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也只是聽命行事罷了。
蘇羌月垂下眸,太行退了幾步,頷首道:“公主,去吧……那是你的使命。”
“你若是不去,你的子民生不如死。”
淚痕掛在臉頰上,她癱坐在地上。
聽到這句話,蘇羌月似乎是想通了,神情變幻莫測,她抬起自己的頭,幽幽的眼眸看向太行。
她站起了身子,隱忍著說道:“師父,我隻想知道,蜀國為何而亡?還有我母親到底為什麽會死,您是我母親的恩人,您肯定知道,對不對?!”
太行見蘇羌月如此模樣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佛祖,嘴中默念著經書。
蘇羌月走了上去,抓住了她的臂膀,太行這才睜開眼睛,牽著蘇羌月的手到後窗前:“徒兒,你還記得小時候你練劍時,師父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
她望著後窗的那顆枯木,曾經那棵樹上也是杏花朵朵,蘇羌月常常在樹下練劍。
她想起太行在教她練劍時說:“徒兒,你且記住了,日後你下山手中的劍萬萬不可成為他人指向自己的利器,劍只能拿在自己手中!”
“公主,你覺得利器是什麽?”太行問。
“是兵器,是殺人用的刀,但也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蘇羌月忽然想到了什麽。
周國為何突然出兵,和親公主馬上就在他們國家了,何必多此一舉,更何況他們的皇帝病危,根本不可能……
但是監國的是五皇子慕容旭,此人嗜殺成性,若是他下令,也絕無不可能。但他真的有能力讓兵部放行嗎?
答案是不可能的,那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推波助瀾……
這個人與他是競爭的關系——慕容淵。
只聽蘇羌月沉聲蹙眉,玉蔥般的指抓緊了窗柩:“是他……”
太行站在她的身前:“你母親的仇,今生怕是報不了了。”
“為何?”
“因為凶手已經死了。鄔皇后當時是拿著鶴頂紅進了李微悅房裡的,那裡面還有你的恩人。”
原來如此,如今鄔青然已經被火燒了個面目全非,死了也是一面席子扔進亂葬崗,不會立墓碑。
而她的恩人只不過是個宮女,因為救了蘇羌月這才逃離了掖庭,去了李微悅身邊伺候,只不過蘇羌月偷聽蘇衍講話被發現,便殺了那宮女,以儆效尤。
只見蘇羌月徑直跪了下去,叩首道:“多謝師父教誨!”
太行擺手,一臉慈眉善目:“去吧,門外還有一個等你的人。”
顧惜安一襲藍衣,披著白色的披風,長刀橫掛腰間。一陣風吹起,裙擺烈烈隨風而動。
蘇羌月推開門,烈日的陽光照射下來,台階下顧惜安果然在等她。
她塌門而出,一路跑到顧惜安面前擁住了她,顧惜安也彎下腰輕輕抱住她。只聽蘇羌月道:“顧惜安,我問你……你愛我嗎?”
顧惜安沉默,她又說:“但我愛你,曾經我見兄長與宋君歡好,遠離燕京,對此很是不解,現下我明白了。”
門前的杏樹被風吹過,些許樹葉落下,蘇羌月語氣歡快:“我要與你長長久久,共朝夕,看滄海桑田變化,不論你喜不喜歡我,只要你在我身旁便好。”
顧惜安那低沉的聲音,似乎有喜悅的語氣:“阿月,我愛極了你。”
微風又緩緩拂過,卻不似祁州城那班寒冷,倒像是那日白驚霜抱著師弟的屍體一般寒冷。
二人正欲離開,便見白驚霜拖著一個人走了過來,她們許久未見了,直說:“將軍,公主。”
太行師太從禪房裡走了出來,看到了在白驚霜身後的楚白,隻福了福身子:“谷主,將他葬了吧。”
僅一句話,便徹底消磨了白驚霜心中的念想。
“藥王谷到底發生了什麽?”顧惜安上前。
“想必你也知道,如今周國是慕容旭執政,我師弟在八月煉出了一瓶毒藥,他便來搶。”
“什麽樣的毒藥?”蘇羌月看著白驚霜。
“無色無味,入水即溶,可外入,可內服,中毒者一開始不知道,只是後來先是沒有味覺,再是嗅覺,再是眼睛,最後聽不見後,七竅流血而亡。”白驚霜看向楚白,似乎還想著他雨中托付給他的事情。
“再後來,那些人搶不過,便大打出手,那慕容旭真真是陰毒,在劍上淬了劇毒。我師弟……這才……”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了。
“所以,那瓶東西被慕容旭拿走了,是吧。”蘇羌月眯起眼看著白驚霜。
峨眉山的山腳有一處風景宜人的地方,常年瀑布不斷,花樹繁茂,小橋流水。
站在楚白的墓前,白驚霜問蘇羌月:“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報仇,報你的滅國之恨,我的殺兄之仇!”
“我沒有仇恨。”
白驚霜有些譏諷:“那你那日要死要活的跳城牆做什麽?”
只見白驚霜拿出一個玉扳指,放在蘇羌月手上,跪了下去:“今後,你就是我主子,我效命於你,但是慕容旭的命必須在我手上了結。”
蘇羌月轉身勾起了唇角:“好。”
凍死了……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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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自有安排
京都城門大開,一匹馬疾馳而來,馬上的人揮著手中的軍報:“祁州緊急軍報,快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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