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蘊自始至終站在殿前,眼神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廝殺,就在端王以為宮中侍衛已盡數折去,再無人能護伏蘊的時候,大批鐵甲士兵從大殿兩側出來,其中一人穿著紅色的鎧甲,身形高大,不怒自威。
“臣薑銳,救駕來遲,還請宸王殿下贖罪!”
“薑將軍來得正好,端王想與你的鐵甲軍一較高下,你可一定要給他這個機會。”
伏蘊說完,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眼底暗潮洶湧。
端王看到薑銳,十分震驚,在他愣神的空蕩,冷螢把手裡的長劍插進了他的腹部。
“冷螢,不要傷他性命。”
鮮血飛濺,冷螢把手裡的劍抽出來,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然後退到伏蘊身後,眼神冷漠。
薑銳看著重傷的端王,「嘖嘖」了兩聲,“真是不好意思啊端王殿下,本來說好跟你合作,可是宸王殿下實在給的太多了,咱們只能下次再合作了。”
冷螢眼角抽抽了兩下,在心裡給薑將軍豎起了大拇指。
人都要沒了,還下次合作,端王不得氣死?
果不其然,端王聽到薑銳的話後怒極攻心,一口鮮血噴出來。
“薑銳,你竟然敢背信棄義耍本王!”
薑銳擦擦劍上的血跡,漫不經心道:“王爺說得哪裡話,臣本就隸屬先皇,哪來背信棄義一說呢?”
他說完,眼神一凜,手中劍發出錚鳴聲,“伏箋,先皇尚未入土為安,你就帶兵包圍了皇宮,造反之心昭然若揭,你可知罪!”
端王突然笑了起來,滿口血汙,“本王何罪之有?這天下除了我,誰有資格當皇帝!”
伏蘊覺得他大概已經走火入魔了,揮手讓士兵把他待下去。
薑銳立刻上前,饒有興致道:“我來我來,我跟端王是舊相識了,以前一直沒機會同他好好聊聊,現在可以促膝長談一番了。”
伏蘊半眯著眼,默許了。
老相識是真的,至於聊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是親切的「問候」吧。
叛軍來得快,鎮壓的也快,包圍皇宮的士兵甚至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麽事,就被薑銳的鐵甲軍處理了。
他們換上被處理的士兵的衣服,假裝自己是端王的部下。
第二天,風平浪靜,伏蘊跟懿貴妃在靈堂為先帝守靈。
池塘裡的魚兒歡快的遊來遊去,仿佛沒有煩惱。只不過那看似平靜的湖面,已經開始泛起了漣漪。
第三天下午,蟄伏許久的丞相終於按捺不住,發動了攻勢。
鐵甲軍扮成的端王士兵向丞相投了誠,並「報告」了裡面的情況。
聽到端王和伏蘊兩敗俱傷之後,丞相眸子裡劃過一絲亮光,然後帶兵進了皇宮。
那些鐵甲軍被留在外面,丞相讓自己人把他們處理了。沒想到他剛走,鐵甲軍就突然暴起,聯合早已埋伏在外面的其他人把丞相的人全解決了。
此時丞相還沉浸在自己與漁翁得利的喜悅中,絲毫沒料想到會後方失火。
丞相帶兵進靈堂的時候,伏蘊還在燒經文,先帝在世的時候很喜歡一卷經文。所以她親手抄了一百份,送到地下讓他慢慢看。
“宸王殿下,大行皇帝留下的即位詔書在哪?”
“丞相是來給我父皇上香的嗎?”伏蘊聲音很淡,像一縷輕輕飄過的風。
丞相冷哼一聲,把手裡的劍架在了伏蘊脖頸上。
“我勸你還是乖乖把詔書交出來,被耍什麽花樣,否則……”
丞相說著,把手裡的劍往前按了幾分,伏蘊脖子上立刻出現了細長的傷口,往外冒著血。
冷螢站在一旁,手裡的劍已經出鞘幾分,不過她沒有輕舉妄動,一直在等伏蘊的信號。
“丞相,你是我父皇很信任的人,如今他躺在這裡,你不但大鬧靈堂,還拿劍指著他的女兒,你真是辜負了他對你一直以來的信任。”
丞相哈哈大笑,手上的劍越發逼近伏蘊,“信任?如果他信任我的話,就該聽我的話,立五皇子為儲君,而不是處處偏袒於你!本相自然會好好為陛下出殯,只不過那是在你死了之後!”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靈堂裡的老幼婦孺,眼裡的貪婪暴露無遺。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我就隻好把你殺了,讓你跟先皇團聚!”
他說完劍往下壓去,而繞到他身後的冷螢用刀背敲了他的手肘之後,用劍把他手裡的劍挑飛,然後劍刃放在他脖子上,整個過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連丞相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更何況是他身後跟著的人。
而在丞相跟伏蘊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人早就已經被薑銳製住,毫無還手之力。
“丞相,還是你下去跟我父皇團聚吧,他應該很喜歡有老臣陪伴的感覺。”
薑銳跟丞相也是舊相識,自然要照顧他,笑著把丞相帶了下去。
五皇子伏旻不像伏念那樣蠢,早在知道丞相要起事的時候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
所以這幾天只有伏蘊和伏岑守在永安帝的靈前,往常喜歡顯擺的皇子公主和妃子一個都不見。
懿貴妃嚇得夠嗆,抱著伏岑瑟瑟發抖,看到伏蘊脖子上的傷口之後,立刻把手裡的帕子捂在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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