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寧姝對她的威脅她毫不在意。
“王妃,請您安心待在府中等消息,不出兩日,王爺便會凱旋。”
寧姝皺眉,她不覺得冷輕是在撒謊,難道伏蘊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底牌?
「凱旋」這個詞,在她看來十分微妙。
看著陰沉的天空,寧姝捏緊了手裡的劍,沉聲道:“那好,我便信你這一次,若是兩日後王爺還沒回來,你不得再攔著我!”
“屬下會親自送王妃去宮裡見王爺。”
冷輕說完,收回了橫著的劍,繼續站在一邊做王府的守門神。
寧姝稍微放松了些,轉身往回走,折柳接過她手裡的劍,用帕子擦著她手上被劍鞘劃出的血痕。
王妃連如何握劍都不懂,卻願意為了王爺拿著劍去闖皇宮。雖然這麽做只是為了壯膽,但她們之間的深情也讓人動容。
“折柳,你家王爺三天杳無音信,你就不擔心嗎?”
折柳眼神暗了一下,然後放下手裡的劍,為寧姝倒了一杯茶,“奴婢是王妃的丫鬟,隻曉得伺候您。”
“別裝了,當我不知道你是王爺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不過也無所謂,王爺的人就是我的人,本王妃不在意這些。”
折柳身懷不凡的武功,遇事冷靜從容,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只是個丫鬟?
只不過寧姝從來沒有拆穿過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她也沒有什麽要瞞著伏蘊的。
眼線就眼線吧,只要不做挑撥離間的事,她可以不計較。
折柳有些驚訝,隨即便明白了。王妃機敏聰明,怎麽可能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察覺,是她自以為偽裝的很好,其實早就暴露了個徹底。
“王妃,奴婢……”
寧姝扶住要下跪的折柳,淡淡道:“多余的話就不要說了,同我一起祈禱王爺平安吧,再不濟,兩天之後還得仰賴你保護我。”
折柳直起身子,臉上表情鄭重:“奴婢,萬死不辭!”
寧姝拿起伏蘊走之前留給她的信,反覆看著上面的叮囑,暗暗生氣。
隻身犯險,卻讓別人把她保護的好好的,以為這樣她就會開心嗎?等見到她一定狠狠教訓她!
共患難同甘苦這種話難道只是說說而已嗎?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寧姝捏著信,一滴淚珠掉下來,暈開了上面的墨跡。
伏蘊站在大殿外面,看著身穿重甲的端王,臉上沒有一點驚慌。
“皇叔,你這是什麽意思?”
端王冷笑一聲,回道:“什麽意思?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跟本王裝傻嗎?”
伏蘊長身玉立,素白的孝服穿在她身上有一種瑰麗的肅穆,她的身後只有冷螢和伺候先皇的兩個太監,對面的端王身後至少有數萬身穿鎧甲的士兵,可就算是這樣,伏蘊身上的氣勢也一點都不輸他。
“伏蘊,你很聰明,知道討好先皇,但你也很蠢,你以為這樣就能穩坐儲君之位嗎?做夢!本王今日就讓你知道,什麽是實力的差距!”
“實力的差距嗎?這可不見得,皇叔難道就沒發現宮裡少了什麽嗎?”
端王擰著眉看伏蘊,還未做出反應,麗妃和伏念就被幾個侍衛推了出來,兩人脖子上架著刀,看起來害怕極了。
“皇叔,救我!”
“箋哥,快救我們!”
伏念和麗妃甫一見到端王,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眼神裡充滿了期盼。
端王的眼神越發陰鷙,眸子裡透著濃重的殺意,他死死地盯著伏蘊,仿佛要在她身上剜一個洞出來。
先前沒有接出麗妃母女,就是害怕伏蘊會有所察覺,今日完全是臨時起事,為的就是給伏蘊一個措手不及,在他帶兵包圍皇宮的時候,已經派人去接麗妃和伏念了,怎麽還會……
這個侄女果然跟一般人是不同。
看著一臉希冀的麗妃,端王握緊了拳頭,再松開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稀松平常。
“你不會以為,區區一個妃子就能威脅我吧?更何況她是你父皇的後妃,你拿她來威脅我,是不是太讓你父皇臉上無光了?”
伏蘊依舊一臉淡定,聽到端王說的話後,轉身看向麗妃和伏念。
“你看,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在權利面前,你也不過是他可以隨意丟棄的棄子罷了。”
麗妃一臉不可置信,眼神由震驚變成傷心,再由傷心變為了恨意。
“伏箋,你怎麽對得起我!”
她聽信了伏箋的話,把自己畢生的積蓄都拿去讓他打點,還讓娘家一力助他,沒想到到頭來卻被當成了棄子。
這叫她怎能不恨!
伏念看看一臉冷意的端王,再看看已經崩潰的麗妃,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不堪一擊!
端王已經鐵了心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也不去管麗妃母女如何,一心想要殺了伏蘊這個攔路虎。
“誰能生擒宸王,本王重重有賞!”
端王說完,自己拿著劍率先朝伏蘊衝了過去,冷螢上去迎戰,端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只能勉強應付。
“伏蘊,若你現在投降,本王或許可以留你一個全屍,然後好好對待你的妻子和宸王府上下。若是負隅頑抗,那本王只能先殺了你,再讓宸王府百十口人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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