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素容聽說自己要來魔界的時候,為何那般慌張,甚至看樣子還想阻攔一下自己。
她為什麽不讓自己來?
難道是因為司晴已經……
而身為內應的素容也早已投誠了魔界?
聖文臉色一沉,察覺出了不對勁,難怪他這幾日並未在鬱淫宮找到魔尊的身影,也沒看到素容和司晴。
也許那個難破的陣法,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困住自己,更深一點想,或許來挑事的魅族也是為了配合魔尊演戲,否則為何魅族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擇在自己來到鬱淫宮不久之後?
魔尊啊魔尊……
當今是這世上玩弄心術的妖魔。
就連自己這個做天尊的,都沒辦法猜到對方想要做什麽。
聖文停下腳步。
不過司晴應該並未遇害,否則他作為她的父親,定然會在第一時刻察覺到她的隕落。
只要她還活著,自己就能把人搶回來。
聖文轉身就走。
這個結界,若戚麻谷解不開,就由他來親自施法炸掉。
哪怕將半個鬱淫宮都炸沒了,也不能叫魔尊如願。
可能是因為有人隔著老遠罵她,所以魔尊師知華被人詛咒得打了個噴嚏。
她摸了一下自己耳畔,心想這是誰不念自己一句好呢。
想來想去,也不該有什麽人吧。
恨意如此深重,恐怕對方情緒也是很激動了,師知華想了想,覺得可能是青臨沒攔住的那封信,已經被扶欒送到仙寧了。
童司晴問她:“尊上可是受了風寒?”
“不是,應當是你父尊瞧見了扶欒的那封信,現在正罵著我呢。”師知華笑了笑,“但以你父尊的脾性,沒有直接來赤霄界為難我,只是單純地腹誹幾句,已經是很寬宏大量了。”
師知華心想,作為童司晴父親,聖文其實也挺好的,一來直接把女兒送給了自己,二來被屬下告了自己的狀也只是裝裝樣子,並不真的來赤霄界抓人。
雖然這人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但總體來說,也不是很討嫌。
“我父尊……”
童司晴想象了一下父尊挑燈看信的場面,瞬間有些尷尬和不適,尤其是她還猜到了那信件的大體內容。
童司晴:“……”
大概無人能理解她的尷尬吧。
“別擔心。”師知華說,“你父尊並未真的生氣,若他生氣,定然會來找我們的。”
這樣一說,倒是將童司晴的不安緩解了些。
她倆一同又去找了扶欒仙師,扶欒在另一間屋子裡,沉默地換下了紅色的衣裝。
“這是我飛升那日穿的衣裳。”扶欒撫摸著嫁衣,像在觸摸自己的過去,“後來過了太久,我也忘記了,前幾日再穿的時候,也只是覺得有些眼熟,並未料到會有舊事故人找上門來。”
她的白發落在紅衣上,對比鮮明,淡紅的色澤倒映在她眼底,有種驚心動魄的淒美。
她回過頭,看著童司晴站在師知華身邊,兩人氣場雖不同,但也相合,並沒有和她想象中那樣彼此折磨。
現在靜下來了,扶欒才表達了自己的不理解,她不理解她倆為何那日還在強迫性地歡好,今日便能毫無芥蒂地站在一起,看樣子尊上還挺照顧對方的。
師知華:“你們修無情道的,當真是什麽都不懂。”
你……們?
們?
哪兒來的們?
扶欒疑惑地看向童司晴,問:“司晴仙聖莫非也修了無情道?”
童司晴莫名其妙地搖搖頭:“沒有,父尊並未讓我修此道。”
師知華:???
童司晴不修無情道?
自己怎麽一直都記得她是修無情道的呢?
師知華:“你騙本座?”
童司晴:“沒有。”
師知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便自說自話地安慰自己:“不可能,你一定修了無情道。”
若是沒有修此道,為何不會動心,自己身為魔尊,要姿色有姿色,要權力有權力,難道不值得她喜歡嗎?
若她修無情道,那麽不動心也情有可原,可是,她方才親口說——她不修無情道。
不修。
師知華心頭澀然,可悲地發現自己真的應了那破鏡子的預言,喜歡上了這麽一個不懂得什麽是情愛的人。
她看著身邊的童司晴,懶倦地說道:“本座從一開始便得知了你的身份,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想幹什麽嗎。”
童司晴自然不知道。
“本座誤以為你修的正是此道,便想要破了你的道,叫你墮仙為魔,以後日日夜夜關在鬱淫宮討我歡心。”師知華磨了磨牙,半帶威脅地握住她手腕,“所以你最好盡快愛上本座,否則就算你不修無情道,我也關著你,叫你整晚伺候我。”
童司晴:QvQ
扶欒看著師知華行為和言語,突然覺得對方散發出來的意思,很像昨晚的魏欒。
明明居於上位,卻帶著些求而不得的執拗,一個人的愛意也能如此刻骨銘心嗎。
窗外好像起風了,風嗚嗚咽咽地刮著,吹得窗欞異動,像是什麽人在哭著叩門。
扶欒回憶起昨日的魏欒,覺得這種將人關起來的行為,對方若是願意做,也一定能做出來。
可惜了,如此深重的愛,自己無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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