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你有女朋友嗎?女朋友哪的啊?你倆談幾年了?關系好不?進展到哪一步了?見家長沒?你說話呀。”
趙無期全程一臉生無可戀,他怎麽就沒發現,這蘇未拾原來這麽的話癆。
正在跑八百的任默言瞅見他們如此熟絡(?),不禁攥了攥拳頭,蘇未拾,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以解我心頭之恨!哇呀呀呀呀呀——任默言突然衝刺。
女生這邊普遍跑得都很雞肋。
輪到男生開跑,操場一圈下來才四百米,得需跑兩圈。
槍聲響起時,蘇未拾還在隊伍中間慢跑,大隊伍慢慢加速,已經有不少人因為體力不支落下,這時已經跑完了不到一圈。
四班雖然是大理班,但是對蘇未拾有好感的女生也不在少數,跑道外圍了一圈,隻為在隊伍中尋找蘇未拾的影子。
跑完了一圈半,已經有大半人落後,瞧著終點就在兩百米開外,蘇未拾開始加速,追上跑在第一的同學後,她回了個“wink”。
“啊啊啊啊啊~蘇未拾好撩呀!!”
從不見蘇未拾體力這樣好過,趙無期皺眉盯著跑在第一的那個身影,蘇未拾以前可沒這麽好的體力啊……
男生一千測完,蘇未拾果不其然是第一。
今天的超市礦泉水賣得十分滴好,蘇未拾所休息的長椅上,擺滿了礦泉水。
最後礦泉水還是蘇未拾叫班裡同學幫忙搬了回去。
***
下課前十五分鍾,任默言找蘇未拾單挑籃球。
籃球場外圍又圍了厚厚的人群,蘇未拾無可奈何,也知道了一個月的飯打發不了任默言。
“那我們,誰先投進一球就贏了好吧?”
任默言點了點頭,神情很是認真。她熟練地控著球,傳給了最近的一個男生:“你來當裁判。”
男生將籃球往空中一擲,蘇未拾有身高優勢,輕易地就能夠到球,她瞄了一眼任默言,手指向下一勾,籃球輕輕落到任默言手裡。
放水有點明顯,任默言也稍稍有些惱怒。
蘇未拾隻輕輕一笑。
後者運球,蘇未拾攔在籃下,任默言閃身躲過蘇未拾的一次搶斷,順勢鑽到籃下,上籃。
誰料蘇未拾不僅沒有阻止,還在任默言上籃之後幫了她一把,籃球入筐,隨即清脆落下。
在全場寂靜中,陽光照射的方向,籃球應聲落下,蘇未拾笑得溫和,對她說道:“你贏啦。”
正大光明的作弊。
任默言微微愣神,望著蘇未拾遠去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
怎麽回事……心跳,好像有點快。
夏羽然在一旁觀看,不禁有些急躁,她追上蘇未拾,試圖挽住她的胳膊,卻被她靈巧躲過。
“男女授受不親哦。”
***
到了約定的時間,蘇未拾去超市買了兩個麵包就去了鋼琴教室。
時間還太早,教室裡並沒有小夥伴來。
天色未暗,教室裡卻拉著窗簾,昏暗的光線下,蘇未拾走近鋼琴看了個真切。這是一架嶄新的鋼琴,蘇未拾情不自禁地把手指放了上去。
光滑的觸感,這具身體的記憶在猛烈的叫囂。
“哆——”一鍵按下,蘇未拾開始了演奏。
一曲卡農回蕩在這間教室裡,前奏竟有說不清的悲傷,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打轉,曲子開始歡快起來,隨著曲子繼續彈下去,聽者一時間分不清了幸福與憂傷。
有人說,卡農的魅力在於你幸福時能聽到憂傷,沉淪時能聽到希望。
一曲落下,門扉漸開,徐暖知與鋼琴前的蘇未拾對視,看見了對方臉上洶湧的淚珠。
這是屬於原主的記憶,為世人不解,在黑暗中舔舐傷口,最後只能用可笑的面具掩飾自己的一切,優秀的人往往把自己隱藏起來。
那一刻,蘇未拾瞥見了原主的一切無可奈何,一切有苦不能言。
而恰巧,徐暖知也瞥見了。
第9章 淋雨
這一天,蘇未拾逃跑了。
這具身體的主人不是她,是另一個蘇未拾,她只是一個鳩佔鵲巢的小醜,佔著這具身體,僅此而已。
夏天多雨,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下雨的A市今天下起了傾盆大雨。蘇未拾被困在教學樓外的長亭下,渾身上下都被淋了個通透。
說實話,她至今還記得溺在水裡那一刻的感覺,仿佛得到了解脫。她忘記了自己為什麽要去跳河,可能是厭倦了獨來獨往的生活與波瀾不驚的日子。
重生到“蘇未拾”身上,是一個驚喜,她比原來的自己好太多太多,得天獨厚的家庭條件和讓人豔羨的個人才藝。這個蘇未拾,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驕女。
而這個天之驕女,卻把自己隱藏起來了。
蘇未拾蜷著身子所在長亭的角落,努力平複著那種不屬於她的心情。
蘇未拾,蘇未拾,你該清醒了,這不是你的身體,你不用去擔心那些事情。
她這樣告訴自己。
可那些記憶一個不差的存在於她的腦海,好的壞的,高興的憂傷的,都在告訴她——她就是她。
“叮——”
手機的光亮晃得蘇未拾眯起了眼睛,一條信息暴露在她面前:重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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