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安,你不懂我的一切,怎會愛我?”
“你的劍為孤雲,那我的刀便為野鶴。我的馬為千裡,你的馬便為同風!”
顧惜安還記得她紅著眼眶,看著自己眼睛的樣子:“周問滅蜀者,可我與誰在一起,便是千古罪人,但你不會。”
“顧惜安,我要殺一個人。”
“顧惜安,你娶我吧。我想好了,要與你歲歲朝朝。”
雪又開始下了,落在顧惜安的頭上,落在蘇羌月的肩上。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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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孤雲劍下,必有她的血
蘇羌月點頭,蘇言懷便道:“這個瓶子的存在,你知我知,決不能有再多的人知道,尤其是顧惜安等人。”
蘇言懷還是提防顧惜安,隨即他又道:“這個瓶子,你只要裝進一點水,亦或是一點藥,它便能產出最純淨的神水,能治百病,當然還能去除你身上的毒。”
這個物件當真奇特,若是讓他人知曉,便是另一場腥風血雨了。
“阿兄,我打算陪她走完這些路,然後再動手。”蘇羌月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蘇言懷卻懂了,他歎了口氣道:“你動了真情?阿月,你!”
蘇羌月有些氣急:“我們只能等你兩年,當然,你可以選擇和顧惜安退居山林,從此再不問世事,今後也不會有人來找你,你們可以安穩的度過這一生。但是,蘇玉折不可以!”
聽到了她們離開的消息,慕容淵正坐在椅子上,他忽然站了起來,看向門外的風景。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兄長離開的夜晚,長夜漫漫,卻無人知他心意。
可如今有了,是他的皇后——沈宴晚。
至此後,宣昭王帶著她們的女兒,還有一個昆侖奴,去往了蘇羌月一直心向往之的天下。
她們去了峨眉山,蘇玉折第一次見到了太行師太,本以為她會高興,卻不曾想,太行師太有些失望。
只聽她道:“我知你們會來,卻不料會多了一個人。”
“師父,您蒼老了許多。”
太行卻道:“是人,便會老,不會老的都是神仙和妖魔。”
太行看了看蘇羌月身旁的顧惜安和蘇玉折,沉聲道:“阿月,你大師姐找你。隨我來。”
她們來到了太行的禪房外,只見一女子劍法出神入化,行雲流水,那人便是蘇羌月的大師姐江念初。
言罷,太行便回了房。
江念初見是蘇羌月,沒好氣道:“喲,肯回來看師姐了?”
蘇羌月道:“一直未曾忘記。”
江念初是蘇羌月的大師姐,法號靜檀。
她遠遠望去,看見了顧惜安二人,眉頭微沉。於是問蘇羌月:“當年便是在此處,師父為你解惑。她是說過顧惜安只是別手中刀劍,可是縱使刀劍,也是傷你家人的罪魁禍首啊!”
“師姐,但顧惜安也被那些人誣陷了十多年,她也與我一樣。”
江念初歎了口氣:“你怎麽如此固執?她的家人死了,大周的皇帝可以為他們建廟祭祀,優待她,可你呢?蜀國的將士,你的家人,他們有恢復他們的名號嗎?縱使蜀國的皇帝還有皇后,他們曾經虧待過你,但你的父親是生你者,你怎麽能忘記呢?”
“師姐,這些我都知曉。我也想過了,待到時機成熟,孤雲劍下,必定有她的血。”蘇羌月含淚說道。
江念初蹙眉,似乎是覺得蘇羌月有藥可救,便點了點頭放開她,說道:“你知曉便可。”
“我還有一件事,求師姐成全!”蘇羌月跪了下去。
“你起來說!你我師姐妹許多年,你的請求我何曾沒答應?”江念初見狀,忙不迭躬身將她扶起。
蘇羌月手腕隱紅,抬眼看向太行,說道:“我有一個女兒,乃是黃州流民所生,無父無母,是我見她可憐便收留膝下。若我到時候刺殺失敗,被斬於劍下,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收她為徒,教她劍法,切莫讓任何人知曉她是蘇玉折。”
“好,我答應你。”
江念初答應的非常快,又總覺得這一幕異常熟悉,她想起來了,是當年師父說起李微悅帶蘇羌月來峨眉山的時候。
至此後,太行師太和靜檀便開始閉關修煉,世人卻不知其緣由。
蘇羌月三人此行了七年,她似乎打算好了,與顧惜安退隱山林,但天不遂人願,蘇羌月的毒發作了。
她們此行去了揚州,去了姑蘇,去了錦官,去了許多地方,還去了明州。她們看過了江南美景,嘗過了江南的風雪。
她們三人再次回到了長安,回到了宣昭王府,蘇羌月卻未曾打聽到這七年來,蘇言懷亦或是其他什麽人在大周作亂。
因為蘇羌月的毒發,秦恨霜到了宣昭王府,她側首看了眼那個蹲在角落的昆侖奴,對他嗤之以鼻,卻只是對顧惜安道:“你們此行歸來過於高調,陛下已非七年前的陛下了。”
這一點,顧惜安知道,但蘇羌月的病情刻不容緩。
顧惜安隻問她:“承恩伯夫人,阿月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辦法了嗎?”
秦恨霜也不說話,只是推門而入,這無疑是給了顧惜安一個,對於她來說絕望的答案——蘇羌月已無藥可救!
蘇羌月的聲音虛弱,猶若蜉蝣:“我活不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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