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部分人會幸免。”
岑樂天說著,側身讓開半步,露出了一個山羊胡子的男子——正是白日裡在酒樓要知華給他道歉那位。
山羊胡子戰戰兢兢地躲在岑樂天身後,小聲道:“大人救我!”
童司晴:“那將他留在這裡嗎?”
畢竟帶著這麽大一人,不方便大家行動。
可是山羊胡子哪兒肯啊,當場就抱住岑樂天大腿:“不要拋下我一個人!我要隨著大人一起去。”
扶欒仙師一皺眉,問岑樂天:“他為何喚你‘大人’?”
岑樂天低頭:“弟子不知。”
山羊胡子立刻改口:“仙人!”
岑樂天:“……”
大夥兒一起去了外面,童司晴想了想,又回去取了個什麽東西別到了發間。
扶欒仙師自然而然地看了她一眼。
童司晴解釋道:“我擔心不小心丟了,所以別在腦袋上才放心。”
那是一隻流蛇金簪,形狀精美銳利,金蛇的眼睛是用紅色寶石點綴的,栩栩如生。
若是童司晴平日留意一下,就會知道知華給自己的這隻簪子,和對方最愛把玩的一條小金蛇一模一樣。
可惜童司晴並沒有注意過這點,隻把這東西當成了尋常物品。
扶欒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的簪子了,因為仙寧宗想來主張樸素自然,很少有人穿金戴銀的四處亂晃,反而是那魔界,人文風氣都比較開放,各種花哨的飾物層出不窮。
這隻金簪,一看就是魔尊師知華戴過的。
畢竟對方今日同大家照面的時候,戴的就是這種金色的飾品。
扶欒不禁有了一個疑惑——司晴仙聖到了魔界,是以什麽身份潛伏到魔尊身邊的,為何會受到對方的金簪做禮物?
修無情道的扶欒仙師什麽都不懂,並感到十分困惑。
赤霄界的夜晚有點涼,空氣中有一種火燭燃燒以後的香灰漂浮物,童司晴打了個小小的噴嚏,覺得眼睛裡也有些癢癢的。
扶欒仙師關心地看著她:“仙聖你怎麽了。”
童司晴聲音很小:“眼睛裡好像進東西了。”
“我來看看。”因為在場的女弟子不多,而自己又站著最近,所以扶欒便主動貼近對方打算為她瞧一瞧。
扶欒仙師聲音清越:“稍微抬一下下巴,好嗎。”
童司晴聽話地睜大漂亮的瞳眸,仰著臉給她瞧:“嗯。”
•
赤霄界的夜晚逐漸活了。
像是開了夜市一樣,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青臨和素容兩人跪了半宿,腿腳都麻了。
她們又困又累,好在可以互相談天,一聊聊了半宿。
兩人便互相靠著彼此小小地休息了一下。
當她們被外面的熱鬧吵醒時,兩人的姿勢像是交頸天鵝一樣,差點一晃悠,撞了彼此鼻子。
她們魔尊就站在她倆面前,一臉的難以言喻:“你們倆在做什麽?”
她倆啊,這不是在受罰嗎。
師知華:“外面出事了,你倆隨本座去瞧瞧。”
兩人連連答應,然後互相支撐著起身。
起身沒站幾秒,兩人又齊齊腿軟地跪了。
素容:“……”
青臨:“……”
完蛋,跪了半宿,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師知華:“……”
她都不知道這兩人在鬧什麽,只能無奈歎氣,表示自己先去外面看看,她倆等會再追上來。
魔尊走後,青臨問素容:“尊上這麽著急,莫非是外面有幻影鏡的消息了?”
哪兒有什麽幻影鏡啊。
素容知道,那只是自己編撰出來的借口。
赤霄界哪兒能有什麽仙器呢。
尊上這般著急,怕是擔心司晴的安危吧。
師知華確實十分擔心童司晴,不過擔心之余,更多的是思念,因為有那隻金簪,所以她能感知到對方的具體位置。
極大地省去了找人的步驟,直接跟著金簪就能感應到那裡。
她一路追去,心裡亂糟糟的。
對了,童司晴晚上是和誰一起分房間的,她是不是一個人睡的,那個什麽剛認的便宜師父不會和她擠一張床吧!
師知華想到那什麽扶欒仙師就覺得礙眼。
轉瞬的功夫,她便尋到了童司晴的位置。
等站穩之時,師知華先是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後才端著架子望向了童司晴那邊。
想象中,對方見到自己的一瞬間一定是眼神亮亮的,帶著些歡喜的神色吧。
師知華自知容顏絕世,所以有些刻意顯擺的意思。
她矜持地選了一個最漂亮的角度,然後緩緩的,一點點地抬起臉,媚眼如絲,勾人無限地望向童司晴……
然後,看到扶欒仙師松開了童司晴的下巴。
前一秒兩人不知道在做什麽,貼得那般近,幾乎都快親上了。
以師知華的角度去看,那完完全全就是親吻的姿勢啊!
童司晴沒注意到師知華就在身後,毫不設防地揉揉眼睛,道謝說:“謝謝扶……”
一邊的岑樂天瘋狂咳嗽一聲,假裝“啊”了一聲:“這不是魔尊嗎?”
童司晴:!!!
差點露餡!童司晴猛地壓下後半句話,硬生生地拐了一個話彎,緊接著她對著扶欒仙師改口喚了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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