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兩人會聊聊天,比如幻想一下承瓔長大後的模樣,而這個時候的國師神情往往是柔和的,那是身為母親的天性;季堯卻在擔心承瓔性子不好,萬一隨了牧離的暴脾氣,指不定得操更多的心。
她沒有帶孩子的經驗,隻能通過橫向對比來給國師提提意見:“孩子是不能溺愛的,俗話說棍棒底下出孝子,你看看顧萌,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反面例子,被顧淵凝寵壞了,幹啥啥不行,添亂第一名。”
“你說的很有道理。”國師深以為然,轉而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例子,“我覺得承琇挺不錯的,興許是因為自小父母雙亡,又生活在牧離的魔爪之下,性子溫和有禮,倒是個君子。”
季堯嫌棄地擺擺手,“承琇也沒你說得那般好,當年他可是幫著牧離編謊話騙了我好久。”
“那是因為你傻。”國師甩給她一個白眼。
“你怎麽不說他是迫於牧離的淫威?”
於是,兩人接下來的聊天的主題就變成了說牧離的壞話。
……
梁府尉率領神級戰艦拔除了戰天宮在中天境的最後一個據點,正準備回京,便收到手下的密報,說是國師將昭寧公主府霸佔了,還拆掉了大門口的牌匾,拿去覓雲樓換吃的了。
梁府尉拍拍手下的肩膀,安撫道:“想必國師最近手頭有些緊,隨她去吧,不必大驚小怪。”
手下默了默,又稟報了另一件事:“近來龍脈出現異動,供奉大人去了龍族墓地查探,發現鎮壓龍墓的大陣有了裂痕,出口的位置已經出現空間亂流,估計堅持不了多久秘境就會崩潰。”
梁府尉連忙追問:“龍墓的大陣有專人看護,怎會出現問題?”
“國……國師在秘境中待了數月,她出來不久秘境就……就出現了崩潰的跡象。”
梁府尉終於坐不住了,迅速下令:“去,去昆山請季禹!”鎮壓龍墓的大陣向來是季禹在負責修補,畢竟殿下身邊也就他一個化境陣法師。
那手下都快哭了:“去了,去的人發現季先生被冰封住了,怎麽也救不出來。”
梁府尉暗道不好,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國師所布置的,難不成她真的不顧天下蒼生的性命了?
梁府尉當即將艦隊分為三路,一路回京待命,他自己帶隊直奔器宗求援,希望能請得器宗老祖出手,最後的一隊則前往東澤境見玉恆子,若季堯有事耽擱,至少還有玉恆子這最後的底牌。
去器宗的路上他不斷地給牧離傳信,都如石沉大海,始終得不到回信。梁府尉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當他看到器宗上空那個厚厚的結界時,才徹底惶恐起來。
……
輕薄的炊煙嫋嫋升起,帶起世俗的煙火氣息。
一聲清脆的嬰兒哭啼,打破了山谷清晨的平靜。
季堯端著粥推門而入,聽見孩子的哭聲,急忙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搖籃旁,抱起孩子熟練地哄了起來。
牧離也從外面跑了進來,手上還拿著未洗完的小衣衫,一臉心疼地看著啼哭不停的孩子,“怎麽又哭了?”
季堯不滿地瞪她一眼,抱怨道:“不是說了讓你看著孩子的嗎?衣服什麽時候不能洗,吃了飯再洗不好嗎?”
“是我不好。”牧離怯怯地垂下了頭,小聲認錯,隨後將衣衫疊好放在一旁,雙手交疊略顯局促地站在那裡。
季堯似察覺到了自己語氣有些重,“你吃飯吧,我先哄孩子。”孩子昨天受了涼,晚上低燒,哭鬧了一整晚,天將亮時好不容易睡著,這才剛轉身又哭醒了,大人小孩都受罪。
牧離擔心她餓著,便幾口喝完了粥,擦了擦手,作勢要接過孩子,“給我吧,你去吃飯。”
季堯掃了掃桌上的碗碟,知她隻喝了粥,連口小菜都沒來得及吃,又氣又心疼,但她知道這人固執,便不多說,想著中午做點好的。
兩人吃了早飯要去鎮上給承瓔看病,季堯便套了驢車,扶著牧離上去,
“近來鎮子裡不太平,那群土匪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又冒了出來,到處收□□,也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牧離說著,將懷中的承瓔抱得更緊了些,顯然對那群土匪十分忌憚。
在前面趕車的季堯似不在意,輕啐一聲,“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他全窩。”
聽得她的話,牧離並不覺狂妄,反而露出崇拜的眼神,重重點頭,“嗯,有夫人在我就不怕了。”
季堯笑了笑,專心趕車了,很快就來到鎮子裡。這時尚早,但集市上已經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了,她們是特地來給承瓔看病的,沒有去集市,直奔熟悉的郎中那裡。
承瓔出生時受了些波折,半歲大了身子骨依舊很弱,大病小病不斷,每月家中最大的開支便是給她看病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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