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衿道:“今天出了什麽事?”
危蘭簡單地做了解釋。
霍子衿聽罷想了一想,道:“當你們的朋友可真是幸運。”
危蘭略一猶豫,繼而淡淡一笑,道:“我們確實把她當朋友,只是不知她是否把我們當朋友。剛剛我和輕輕才知道,原來就在這段時間,她也有事瞞著我們。”
霍子衿奇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麽還要把她當朋友?”
方靈輕道:“我方才已說過了,誰對我好,我便一定對誰好。上次她故意輸在你手裡,就是為了救我。這次換作是她有難,我總不能不幫她。”
危蘭道:“況且,盡管那五個孩子落在了鬱海亮的手裡,但他們始終沒有交代他們的武功是從何處學來,縱然鬱海亮有所懷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對鬱笙怎麽樣。與其說鬱箏是在她替姐姐頂罪,倒不如說她是救那五個孩子。她既對那幾個孩子如此有情有義,我們豈能袖手旁觀?”
霍子衿更加詫異,道:“照你們這般說,她是和你們一樣的好人,那她為什麽還有事情要瞞著你們呢?”
危蘭和方靈輕默然無言,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鬱箏是好人嗎?
能夠願意犧牲自己,去救與自己並無關系的孩子,她當然是一個好人,且對那五名孩童而言,她絕對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好人。然則既作為好人,行事便應該坦坦蕩蕩、光明磊落才對,這一點,鬱箏顯然不曾做到。
遽然間危蘭又想到了霍子衿,她與鬱箏本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卻亦是面目模糊不清之人。
說她是正,她自然算不上;說她是邪,比起造極峰裡的魑魅魍魎、俠道盟裡的衣冠禽獸,她還遠遠不如。
或許,在這個世間,本就是這一類的人更多。
方靈輕倏地笑了,道:“這有什麽大不了,我以前也常有事瞞著很多人的。重要的是,我們說開以後,她又怎麽想。”
其實,鬱箏也好,霍子衿也罷,她們所有的所謂的旁門左道手段,在方靈輕眼裡,全都不值一提。
危蘭靜默地看了方靈輕一會兒,忽然也跟著她一起微微笑了笑,似是想通了什麽,道:“是,我的確一直很想和鬱箏好好談談,我知道她做的事,大概都是因為俠道盟對不起她姐姐,可惜沒能有機會。希望……這次的事情過後,我們和她能有這個談話的機會。”
霍子衿仍然糊塗,又問道:“她不是如玉山莊的人嗎?她姐姐自然也是了,俠道盟怎麽會對不起她姐姐?”
危蘭道:“千裡幫也隸屬於俠道聯合盟,俠道盟難道對得起你們嗎?”
霍子衿低首沉思須臾,歎道:“我可以帶你們去找我父親,如果我真的知道他在哪兒,只可惜……我和你們一樣,如今對他的去向一無所知,你們問我,我也沒有辦法。”
危蘭道:“你可以慢慢想一想,想不出來也沒關系。輕輕,我們現在先去找留安?”
聽說,昨日鬱海亮之所以受傷,是因為一名留家堡弟子路過,見狀誤會他欺負幼童,遂拔刀相助,這才重傷了他。依鬱笙所言,這名留家堡弟子應該便是鬱箏的朋友留安。
又聽說,在誤會解除之後,留家堡子弟往南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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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爭相赴死
鬱川毅行走江湖三十余年, 見過爭權的,爭利的,爭名的, 偏偏就是沒有見過爭著認罪的。
本來他自認為這件事真相已大白,誰知突然又有一名本莊弟子出現, 還是鬱箏的同胞姐姐,自稱是那五名孩童的師父,是她未經允許, 將本莊的武功教給了那五名孩童。他便把鬱箏叫來, 讓兩人當面對質,雙方卻都說是對方在撒謊。
這讓鬱川毅頭疼不已, 乾脆先把她們都關了起來, 而他則到另一間房裡詢問那五名孩童。
鬱川毅雖走,這間房裡還余下另外四名如玉山莊弟子, 看守著鬱笙與鬱箏。
當著這幾個人的面, 鬱箏只能皺著眉頭, 依然是之前的說法:“阿姐,這關你什麽事?你來幹什麽?”
鬱笙道:“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做的,我當然要來認罪。倒是你, 你何必——”
鬱箏打斷道:“什麽你做的?明明就是我做的,阿姐你別胡說,我知道,你是想替我頂罪是不是?”
鬱笙淡淡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臉蛋, 繼而背過身, 不再看她, 不再言語。
鬱箏本已做好受刑甚至赴死的準備, 如今計劃全被打亂,心憂不已,只能低下頭,苦苦思索還有何良策。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窗外日頭越來越亮,凜冽的寒風中夾雜了微微的草木清香也一陣陣地吹了進來。
——大冬天的,花草樹木盡皆凋零,哪裡來的草木香?
屋中眾人都有些奇怪,還沒來得及細想,腦袋忽覺暈乎乎的,眼前景物逐漸變得模模糊糊,腳下有些虛浮,房間大門便在這時驀地被踹開,一名青年男子躍了進來,雙掌齊出,瞬息間將那四人打昏過去,又登時拿出兩粒藥丸遞到了鬱笙與鬱箏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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