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冷眼掃過全場,心知帝昊出世,她今日無論如何也帶不走季堯了,倒不如趁現在脫身離去。心中有了計較,她化作巨大的冰龍身騰空而起,龍口一張,瞬間凝出上千道冰錐對準同一個方向,強行將護山大陣開了個口,隨後恢復成了人形。
臨去之前,她似是不甘心,終究還是問帝昊道:“我與她長著相同的面容,你為何不問問我是誰?”
“我隻認她的氣息,你身上沒有半點屬於季堯的氣息。”帝昊負手而立,帝王氣勢顯露無疑,但他的眸光是溫和寵溺的,正看著季堯。
國師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驀地又放了下來,轉身離去之際隻留下一句話:“季堯,我等著你主動來找我的那天。”
季堯想,她才不會傻到去找國師呢,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阿姐,等等我!”季禹思量之下,急忙追了出去,他既然已經選擇站在國師這邊,器宗自然待不得了,阿爹和牧離事後必然找他算帳,還是走為上策。
沒有人阻攔他們的離去,牧離也知道,以眼下的情況,能不動手當然是最好不過了,她得確保季堯安然無恙,
國師回到戰艦,下令撤軍,凌胤還想說什麽,卻被她冷冷瞪了一眼,頓覺渾身冰涼,不再吱聲。
他們走後,三艘巨大的戰艦不再隱匿身形,光明正大地開了出來,陳列在器宗之外。
為梁府尉解了冰封,牧離便急切地拉過季堯仔細打量,見她除了靈識消耗過大之外就只有一些輕微的外傷,仍不免存了些擔憂:“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帝昊也巴巴地湊了過來,緊張地盯著寶貝女兒。
“……全身都不舒服。”季堯老實回答,又指了指被國師掐出血痕的脖子,“咽喉處不僅痛,還有些癢,你幫我瞧瞧。”
牧離應了聲,仔細看去,血痕之中隱著一枚晶藍色鱗片,鱗片很小,肉眼難以察覺,她想要將之摘下,那鱗片卻像是有意識一般,融進了季堯的體內,瞬間消失不見。
牧離與帝昊對視一眼,臉色皆是一沉。
季堯似是有所察覺,抬手摸了摸鱗片消失的位置:“好像有什麽東西鑽進去了,有點涼。”
“嗯,是一枚鱗片,應是神魂故意留下的,回頭我試下能不能將之驅出來,當務之急是要修複你的識海。”
季堯擦了擦臉上的血漬,深感讚同,她識海不穩,就會導致眼瞎,時不時還流血,“明日下山去買點豬肝補補。”
“好,我會早些去的。”
帝昊一臉疑惑,是他睡太久了嗎?現在的豬肝都能起到修複識海的作用了?這豬得進化成什麽樣了啊!
季堯聽得牧離寵溺的話,彎了彎唇角,但她今日消耗著實是大了些,有些累,便摟著牧離在她肩頭蹭了蹭,強撐精神喃喃道:“我困了……想睡……你回頭將陣眼中的破月弓取下,再觸發旁邊單獨的小陣,就能將……其他人逆向傳……”
季堯還未說完便睡了過去,她睡得很沉,還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第75章
女兒十歲了還未進學堂, 這讓陸衿很是惱火,要知道兄長家的阿滿五歲就入了萬法書院,至今已有五個年頭, 小小年紀將符道修到了小乘境,被譽為符道中興的希望, 哪像自家女兒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陸衿瞅了瞅因練了兩天射術便裝病臥床不起的季堯, 忍不住扶額。
她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趁著帝昊外出圍獵立馬召了嫂嫂進宮,兩人仔細合計一番, 當天傍晚便將季堯打包扔進了萬法書院。
帝昊得知消息急得不行, 獵也不打了, 連夜回到龍庭,跪在床沿苦口婆心地勸說:“阿衿, 堯堯從小就沒受過苦,萬法書院條件差, 吃住都不比宮中,以後不長個了可怎辦?再者, 那裡魚龍混雜, 萬一她被人欺負了還不得心疼死你我?我知你盼她成才, 可成才的法子多了去, 何必去書院受那苦?這樣,明日我便下詔為她征集天下名師, 都請到宮裡來,定會督促她好好學的!”
陸衿受不了他的碎碎念, 腳一抬, 直接將他踹下龍床。
帝昊依舊不死心,“堯堯年初才滿了十歲, 正是該被父母放在手心呵護的年紀,如今背井離鄉去求學,這讓我這個當父親的如何放得下心?”
“萬法書院就在城郊,來回不過一個時辰,怎麽就背井離鄉了?”陸衿煩不勝煩,翻個身半撐著起來,指著他鼻子就道:“季廷昊,你要敢把季堯接回宮我就跟你和離!”
帝昊不敢吱聲了,委屈巴巴坐在地上,心酸地想:堯堯,是阿爹沒本事,不能救你於水火,為了爹娘的幸福,你就暫且犧牲一下吧。
季堯倒不知曉阿爹的心思,她慣來是個隨遇而安的,是以在分配了齋舍之後,也能安然適應。
萬法書院有三院六齋,三院分別是外院、內院、上院,六齋則為文齋、武齋、道齋、雷戰齋、雲食齋、風眠齋,前四齋與授業相關,後二齋則為書院學子提供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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