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自己餓了?剛才是誰非要跟我耍賴皮不肯下車的?自作自受……還有……”喬波爾沒好氣的批評著凌希,接而扶著她的肩頭指向前面的會車鏡:“我頭一次見著人不舒服還可以扭得像條蛆。”
凌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反被喬波爾耍了,她氣呼呼的嚷著:“你玩兒我?!”
“蠢鹹魚,玩兒的就是你!想捉弄我,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用。”懟歸懟,喬波爾很自然地牽起凌希的手:“走,吃飯。”
一提起吃的,凌希就像得了健忘症,氣憤煙消雲散甚至歡呼雀躍:“耶!吃飯吃飯!”
“被我耍了,不跟我吵吵幾句?”
“算了,吵不過你。”
“那以後還犯渾嗎?”
“還犯!”
狗東西就是狗東西,每分每秒都在皮癢欠抽。
喬波爾牽著凌希的手不肯松開,凌希的腳步慢半拍,只能邁著小碎步緊緊跟在後面。
這畫面像極了都市麗人牽狗遛彎。
走出電梯,喬波爾徑直朝著餐廳走去,象征性的問了一句:“喜歡吃日料嗎?”
凌希還以為只是隨便應付一頓,不可置信的反問:“你請我吃日料?我胃口很大的,吃多了你可別反悔。”
“那就大排檔三葷兩素,反正你好生養不忌口。”
喬波爾逗著凌希,佯裝轉身原路返回,凌希慌忙反手十指緊扣不肯撒開:“才不要!什麽最貴吃什麽,今天怎麽也要把你吃破產才行。”
“小家子氣就這點出息,把你吃進醫院也挨不到我破產這個環節。”
這頓Omakase雖遲但到,二人習慣性的鬥著嘴走進了日料餐廳。
守在門口的招待是餐廳的經理,似乎早已等候多時,見到喬波爾走近他立馬上前熱情引路:“喬總午好,歡迎光臨鯨脂Omakase。”
凌希看得出喬波爾是這裡常來的貴客。不然也不至於讓一個大男人屁顛屁顛的佝腰恭敬。
喬波爾淡然點頭,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
餐廳的居酒屋區很寬敞,穿過細長走廊盡頭是一道暗門,沒想到裡面竟然還藏著一間密室。
推門而入,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清全貌。
正是午餐時間,餐廳裡裡外外沒有一個客人,也對,哪兒有人大中午的跑來吃Omakase。
“選你喜歡的位置坐,不必客氣。”喬波爾側身讓凌希選位,細節裡透著讓人羨慕的寵溺。
懶貓嘛,多走一步都會命懸一線的,凌希直接坐到靠自己最近的位置。
喬波爾自然的挨著她坐下,接過經理遞來的熱毛巾,她第一時間送到了凌希手裡:“需要我幫你擦擦手嗎?”
“我還需要你喂我吃呢。”凌希要吃好吃的咯,心情自然好,拌嘴的語調都變得平和怪趣。
說著,她接過熱毛巾麻利的擦手,張望四周後又賊頭賊腦的湊到喬波爾的耳邊嘀咕:“這個餐廳就我們倆,是不是特別貴?”
剛問完,經理端著一個十二宮格的木盒走了過來,瞬時吸引了她的注意。
“喬總,楚秘書已經交代過您喜歡安靜的用餐環境。所以本店今天隻招待您這一桌貴客,希望二位滿意。”
“嗯,可以備餐了。”喬波爾簡單吩咐,經理朝著備餐區響指示意,吧台裡面的師傅便開始忙碌起來。
經理謹慎的將酒具盒子放到桌前,做起詳細的介紹:“好吃的日料一定要配優選品質的酒,今天我們的師傅為二位貴客準備了四款不同的佐餐酒。
不同的酒需要搭配不同的酒具,這是日料匠心追求極致的態度。
這套十二宮格酒具包含了江戶切子、津輕手工木生、東洋佐木櫻吹雪套具,是我們的師傅耗時多年收集而來,全世界僅此一套,估算價值一百多萬。
勞請二位先選一下心儀的酒具,我隨後開始備酒。”
聽完經理介紹,凌希在身上摸索著白棉手套。但發現並沒有隨身攜帶,她有些懊惱的嘟了嘟嘴:“不好意思,我可以拿起來觀賞嗎?”
先不說吃的,餐廳提供的酒具直戳凌希的心坎,看著這些被賦予匠心靈魂的藝術品,她隻想拿在手裡體會美感,好以滿足內心的好奇。
“這些酒具本就是供人拿來用的又不是老古董,犯不著戴手套,你想看就看。”
語畢,喬波爾抬手示意,經理了然其中意思便不再多嘴放心的離開。
“雖然我不懂日料,但我多多少少懂點杯子嘛,這叫對工匠技藝的崇敬。”
“你是知識小百科嗎,怎麽什麽都懂?”喬波爾含笑,眉眼裡滿是對凌希知識淵博的讚賞,她隨意拿起一個杯子送到凌希面前,想要考考她:“那勞煩凌副教授品鑒一下這個杯子。”
凌希嘖嘴,又是那副得意到快要起飛的小表情:“你可難不倒我,這個叫做切子杯,是東洋工匠手工套色切割製作的水晶品。
便宜的幾十百來塊,具備收藏價值的幾萬到幾十萬不等。
看一個切子的好壞,首先要了解出自哪位大師之手,其次是套色與切割的技法,最後還要看用料的質量與厚薄,一句話物以稀為貴。”
凌希接過杯子,弓曲出漂亮弧度的手指順著杯身的線條緩緩遊移。直到杯身下部並不對稱的切割面,指腹不停摩挲。
每一處蜿蜒切割的章法都是精心設計過的,並不顯得雜亂,凌希將杯子送到喬波爾的耳邊輕彈杯口,叮嚀聲帶著震顫的回響悅耳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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