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的最後,結局都不會如我們的心意。”
“是。”慕容吟開口。
“英王該死,但絕不是現在。如今大蜀還有需要他的地方,待到一定的時機,他必定按大周律法,絕不縱有私情。”慕容淵開口。
他坐下來,對上裴冶的眼睛,說道:“若你信不過,明年殿試見。”
話說到這個份上,無疑是向裴冶發出邀請,讓他為慕容淵做事,而慕容淵自然也會遵守諾言,讓他入仕當官。
一陣風吹過,帶著一股炎熱的氣息,京都地處南北交界,年年熱得也早,而黃州不同,此時吹著春風,卻只能感受到一絲熱意。
小孩兒的哭鬧聲打破了寂靜,身後揚鞭的士兵被蘇羌月阻止。
那個士兵帶著怒意問:“你誰啊,敢對我大吼大叫的!”
“這小孩兒又有什麽過錯,你要拿馬鞭打她?”蘇羌月毫不示弱。
那人冷哼了一聲,正欲揚鞭,只見從天而降一個男子,一襲月白衣袍,劍眉星目,衣玦隨風而動,宛若謫仙。
只聽得那人一正言辭地阻止:“住手!”
抽出自己的佩劍,便將那兵士打倒在地。
蘇羌月怕那男子吃虧,便衝上前去,將那小孩兒放到一邊。只見那兵士叫來了更多的人,一群人將武器指向他們,瞬間便往他們衝了過來,仿佛他們是敵人。
孤雲出鞘,白劍快如虹,旋身而過只不過是打倒。
混亂的場面被一個聲音打破:“閣下何人,安敢造次?”
那些人停了手,主動地讓出了一條道路,那人贅肉掛在臉上,扶著自己肚子上墜著的肥肉,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碧衣女子,正是時湘。
時湘為她示意說:“這個是齊俊,乃駐蜀丞。”
蘇羌月明了。
“吾乃明昭,爾安敢造次?”蘇羌月反問齊俊。
齊俊耷拉下來的贅肉,還有那高高在上的姿態便如地上塵土。他立馬堆砌起笑臉道:“原來是公主,失敬失敬。”
不等齊俊再說什麽,蘇羌月直截了當的說道:“此處不用你,退下!”
聽到她如此說,齊俊也不好死纏爛打,隻得帶著兵士灰溜溜地跑了,隻留三人站在原地。
時湘這才注意到蘇羌月身後的白衣公子,走上前頷首問道:“還未請教這位貴姓?”
蘇羌月轉頭,只見這白衣公子拿著他的劍躬身道:“免貴姓宋,單名一個霖字,字知寧,遊俠罷了。”
蘇羌月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不甚在意。只是開口道:“這是我好友時湘,方才多謝宋公子搭救,明昭感激不盡。”
“無妨,舉手之勞。”
他們走到方才小孩兒身旁,蘇羌月將她抱在懷中,輕輕安慰著她。良久,只聽她柔聲問道:“你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裡,你家大人呢?”
那小孩兒聽後,淚水便如斷了弦的珍珠往下掉,這下蘇羌月慌了。
她手忙腳亂地在小孩兒臉上亂抹,只聽小孩兒說道:“我阿爹阿娘都死了,我沒了爹娘隻好流浪。”
“你爹娘……”
“就是剛才那個大胖子打死的!”蘇羌月疑惑:“打死的?”
小孩兒繼續說道:“他們說歸順那個周國就可以吃飽穿暖,可是這個大人說必須要給他送壯丁,還要給他送美人,自家還要有田產,否則休想!”
“是啊。”身後走來一個老者,就是前些日子蘇羌月一行人遇見的老者,只聽他說道:“這個齊大人就是看人下菜碟的家夥,若是無錢又沒壯丁,也不能給他送美人,他氣急時便會揚鞭傷人,便如方才一般。”
蘇羌月將小孩兒抱在懷中,緩聲安撫道:“不怕不怕,今後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了,以後跟著我,保準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會保護你的。”
轉頭向那老者致謝,卻不見老者蹤跡。
蘇羌月吩咐時湘道:“你看著這孩子,我們晚上夜探駐蜀丞府。”
“既如此,公主我們後會有期。”宋霖躬身。
蘇羌月頷首。
回到客寨,小孩兒裹在被子裡睡著了,二人輕聲細語的說話。
“果然不出公主所料,那齊俊對屬下很是恭維。不過,他住的院子是當初您和將軍初至黃州時徐承懷給的……”
蘇羌月眉頭一緊,玩弄著腕間的銀鐲,淡然道:“此人不可留,尋個機會就地斬殺。這蜀國乃孤的蜀國,誰也不能碰這裡的百姓,包括孤。”
眼中狠厲幾乎要溢出來,時湘卻無比讚同。
“齊俊在這裡的一年裡,虐待百姓的帳,確實該好好清算,到時候將他的頭顱懸掛三日,做殺雞儆猴之用,公主意下如何?”時湘問。
蘇羌月飲茶道:“你決定就好。”
“對了,將軍再過幾日便能到西紇王帳,您……”時湘試探問道。
“不去,她此行乃是借兵,為天下義舉,我豈能在這個時候去找她?更何況,慕容玄給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二人走出門外,吩咐店家幫忙照顧樓上的小孩兒。
“這小孩兒無父無母的,也是可憐,公主若是憐惜,便讓她進天雀吧,也算有個去處。”
“我沒有這個打算,我打算將她收為義女,養在我膝下。”
未婚而有女!大蜀明昭公主果然荒唐!
“這……朝中那些人怕是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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