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但是……”
顏柏玉審視地看了李寸心一眼。雲琇和夏晴互相看了看。
“不過,我知道哪裡有鐵礦,以後要是能遇到有天賦是冶金的人就好了。”李寸心笑道。
裝傻充愣,答非所問。
三人卻很默契地沉默下來,不再追問。
第9章
做不了鑿子也不要緊,撿來長條的石頭將尖端磨得鋒利後,一樣可以做鑿子用,不過是損耗得快。
雲琇和夏晴兩人一連幾天身體都沒有不良反應,反而是吃著管飽的白米飯,熱菜有鹽有油水後,兩人蒼白的臉有了氣色。
夏晴就惦記著她的活,一被解了禁足,提著斧頭就往外奔,有了那把鐵斧頭,她愛死了伐木這件事,順暢的手感讓她很快遺忘用石斧伐木的艱辛。
土坯屋附近的樹種豐富,長勢也好,屋子周圍的枯草和樹已經被李寸心薅過一輪,形成很大一片空地,夏晴要去找木料,要走上幾步路,就是這樣,她找到自己想要的木料都是極輕松的事。
夏晴在原地對砍倒的樹木進行粗加工,將那些枝椏砍掉,切除頂端,才推著樹乾回家。
夏晴氣喘籲籲道:“來個人幫忙。”
好半晌,只有顏柏玉走了過來。
“她倆人呢?”
“雲琇跟著寸心去看地了。”
李寸心在土坯屋的後頭開了一塊地,用來做菜園,而種植糧食的田地卻離土坯屋有些距離。
和耕作離不開的,往往是水利開發,李寸心只有她自己,要一個人挖掘長段的灌水渠不太現實。
她挑選開辟的荒田,第一是土質要好,第二就是要靠近水流,容易灌溉。那地方也不遠,離土坯屋一裡多地。
雲琇和李寸心過了一片樹林子後,已經沒有高大喬木遮擋視線,前方是一片坦途,零星有幾叢灌木,大多是高矮相間的雜草。
李寸心指著東南邊,“就在那邊了。”
兩人身體分開枯草,雲琇眺望著李寸心指的地方,在一片枯黃淒冷的顏色中,視線盡頭的一線綠意格外顯眼,“你田裡現在種的是小麥?”
“對,高處的一畝田是小麥和棉花輪作,低處一畝多的水田一年到頭就種一次晚稻,好和收小麥種棉花的時間錯開,畢竟我一個人也沒多少工具,忙不過來。”
雲琇腦袋裡沒有概念,疑惑道:“一畝大概有多大?”
“嗯。”李寸心沉吟了一下,“六百多平,比一個標準尺寸的籃球場大上兩圈。”
兩人說著話,分散了注意力,等到兩人感到田裡景象違和,注意到那田裡有個異物,遠處看是和田岸連在一起看的黑點,走近了看像是塊巨大的石頭時,兩人離田埂已經只有十幾步遠。
“地裡怎麽有塊石頭。”雲琇這話一出口,便感覺到背後有一股力牽扯,把她猛往後拽。
雲琇在李寸心的拉扯下,踉蹌著跌進了一旁的土坑,坑深剛過膝蓋,邊緣有一從枯死的牛筋草,積雪融化,坑裡表面的一層泥土軟爛。
李寸心拉著雲琇的手臂讓她蹲下。雲琇觸及李寸心凝重的臉色,不由得緊張起來,開口說話的聲音放小了問,“怎麽了?”
雲琇順著李寸心黑亮眼珠盯視的方向看過去,田地那一頭立著的石頭竟然活動起來。
雲琇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退了個乾淨,她臉上慘白,目光發直,嘴唇顫抖著想要後退,腳上絆了一跤,跌坐在坑裡。
田裡那哪是什麽石頭,那是一頭黑熊,肥碩的身軀坐在地上,正在那刨土。
瑞雪兆豐年,幾場大雪蓋住了麥田,在深寒之際給麥苗保溫,現在天氣稍微回暖,積雪融化,雪水灌溉農田,麥苗長勢很好,葉片一點不見枯黃。
李寸心手裡一把揪住枯草,“我的苗!”
李寸心迅速回過頭來對雲琇說道:“雲琇,你快回去,把顏柏玉叫來,告訴她田裡有熊,讓她把武器和狼都帶過去。”
雲琇在森林裡的陰影重臨,她腦袋宕機,轉得很慢,好一會兒道:“你呢?”
“我在這盯著它。”
“不,不行啊,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雲琇有了哭腔,像要生離死別。
李寸心拍拍她的手,“沒事,它還沒發現我,發現我了也不要緊,我能跑啊。”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雲琇點點頭。李寸心說道:“你快去叫人,我要盯著它的動向,它離開了我得知道它往哪去了。”
雲琇抓著她的手腕直搖頭,李寸心拍著她的背,“快去快去。”最後改拍為推,甚至嚇唬她,“別拖拖拉拉,要不然我們四個都有危險。”
雲琇想不明白,怎麽就四個都有危險,只是看李寸心態度堅決,她終於還是聽了她的話,她從土坑爬上去,將自己盡有一點的運動細胞發揮到極限,往來路跑去。
李寸心看到雲琇的身影進了樹林,這才回頭看向田裡。那頭熊像是在找什麽,把苗連根拔/出來看了看,後來的動作像是放到嘴裡咀嚼,李寸心沒看太清,過了一會兒,那熊身體拔高了些,應該是站了起來。
那熊站在原地許久沒動,像是在往遠處眺望,空曠的田野裡,隻它一個高個子,突兀地立著,或許是那份孤寂感,讓它的身形像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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