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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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未拾醒來,眼前是潔白的天花板。若不是她還穿著校服,她還以為又重生了。
她這是在病房,手背上還打著點滴。
“拾兒醒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和她長得有些相似。
這是原主的小姨,這世上唯一知曉她女扮男裝的人。
“小姨……”蘇未拾作勢要起來,被吳事微重新按回了床上。
“昨晚淋了雨有些發燒,還有些低血糖,再躺一會兒吧。”吳事微這樣說道,用杓子攪了攪碗裡的粥,“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銀耳粥。”
望著小姨低下的眉眼,蘇未拾心下一震,“小姨,我……”
“噓。”
病房裡靜得出奇,吳事微繼續攪拌著銀耳粥,窗外的鳥鳴在此刻尤為顯著。
“小姨明白,把粥喝了。”
蘇未拾輕輕接過碗,沉默著開始喝粥。
吳事微在一旁看,看得出神。
門外響起敲門聲,附和著窗外的鳥鳴,竟意外的和諧。
徐暖知從門外探出了頭,道:“阿姨,我來看望蘇未拾。”
她的到來正好打破了兩人間詭異的氣氛,吳事微把空間留給了她們二人,匆匆出了門。
“你昨晚說了很多胡話。”徐暖知坐定,嘴角是淡淡的笑。
蘇未拾抬眼望她,端著碗的手差點松開,她用力撫了撫碗上的紋理,問徐暖知:“不管我說了什麽,你能忘記嗎?”
那一瞬,似有微風吹過。
“嗯。”
是徐暖知幫她給吳事微打的電話,幸虧是打電話給了吳事微,而不是把她送到校醫室。
蘇未拾暗暗松了口氣,徐暖知走後,她坐起望了望窗外的天空。
從今天開始,蘇未拾就是蘇未拾。
***
直到中午吃飯,任默言才知道蘇未拾在醫院。
昨夜的爽約也顧不上賭氣了,她給於子健報了個信,還跟老師請了假,之後才去學校超市買了一點水果。
任默言是準備去看望蘇未拾。
那樣的小身板,進醫院一點也不新奇。她這樣想著,幾乎是紅了半張臉提著水果進的醫院。
任默言不知道她在哪個病房,想著拿手機給蘇未拾打個電話,又想到手機在不在她身邊還是另一回事,於是決定先去護士前台問問。
不遠處走廊,徐暖知從其中一個病房出來。
任默言抬頭一瞥,頓了頓之後追了上去:“徐同學……你,你知道蘇未拾在哪個病房嗎?”
徐暖知掃了眼她手上提著的水果,轉身指了指身後的那間病房。
“謝謝……”
徐暖知都知道,她卻不知道。
任默言默默把這筆帳記下來,轉身看徐暖知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透過門前的窗戶向裡面看,蘇未拾果然正坐在病床上。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她白皙骨感的鎖骨,任默言瞧著她臉色蒼白,也不知道買的水果夠不夠補。
“蘇未拾。”任默言推門而進。
被叫的人微微轉頭看向她,盯著她的眼睛透露出了一絲虛弱。
“是默言呀,你來看我了。”
“哼。”任默言走到她床前,把水果放在了床頭櫃,“怎麽突然住院了?”
“只是有些發燒。”
“哦。”
沒了旁人的襯托,她和蘇未拾竟然無話可聊。
“默言,昨天晚上,你們把樂隊的事情,弄好了嗎?”蘇未拾說話的時候,眼睛似乎在發光。
任默言不禁愣了幾秒,隨後說道:“定下了,於子健知道你擅長吉他,所以你兼任吉他手和主唱。韓時是鍵盤手,於子健兼隊長和貝斯,我來架子鼓。”
怎麽她的六個精神小夥就上了兩個,“其他人呢?”
其他人五音不全。蘇未拾得到了這個答案。
她了然的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我們樂隊的名字?”
這時任默言的眼神中染上了笑意:“年級前四。”
“啊?”
“我說,樂隊的名字叫年級前四。”任默言又重複了一遍。
蘇未拾扯開了一個微笑,想起了他們的那個群——不考到年級前三誓不罷休。
***
蘇未拾出院時,吳事微給她買了一盒子的棒棒糖,讓她沒事感覺到餓的時候就吃一根,蘇未拾笑著答應,在吳事微的眼神中看出了別的東西。
“小姨永遠支持你。”吳事微說。
兩人說了許久的話,蘇未拾終是在晚自習之前回了學校。
手機沒電了,蘇未拾先是回宿舍充上電,又自己一個人去食堂吃飯。
恰好碰到了每天定時去圖書館的徐暖知,徐暖知把她全身都掃了一遍,最後用她那冷淡的聲音問她要不要一起。
蘇未拾受寵若驚般地答應下來,想起昨晚多虧了她才沒發生什麽事,於是提出請她吃飯。
就在二人走到食堂門口時,任默言從遠處跑過來,一把摟住高挑的蘇未拾,腳還向上踮了踮。
“蘇大少爺好興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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