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淺笑道:“還好姑娘沒喝這碗酒,否則就麻煩了。”
蘇羌月正透過帷帽看著顧惜安,她似乎在震驚,一介普通女子,遇見這種事,竟能如此冷靜的解決。
蘇羌月摘下帶血的帷帽丟進火爐,頃刻間,火焰便吞沒了帷帽。
顧惜安似乎是看呆了,蘇羌月那如墨般的眉眼,深遂不知深淺,鼻尖微翹,一抹紅唇,眉間的花鈿襯得她更加明豔動人。
“我叫蘇羌月。”蘇羌月頷首回道。
“方才婢女多有叨擾,回頭必然重罰。”蘇羌月看著她的眼睛。
她就是蘇羌月嗎?
傾國傾城,容貌絕豔……
顧惜安回過神來說道:“方才便是有一事相求於公主殿下。”
她說著便與身後那人,跪了下去。
蘇羌月上前將她扶起:“姑娘,你方才既救了我,那麽便是我的恩公,什麽事,您就說罷!”
“求您救救黃州百姓,黃州官賈勾結,克
扣軍銷,抬高物價,糧稅,百姓苦不堪言!
說著顧惜安身後的女子竟還哭出了聲。
蘇羌月皺了皺眉,只聽她說:“民女這雙眼……便是他們追殺我們時砍傷的。”
她摸了摸自己眼上的布條。
蘇羌月撫上了那布條,眼中露出一絲疼惜之色。罷了,蘇羌月起身便將侍衛喚了進來,說:“我們何時能至黃州?”
那侍衛抱拳道:“按今日的行程,後日黃昏便能行至黃州知府。”
“那現在啟程,明日清晨務必該到了。”蘇羌月說著,還時不時看向顧惜安。
蘇羌月踏出門外,對阿漓吩咐道:“你知道該如何做吧。”
阿漓點了點頭。
她淺笑著,抓著顧惜安的手便走進了馬車,只聽那間客棧發出淒勵的慘叫,只怕客棧的人盡數成了公主府的刀下冤魂。
到了馬車裡,蘇羌月將點心推到顧惜安面前說:“顧小姐,你家在黃州何處?”
“我不是黃州人,是小桉,”顧惜安將點心盡數推到了身旁的姑娘面前,“我是江湖人。為了殺一個人才去了黃州。”
她中的小桉便是她身旁那位笑眯眯,但卻瘦得可憐的姑娘,頭上的雙耳髻卻隻用素色發帶固定。
蘇羌月生在皇家,自是從來沒見過窮苦成這般
模樣的人家,剛想說什麽,顧惜安又開口道:“黃州的情況公主殿下怕是什麽都不知道。”
蘇羌月聽到此處,隻得咽下滿腹的疑問。
“黃州分為二十三縣,以紹城為首,丹城為輔.
商賈互貨之地。京都的卷軸大都這樣說的,對不對?”顧惜安茗了一口茶說道。
“可現實的黃州 ,僅一個丹城,便已然民不聊生。知縣姓徐,是京都下配的,但每每有偷盜,有罪者交有錢財,他便能枉顧大蜀律法,視人命而不顧!所以四年前,小桉他們家才叫我殺了那有罪之人。”
蘇羌月就這樣靜靜地聽著,又聽她問:“敢問公主,這般不顧律法,見財眼開的人,怎配這邵城知府?”
說到此處,顧惜安聲音竟有些顫抖。
蘇差月隻冷冷地看了看小桉,又看了看顧惜安,道:“你說徐知縣官賈勾結,謀害百姓,可有證據?”
顧惜安從懷中拿出一遝書信,說:“這是徐承懷與商貫的通信,公主盡可慢慢查看。”
徐承懷是京都北部徐家四房庶五子,是當今皇帝念著舊情才給的官,可誰能想到徐承懷能做出這樣的事。
蘇羌月只看了兩封信,便盡數是叫徐承懷好好對待獄中親人,好生關照等等……
一股無名之火油然從她心中升起,她猛地掀開簾子,說:“陳淮。”
一名將軍從後面駕馬而來,只聽蘇著月說:“替我傳信給父皇,就說我在黃州遇上了麻煩事,再給刑部尚書和太仆寺卿寫信,讓他們派些人來,越快越好!”
陳淮領下命令。
京都離黃州遠,離邵城更遠,待蘇羌月到邵城處理事情,若是有什麽事情突發,再稟明京都怕是什麽都來不及了。
黃州位處西北,京都位於中南,蘇羌月來此處實屬是來給太子蘇言弘擦屁股的,不想意遇此事。
“阿姐,阿姐,”小桉拿起一塊糕點給顧惜安“你吃,是甜的,不是硬糠……”
“好。”顧惜安接過栗子酥說。
她們這一路上,竟吃的都是硬糠嗎……她一個江湖人會一文錢都沒有?
蘇羌月微微擰著眉頭,隻說:“顧姑娘,你說你是江湖人,那小按姑娘怎麽變成……”
一個癡傻之人。
顧惜安仿佛知曉蘇羌月要說什麽似的,接著蘇羌月的話說道:“小桉家中曾是鹽商,四年前是我暴露了她家中的父母身份,才會害得她家破人亡,成了如今這癡傻模樣。”
“是我的過錯。”顧惜安微微握拳,咬著後牙槽說道。
第5章 我求你救救黃州的百姓!
“至於我這江湖人為何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公主殿下您是金枝玉葉,十指不沾陽春水,自是不必擔心柴米油鹽貴,可小桉這樣的百姓家賦稅逐年增多,官員哄抬物價……”
“我雖殺人為生,但卻非人人都殺!”
“我顧惜安,也有心中的道!”
顧惜安用那堅毅的目光認真的看著蘇羌月,蘇羌月似乎是被她這一番言語所感動了,只聽她說道:“姑娘,你與小桉可願同我一起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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