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立馬停下了哭泣,帶著哭腔道:“小姐,是不是昨夜咬你的蟲有毒?”
說著一頓,似是想清楚了什麽,“肯定是蓉煙那小賤人乾的!鬥不過牡丹閣的那位就知道來欺負我家小姐,從小到大,就仗著小姐你性子軟!”
她越說越氣憤,大有廚房拿把刀殺進蓉煙的院子裡的架勢。
李言兮原本還在仔細思索緣由,見她這副模樣,隻想尋個法子把她這張嘴堵住。
可惜身邊沒有蜜餞果子。
這丫頭從來就自有一套理論,哪怕從小到大她同蓉煙和李落雲鬥得有來有往,誰都吃了虧,到了她那裡就是自己受欺負。
蓉煙懷上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打胎的藥粉還是她差春桃去放進蓉煙茶水裡的。
她隻得無奈道:“隔牆有耳。”
春桃這才氣呼呼地把罵蓉煙的話吞了下去。
心口傳來針刺般的疼痛,李言兮壓下不適,輕聲道:“近日我的飲食可有經過他人之手?”
春桃回憶了片刻,“沒有,全是自己人。”
李言兮了然,又道:“院裡來新人了?”
春桃搖了搖腦袋,“院裡來了新人我肯定會同小姐說的。”
李言兮:“那替我診斷的大夫……”
春桃應道:“小姐放心,是王大夫。”
心口處依舊傳來刺疼,李言兮不動聲色攥了一下手。
近幾日飲食都沒有異常,前輩子也沒有發生這一遭,一時竟不知哪裡出了問題。
王大夫趕來時,李言兮端坐了身子,甫一動作被子裡面的竹簽掉了出來。
李言兮發了愣,正要撿起時,春桃將竹簽撈起。
生辰快樂四個字入了眼,小姐曾囑咐她不能看竹簽上的內容,她每次都不會細看,隻偶爾無意瞥見幾個字。
這還是第一次把字跡看得清清楚楚,她總覺得眼熟,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來不及細想,便道:“小姐,難不成是這簽子有問題?”
李言兮蹙了蹙眉:“府內接觸過簽子的人有誰?”
春桃讓道,讓大夫把脈:“只有守門的王允與奴婢自己。”
李言兮垂下目光,是母家那邊以前娘親的人,按理說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王大夫給她把了脈,有些驚異道:“二小姐的脈向已經漸趨平穩了,喝點湯藥調息一下就好。”
意思是已經沒有大礙了。
李言兮伸手向春桃要竹簽,春桃遞向她,快碰到的時候,又收了手:“小姐,萬一是長公主那出了問題呢?”
“不可能,宋若她交與我的東西,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思路有失偏頗,李言兮溫聲道:“你想,若真是竹簽有問題,那你為何沒事?”
春桃一聽把竹簽遞向了她,“是哦……”
她正要接過的時候,春桃又縮了手,攸忽湊近竹簽,嗅了嗅上面的墨跡,“小姐,總感覺這墨水聞起來同尋常墨水不一樣。”
李言兮聞言心裡一沉,其他人拿的是簽柄,只有她碰觸了墨跡。
第23章 迷茫
若真的是墨跡有問題,那想必是宋若的身邊人出了問題。
這墨水絕對不是用來對付她的,應當是用來毒害宋若的。
……可宋若從事密司局多年,怎會如此不小心。
外面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她這麽一昏倒竟是從卯時睡到了日入。
李言兮定了一下神,看向春桃,聲音有些乾澀,問道:“如何不一樣?”
春桃綻放了一個笑,看著有些傻兮兮:“這墨水好香啊。”
李言兮神色微凝。
春桃立即把竹簽遞給她,“小姐放心,裡面沒有什麽有問題的香料,而是一股冷冽的淡香。”
李言兮:“……”
好在是虛驚一場,不過至今她也沒有聽聞有什麽毒可以使人一碰觸就暈倒,甚至脈象紊亂的。
她真正松了口氣,接過竹簽,握在了掌心,接著聽到春桃道:“小姐,這香味聞著真舒服,像是安神用的。”
她聽了也湊近聞了聞,除了墨香什麽也沒聞出來。
但單是墨香也是極好聞的。
王大夫在屏風外寫好了方子,上前交到了春桃手中。
正要離開時,李言兮叫住了他:“我爹可知這件事?”
王大夫拱手:“稟二小姐,我同老爺說你只是因為勞累昏倒了,沒說脈象紊亂。”
李言兮垂下眼瞼,溫聲道:“待會我爹問起,王伯就說我在府裡悶壞了,需要出去透透氣。”
王勉稱是退下。
與此同時,皇宮,勤政殿內。
宋君手拿奏折,狐疑地盯著宋若。
宋若將密信放到禦桌上,回眸瞧他,“怎麽?”
宋君換了個姿勢,仍舊狐疑地盯著她,“忻州上貢的墨呢?”
宋若道:“我拿了。”
宋君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朕還指望著這墨批奏折呢。”
他又將手中的的奏折放下,話鋒陡然一轉,“這墨三年才上貢一次,這麽寶貝,你說拿就拿了,總要告訴朕拿了幹什麽去了吧?”
“墨能做什麽,自然是寫字用。”宋若一頓,在一旁抽出個交椅坐下,“聽說近日宮牆要翻新了?”
宋君聞言更加新奇了,往後靠在禦椅上,掀唇笑道:“宮牆翻新自有文武百官,何須你操心。你同為兄坦白,是不是拿墨寫情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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