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盈作為季堯的好姐妹,早就習慣了她的慫,於是出來打圓場:“嗐,小季崽是在家裡跪習慣了,這不還沒改過來嗎?阿離你體諒一下,大不了你也回磕一個,你倆就算扯平了。”說著,她直接上手摁著牧離的腦袋朝季堯磕了下去。
牧離:“……”這要換個人她早就拔劍了。
……
第二天是旬休,季堯早就打算外出逛逛的,這下阿滿醒了,正好有個伴。臨出門前,她還扭捏地邀請了正在打坐的牧離,試圖加深一下雙方的友誼。
“別叫她了,十次有九次都叫不動的,她就是個修煉狂魔。”書院有專門進城的馬車,陸心盈怕馬車先走了,便拉著季堯趕緊往外走。
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冥思中的牧離忽然睜開了眼,眸光流轉間隻捕捉到院門拐角處的一閃即逝的灰白。
她抿了抿唇,心底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她又沉下心神,準備再度進入到修煉狀態,誰知那抹灰白又去而複返,季堯迎著晨間的光跑來,燦爛的笑容在視線中越發清晰。
“走走走,今天就別修煉了,陪我去買桂花糕。”季堯見她是醒的,面上露出明媚的笑,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外走。
“等下。”
季堯以為她是不願出去,不悅地嘟起了嘴。
牧離避開她的目光:“……我還沒穿鞋。”
陸心盈已經在馬車上坐著了,此外還有幾個書院的學生,他們見牧離上車,皆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那日在雲食齋揪住季堯的少年也在,這幾天季堯跟同窗差不多混熟了,知道他叫沈一鈞。
沈一鈞抱著劍往角落縮了縮,讓出大片位置,輕輕拍了兩下,恭敬道:“二位請上座。”
牧離也不推遲,帶著季堯落座。
“敢問大姐頭進城有何要事?”沈一鈞忍不住問道,他話音剛落,車廂中的其他人也紛紛看向牧離。
牧離覷他一眼,看向車窗外,沒有答話。
季堯替她回道:“禦鑫園的糕點規定了一人限購一盒,她是幫我去排隊的,好多買點。”
眾人:“???”大姐頭什麽時候這麽平易近人了?
就連陸心盈也是一臉不解,牧離從進書院的第一日便憑借過人的武力強行插隊,排隊這種事怎麽看都不像是她會做的。
“你是不是私底下給她許了什麽好處?”陸心盈壓低了聲音問季堯道。
季堯嫌棄地看看她:“我哪有好處許給她,人家不過是人美心善罷了!”
陸心盈:“……”但願牧離不會當街插隊影響治安。
馬車停在了城門口,沒有進入,季堯她們陸續下車,目的明確地朝城北的禦鑫園走去。
季堯雖生長在禦苑,但帝昊不忍將她束在宮中,平日裡沒少給她講述宮外的趣事,她若要出宮帝昊也不拘著,只派人緊緊跟隨,任她到處晃悠,所以皇城的食肆、酒樓、點心鋪子她都能如數家珍。
被扔進書院那日,陸衿隻給了她一兩銀子,說是這個月的零花。季堯聽人說過,一兩銀子是普通人家一個月的開銷,這麽看來阿娘對她還是挺仁慈的,所以她也沒什麽不滿,大不了平日裡少花點就是。
是以今日她只打算買一盒桂花糕,再去街邊食肆小吃一頓,至於以前常光顧的覓雲樓就不要想了。
季堯與陸心盈手挽手地走在一起,很是親密,牧離獨自落在最後,顯得形單影隻。走著走著,她身形突然微微一頓,但很快恢復如常,待走至一個拐角處時,她腳下一施力,驟然出手,朝著斜後方的位置抓去。
抓向的那處是一根柱子,柱子後面藏了人,那人修為不濟,一把被她扼住了咽喉。
“大姐頭饒命啊!”
“沈一鈞?”牧離眉心緊蹙,手上力道不減:“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季堯與陸心盈這才注意到後面的動靜,急忙跑過來,陸心盈更是摸出一把符籙,虎視眈眈地盯著沈一鈞。
忽略掉季堯,光是牧離與陸心盈也是他不敢招惹的,沈一鈞目光閃了閃,隻好垂頭喪氣地說出了實情:“我聽你們將禦鑫園說得那般好,就心動地想買點嘗嘗,可是不知道它在哪,只能偷偷跟著你們走了。”
季堯鄙夷道:“那你下車的時候直說就好啊,我們又不會嫌棄你。”
“你們是不會嫌棄,但大姐頭可說不準。”
季堯當即扭頭告狀:“牧離,他是在歧視你!”
沈一鈞:“……”
最後,沈一鈞在挨了頓揍之後順利跟著三人來到禦鑫園。
禦鑫園做糕點的老師傅以前是禦廚,後來年紀大了被特許出宮養老,於是用攢了多年的積蓄開了一家糕點鋪子,很快吸引了大量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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