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吟走了過來,從懷中取出一封卷軸,遞交到蘇羌月手中,狠聲道:“從京都傳來的消息,說是那廝要於你成親,只是你以為顧惜安的原因未曾應他。”
顧惜安玩味的看著桌上的杯子:“難道不是嗎?”
顧惜安看著蘇羌月面色血紅,眉頭微蹙,似乎是這句話太過於可笑,竟笑出了聲,冷冷道:“我若嫁給他,他敢娶嗎?”
蘇羌月背對著眾人,昵著眼睛,側首望著眾人:“並非真龍天子,卻妄想手摘真鳳!簡直是癡心妄想!”
桌案上的孤雲似乎是感受到了蘇羌月的氣憤,竟開始鳴鳴作響,卻被蘇羌月警告:“莫動!”
顧惜安看著地上的池文和上官琢,大概也猜到了慕容淵想做什麽了。於是她站起身,負著手站在池文面前,對著慕容奕說道:“所以,你們將他們找來做什麽?”
池文的頭低得似乎要陷進地裡,只聽慕容奕說道:“我們幾人讓你二人過來無非兩種原因。”
慕容奕沉聲看著上官琢:“一個是為了救你們二人,二來就是……”
話還未說完,那池文與上官琢又是一拜,上官琢道:“只要能救我二人性命,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等也是在所不辭!”
慕容奕沒想到二人答應的如此乾脆,只是大概是忘了這二人本就是為了逃離慕容旭的控制,這才來投奔他們的。
慕容淵轉身看到池文,踏著步,輕聲淺笑道:“倒是不必你二人上刀山下火海,只是需要二位大人寫一篇檄文,以示你二人衷心。”
一篇檄文,激怒天下文人,也可激怒慕容旭無盡怒火,讓天下眾人對人家坐在皇位上的假龍,對他身後的燕飛群起而攻之,繼而成為階下囚。
但在這篇檄文出現之前,已然有人寫了檄文痛斥他是非不分、黑白顛倒、重用奸臣……更是出現了“弑父奪位”之言。
他的皇位還未坐穩,群臣竟也起了讓他讓賢的想法,民間的罵聲也漸漸的傳進了宮中,可慕容旭卻不以為意,只是說:“只是些風言風語,不成氣候。”
自慕容旭登基後,承德殿便成了朝堂議事之所。而今日文武大臣齊聚一堂,一人舉著一卷檄文,踏著步伐走向慕容旭,正是大理寺卿於松!
他走到慕容旭面前,隻微微頷首,便展開檄文,用他那清亮的聲音說道:“此乃舒州池文寫的《討奸逆檄文》。”
謝知行手持笏板,轉身說道:“於大人快快讀來!”
“仁帝子旭,榮景四十三年封英王,母族眾人殘害忠良,欺佔農田,罪無可赦。四十四年春,仁帝於承德殿內宣遺詔,立皇后次子淵為帝,繼承大統,聞之,旭不甘,聯手貴妃弑父奪位,囚禁公主皇子數人,陛下僥幸逃脫,旭派影與處置而後快。此人奪位後,朝中數名忠臣良將皆遭燕飛所害,或殺或貶或流放。旭身邊之奸佞乃天下蛀蟲,人人得而誅之哉!”於松愈讀愈激動。
罷了後,慕容旭只是坐在上面,便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只聽他冷聲問道:“做此篇者確定是池文?”
於松捏著笏板,垂首道:“是。”
只見慕容旭拍案而起,怒斥道:“傳朕旨意,立即擒拿池文,將他押至長街,斬首示眾!”
朝會過後,慕容旭便將秦雲洲和燕飛傳召之後,便道:“聽說,他們三人已經到了金陵。”
秦雲洲隻作揖,回道:“是。”
慕容旭本隱沒在黑暗中,此時卻轉身看向他們二人:“燕飛,你今日啟程去金陵,誅殺池文,不得有誤。”
他眯著眼睛,瞥向秦雲洲:“你跟去,若是不敵,便出手助他。”
秦雲洲垂首道:“是。”
秦雲洲一身紫衣,腰間一柄軟劍,不細看隻覺腰帶精致,頭上只有一銀素簪子。
慕容旭揮了揮手,示意秦雲洲下去,殿中隻余下燕飛。
燕飛抬眼看著慕容旭,心知他心中想著什麽——先帝與蘇蜀定下契約,明昭公主為新帝皇后。
而今天下間,人人都在傳慕容旭並非正統,最快證明己身的方法就是娶到明昭,此後天下間還有誰能夠質疑他?
可明昭是個倔性子,便是幾日前慕容旭放出他與明昭即將成婚的消息,也未見蘇羌月有半分動靜。
“陛下,可是為明昭公主的事情而煩憂?”燕飛一語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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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的舊主是個好人
“你有什麽辦法?”慕容旭掀開袍子,直直坐在主位上。
燕飛走上前,眼中猥瑣,時不時還會看慕容旭的神色,他壓低了聲音道:“陛下若想如願以償,大可以親去金陵。”
慕容旭疑問:“怎麽說?”
燕飛弓著身:“陛下若是要得到明昭公主,但公主脾氣倔強,自是不肯乖乖聽話。不如我們將她引誘到一處,供您享樂,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再將這消息公之於眾……”
二人對了一眼,慕容旭便懂了其中意義——到時候,慕容旭便可以靠著天下人的手將她推入自己這裡,那義軍再怎麽強大,面對這個正統的皇帝,群臣自會護他周全。
這是個好主意。
慕容旭如是這般想著。
至於那篇檄文,還未等慕容旭到金陵處理這件事情,京城以北出現了一支軍隊,他們打的口號與慕容吟等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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