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畢業後， 幾人又一起升了中專， 後升了師范職高。

　　王杏在周領父母的幫助下， 假期幫助他們運送布匹， 來賺些學費和餐食費。

　　一次運送回來， 王杏聽見路上的人在討論紛紛。

　　——“戰爭勝利了， 我們贏了。”

　　——“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 當然是真的！”

　　——“那作為勝利者的一方，我們是不是不用再受人欺負了？”

　　——“這是肯定的，德國敗了，咱們的山東肯定要回來啊。”

　　——“我老家啊，太好了，我現在就要回山東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娘！”

　　“……”

　　聽著大家討論的內容，王杏唇角不僅帶了笑，她看著街上的人們，其中有幾名還是她們學校的學生。

　　周領和楚離大步跑到王杏面前，氣喘籲籲道：“王杏，有好消息！”

　　王杏道：“我知道，一戰贏了，大家都在討論。”

　　周領到包子鋪買了六個肉包子，包子鋪老板聽到這個好消息，還給他們免單了，周領給倆人一人分了倆包子，笑道：“包子鋪老板請我們吃的。”

　　楚離笑道：“那感情好，包子鋪老板真是個大善人。”

　　王杏拿著包子，先將送布匹的馬車送回去，後聽著倆人討論自己的看法，作為戰勝國人民的看法。

　　***

　　將至傍晚，幾人路過女校，看到校門裡的女生也在討論今天發生的事情。

　　楚離道：“王杏，不用羨慕女校，咱們學校也是杠杠的，而且你也不像個女孩子，你可太適合我們學校了。”

　　這個王杏在學堂裡敢說敢做，連先生都稱讚不已，還特別講義氣，他從小學時就打定主意，要和王杏做一輩子好朋友。

　　周領笑道：“確實，王杏把頭髮一剪，穿身男裝，不會有人能看出她的。”

　　王杏道：“不是羨慕，就是懷念我的長發，但是我也沒留過什麽長發。”

　　其實她也不懷念，只是剛才在學校裡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人。

　　***

　　一戰勝利後，大家的情緒異常激動，但是沒多久，日本要求把山東轉給他們，形勢急劇下滑。

　　學堂內，大家對最近發生的事情激烈爭吵。

　　——“怎麽回事啊，他們憑什麽要求贏者割地啊，真他奶奶的不要臉。”

　　——“這是什麽道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誰會答應他們。”

　　——“聽說美國總統會幫我們，要不要再看看。”

　　——“看個屁的看。”

　　——“你怎麽說話呢？”

　　——“我就這麽說了，你能怎麽著吧。”

　　“……”

　　聽著學子的討論聲，楚離繃著臉看向周領和王杏：“這還讓人怎麽讀書啊？”

　　周領臉色也發青：“輸了割地，贏了也割地，反正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羊。”

　　“不能不管！”王杏站起來拍了下桌子，她看向大家，喝道：“北京學校裡的學生都在抗議，我們附近的學校也在搞，我們也要搞，想搞的人跟我走，發動學校裡其他的學生。”

　　王杏一出聲，班裡大部分學生都站了起來。

　　這時，教語文的陳治拿著書過來，他看著班裡學生，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王杏道：“陳先生，我們在為這個無恥的決議發出抗議！”

　　陳治下了講台：“你們現在才多大，等以後你們長大了再說，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好好學習，這才是最主要的。”

　　楚離道：“先生，我們已經不小了。”

　　見陳治想要上前，王杏道：“若是先生還是想要阻撓就算了吧，梁啟超先生說過，少年強則國強。我們是什麽樣，中國，就是什麽樣，包括先生您。”

　　***

　　等王杏一同人出來時，發現已經有很多學生開始了。王杏與楚離和周領簡單說了幾句，各自領著各自的任務出發。

　　一時間，街上布滿了學生擲地有聲的喊聲，和滿大街出來圍觀的人群。

　　沒一會兒，來了一大批警察將學生攔截，為首的警察高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砰砰”幾聲槍響，街上頓時亂成一片，大片學生被衝散。

　　王杏在人群慌亂中欲找周領和楚離他們，路上人群擁擠，還差點被絆倒，她本就心煩，只是隨便一瞧，發現地上有個女孩，穿著校服，長發及腰。

　　她幾乎沒任何思考，彎腰抱起女孩就衝出了人群。

　　女孩低聲罵了句流氓，掙扎著想要下來。

　　王杏嫌煩，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跑進了一個小巷子裡，再沒有人追來時她停下腳步看向女孩，發現女孩桃花眼裡霧氣朦朧，看得她心一軟，準備松手將人放下來。

　　誰料女孩直接咬住了她的手，王杏心思一動，把手指伸進了女孩嘴裡，女孩立刻吐了出來，氣得玉白的臉上泛著紅。

　　王杏輕笑著：“怎麽，嫌我髒？”

　　女孩扭開頭：“不要臉。”

　　王杏用手指點了點女孩嫣紅的唇，道：“我就是不要臉，這都是你的口水，嘗嘗。”

　　女孩再次看向王杏，眼淚欲滴不滴，甚是楚楚可憐。

　　“這兒安全，你下午再出來，我先走了。”王杏將人放了慢慢下來，轉身離開了此處。

　　出去後的王杏立刻和周領楚離匯合，幾人叫了學生，打算明天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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