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有一點不好，就是坐後面的人沒有攙扶的地方，容易被甩飛。所以秦君瀾空出了左手後，很快將手搭在白嵐笙的小腹上尋找著力點，只等白嵐笙接過左邊車把手，她再松開右邊油門把手，成功完成交接。

　　誰知道白嵐笙忽然激烈扭動起來，秦君瀾連忙踩住刹車，這才沒釀成事故。

　　秦君瀾：“怎麽了？”

　　開得最慢的大海和婷仔追了上來，疑惑她們為什麽忽然停車。

　　白嵐笙臭著臉不吭聲，要她說什麽，說她被臭流氓忽然摸腰給嚇到了嗎？

　　秦君瀾看了看白嵐笙，揮揮手繼續上路。

　　開了一會兒，秦君瀾說道：“你不會開車？”

　　聽到對方訝異的語氣，不知怎麽的，白嵐笙就是不想承認，於是保持沉默。

　　白嵐笙背對著自己不說話，看不清表情，但秦君瀾發現自己莫名地了解此時沉默的意思。不由得噗嗤一笑：“我就說我車都給你留下了，你為什麽沒有走，原來是不會開啊。”

　　白嵐笙臉色一臊，對臭流氓恨得牙癢癢，下意識看向大海他們，期望沒有別人聽到，卻看見了大海他們投來驚訝的目光。

　　白嵐笙惱怒道：“在我們那裡，幾乎沒有人開這種破爛！”

　　白嵐笙說完之後有點後悔，她語氣太衝了，對方會生氣的。

　　然而秦君瀾沒有生氣，承認了物質上確實差了一點，“你說的是，這樣的車坐多了對你的皮膚不好，等我們有錢了換一輛，現在暫時沒有這個條件，只能委屈你了。不過多學一點東西總是好的，我教你怎麽開？很容易上手的，來你先抓著左邊的車把手，放輕松，我會扶著的……”

　　在秦君瀾徐徐的教導聲中，白嵐笙漸漸掌握要領，她看著前方的路面，被路面恍住了眼睛。

　　這條路，她走過好多回了，可是每次經過的時候，她都覺得這條道路讓她窒息，因為這條路承載著不好的回憶。

　　然而——

　　迎面而來的風，原來這麽柔和。

　　白嵐笙：“你就不怕我有一天開著車跑了？”

　　秦君瀾：“那說明我對你不夠好，沒能讓你為了我留下，是我的問題。”

　　白嵐笙：“如果你外出的那天我就走了呢？”

　　秦君瀾一聲輕笑，看著霧氣漸漸散去的路面，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還可以重新追你嘛。”

　　白嵐笙垂下了眼，死死咬住了唇。

　　說得那麽輕巧，那她上輩子受的罪，算什麽？

　　.

　　樹影被拋在腦後，道路向前延伸，秦君瀾一行人抵達了B區。

　　B區不愧是商業區，營業時間很早，店鋪基本開業了，售賣的種類豐富，街上已經有不少人在走動，到了市區就熱鬧起來了，像秦君瀾等人騎著摩托車穿行的不在少數。

　　秦君瀾降了車速，目光在街邊店鋪的招牌上流連，最後停在一家服裝店門前。

　　秦君瀾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前往呂老板給出的地點，而是在附近的街區穿行，她要給一行人換身行頭。

　　這麽烏慥慥地過去，一點門面都沒有，她是跟人談生意打交道的，而不是帶著人去砸場子的。

　　除了白嵐笙沒有變化，秦君瀾患上了西裝，其他人統一換上了polo衫和工裝褲。

　　秦君瀾原本設想給所有人換西裝的，用衣服的質地壓住這群人自帶的痞氣，但他們穿上後很不習慣，這才換成了方便四肢延展的polo衫和工裝褲。

　　換了一身行頭之後，將車留在洗車行，秦君瀾找了家複印店，親自操刀製作了幾分名片，等名片印刷好了，摩托車也煥然一新，一群人重新上路。

　　中午吃路邊買的肉包子，有人不小心沾到衣服上了，很是心疼。

　　秦君瀾說：“髒了再買。”

　　“那怎麽行，太浪費錢了。”

　　這一路上的開支都是秦君瀾支付的，B區的消費比D區要高，他們人數不少，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他們都看在眼裡。

　　秦君瀾道：“放心吧，現在投資的錢，是為了賺回來更多。”

　　這句話讓他們的心情沉澱了下來。

　　彬彬問：“我們去了要做什麽？”

　　秦君瀾：“剛開始可能有點辛苦，你怕累嗎？”

　　彬彬拍了拍胸，說道：“疼都不怕，累一點怕什麽？對吧？大家？”

　　大海等人點點頭。

　　彬彬：“所以我們到底去做什麽呀？”

　　秦君瀾：“出賣肉.體。”

　　其他人：“……”

　　豎著耳朵偷聽的白嵐笙：“……”

　　彬彬糾結了一會，說道：“那個……其實我挺怕疼的。”

　　所有人轟然大笑。

　　白嵐笙沒有回頭，但她知道身後的人也笑了，低低的笑聲略過了耳畔，讓她覺得眼前的場景很不真實：

　　秦思思對一幫底層出身的地痞流氓寄予了某種不切實際的期望。

　　這幫人非但沒有反感，而是跟隨著亦步亦趨作出回應——他們並不反對改變，只是擔心自己不能很好的勝任秦思思的囑咐。

　　——

　　呂老板給的地址是一處B區交易區的倉儲庫，秦君瀾隔著門口的鐵柵欄就能看見裡面的鐵棚頂。

　　但門口的保安不見人影，他們等了兩分鍾，開著車進了裡面。

　　高五米多的倉庫，門口三米寬，佔地面積一百多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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