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
和她一起走吧。
去找張曉傑。
去找他爸爸。
“張先生目前情況不是很好,你們隨時做好準備。”
什麽準備?
曾鏡不敢問,現在卻覺得,也好。
這樣他們一家三口,也算是團聚了。
曾母掛了電話看到曾鏡站在窗戶邊,她睜大眼,立馬喊:“曾鏡!”
曾父被她嚇到,轉過頭,差點沒一口氣岔過去,手機啪一聲掉在地上,他連忙跑過去,曾鏡抱著孩子擠在窗口邊緣,被曾父拽病服扯了回去,曾母頭暈幾秒,連忙上去:“你幹什麽!”
她哭著:“你是不是瘋了!”
“曾鏡,你想幹什麽!”
曾鏡看著哭泣的二老,隻低聲說:“對不起。”
她似乎不會說其他的話,只會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曾母眼含淚跑出去趙醫生。
周天醉還不知道曾鏡的情況,何微坦誠錯誤之後,曾鏡的主治醫師就從周天醉轉到付書書那裡去了,付書書以為生了孩子,又轉VIP病房,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沒想到差點鬧出人命,驚的她一身冷汗,看著病床上躺著的曾鏡,長舒一口氣。
剛生完孩子,情緒和身體都極度不穩定,尋常人被網上這麽罵都受不了,更遑論剛生完孩子的曾鏡,是她沒有考慮周到。
付書書說:“晚上你留房。”
林落點頭。
嚴格意義上,曾鏡是林落的第一個病人,而且還是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母子平安,所以林落不敢掉以輕心,只是每次看到曾鏡,總會讓她想到周天醉。
聽說周天醉寧願不要副主任的推薦資格,也要何微說清楚真相。
她這兩天見過何微。
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是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有些不同了。
何微還和她道歉了。
所以——她是不是應該給周天醉,道謝?
林落揣著手機,看周天醉的微信,是剛進醫院就加上了,一直沒敢發消息,屏幕空白,她斟酌良久,還是發:【周醫生】
周天醉正在吃飯,看到屏幕亮起,林落的消息頓了頓,回了個:【有事?】
林落沒想到她回復這個快,心一下竄到嗓口,手激動的發抖,想到平時和周天醉對視,那雙眼,總覺得迫人。
她沒敢遲疑,回周天醉:【我就是想說,謝謝你,周醫生。】
周天醉抿唇。
想了會發:【不用。】
很冷淡的態度。
林落手指按著屏幕。
周天醉又發:【不是因為你。】
林落咬唇。
她當然知道不是因為她,是因為何微,聽說還替何微擔了處分,林落不知怎麽,心底陡然滋生一種羨慕,羨慕何微有周天醉帶著。
如果當初,是周天醉帶她,多好。
這種想法真是莫名其妙,可一旦有了縫隙,就迅速扎根,她真的很羨慕何微。
從這一刻。
周天醉被拍了手:“什麽時候了,吃飯還看手機。”
她關掉手機:“醫院的事。”
“醫院的事情忙不完。”余巧說:“吃飯就是吃飯,你看小許平時那麽忙,也不像你這樣。”
言語裡捧著遊如許。
但比從前少了很多拘謹和隔閡。
遊如許說:“她比較忙。”
“再忙也要吃飯的。”余巧和她說話笑呵呵的:“小許啊,吃雞翅,剛燒的,嫩著呢。”
遊如許看眼周天醉。
平日裡牙尖嘴利,刺蝟一樣的周天醉,只有在余巧面前乖巧聽話,說什麽做什麽,讓她吃飯,周天醉就把手機放在一側,看都不看。
余巧很滿意,笑著說:“多吃點。”
周天醉低頭吃飯,遊如許覺得這樣的氣氛有些奇妙。
更奇妙的是,她不想打破。
飯後她們陪余巧坐旁邊看了會電視,余巧說:“我去把衣服洗了,明早要穿吧。”
遊如許忙起身:“我自己來。”
她說著進衛生間裡,到底是有她們內衣,余巧也沒勉強,隻說:“洗衣液在下面第二個櫃子裡。”
遊如許點頭,見周天醉也擠了進來,她說:“你出去陪你媽。”
周天醉說:“你幫我洗?”
其實她們一般都是各洗各的多,因為都是洗完澡順手放專洗內衣小洗衣機裡,當然也有一起洗過,遊如許說:“嗯,放這吧。”
周天醉轉頭看客廳,她媽媽正在看電視,今天那些事,她媽沒再提,她也不會問,回來之後余巧一直忙著,總得給她一點思考的時間。
她低頭,接過旁邊一側的外衣,放在洗衣機裡,倒洗衣液,設置好時間,洗衣機嗡嗡嗡響起,開始放水,周天醉蹲下身體,看遊如許正在揉內衣,淺粉色的,她雙手泡在洗衣液裡,更顯肌膚白皙。
遊如許抬頭:“你不出去嗎?”
周天醉說:“不用。”
遊如許只是揉了兩下放另一個盆裡,準備用清水過一遍,周天醉看那件內衣,又看向遊如許,突然問:“小不小?”
遊如許抬眼:“什麽?”
周天醉問:“我問你,小不小。”
說著眼神示意內衣。
遊如許突然想到她在房間裡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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