身份定位。
和凌璟的關系確實是變好了不少。莊遲想。或許多去回憶一下凌璟相關的劇情會比較好吧……感覺被卷進去的概率比較大。她想著回去之後努力一下吧,先在這樣友好的氛圍裡吃完了飯。
但變故往往就是會在這種時候猝不及防地發生。
“……唔……”
她們眼下正出了食堂往回走,剛吃完飯三個人都走的非常慢,還繞道去小賣部買了點兒水果零食什麽的,結果剛從小賣部出來,凌璟就猶豫著停了下來。
莊遲和盧漫也跟著停下,見凌璟面色有點古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感覺有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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