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累。”
盧春好幫她揉著太陽穴,輕聲道,“這樣會不會舒服點?”
“嗯。”夏乙垂頭搭到她肩膀上,“舒服。”
“昨晚幾點睡的?”盧春好問。
“不記得了。”夏乙說。
“不記得就是睡得太晚了,”盧春好笑笑,“那為什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被我爸電話叫醒的,起來給他們買早飯。”夏乙聲音透著無力。
盧春好愣了愣,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後面,學著夏乙的手法給夏乙揉著耳朵後的骨頭,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平時對夏乙忽視到好像她不存在,遇到事兒了又讓夏乙衝在最前面,這樣的父母盧春好理解不了。
夏乙胃裡翻滾著,她松開盧春好,轉身跑向衛生間。
“嘔!”
嘔吐的聲音不小,盧春好嚇了一跳,下了床走過去,彎腰拍著她的後背。
“你怎麽了?”盧春好語氣充滿了害怕。
夏乙摁下馬桶衝水按鍵,她擺擺手,“沒事兒。”
因為嘔吐,夏乙雙眼充盈著水光,盧春好看的難受,蹲下把她抱在了懷裡。
第42章
老媽住院一個月,夏乙前後給她找了五個護工,每個都是被老媽罵走的,各種各樣的理由挑剔護工,要不是知道老媽更年期已經過了,夏乙差點以為她處於更年期。
不過老媽脾氣向來不怎麽好,除了對待夏喬和老爸外,夏乙是沒看見過她對誰好脾氣過。
第五個護工於今天早上跟她說不幹了,夏乙頭疼不已,給她結了工資,重新在群裡發布找護工的消息。
表示可以雙倍工資。
護工不是那麽好找的,在第六個護工找到之前,夏乙就得過去多看看。
老媽狀態要好很多了,受傷一個多月,傷口不大動的話一般感受不到痛,她靠在病床上織毛衣,老爸不在病房裡。
夏乙把買的水果放在小桌上,說,“徐姐哪裡做的不好嗎?”
“你找的什麽人,”老媽說,“好吃懶做的,大半夜的睡覺比我還沉。”
老媽這話夏乙就知道她這是在雞蛋裡挑骨頭了。
“那我讓下個護工注意點。”夏乙拿過蘋果削皮。
老媽手裡織毛衣的速度飛快,看了眼她,“過來過來。”
“怎麽。”夏乙沒動。
“過來啊。”老媽說。
夏乙放下蘋果,走了過去,老媽拿起毛衣,“站那麽高幹什麽。”
夏乙彎下腰,老媽將毛衣在她身上比對著,“肩膀好像有點小…你手伸長我看看袖子。”
老媽離她這麽近讓夏乙很不習慣,但還是聽話地將胳膊伸直,袖子剛剛好。
“行,改下肩膀就行了。”老媽拿走了毛衣,開始改肩膀。
夏乙站在床邊看著,毛衣是鵝黃色,很漂亮的顏色。
她走回小桌上繼續將蘋果削完,給蘋果墊了張紙巾放在老媽床頭,“蘋果快點吃。”
“嗯。”老媽沒抬頭,很認真地改著毛衣。
老爸拎著一兜子毛線回了病房,“我又買了三斤,夠嗎。”
“夠,”老媽抬頭,“我看看。”
老爸將袋子拿給她,老媽扒拉著,“這顏色會不會太沉悶了,咱們小阜才十歲,穿這種深藍色有點不好看。”
“你不是說買點藍色的。”
“天藍色多好看啊,”老媽說,“非得買這種顏色。”
“我去換去換。”老爸無奈。
“算了算了,給個色給你織吧,”老媽拍了拍床上還剩余的鵝黃色毛線,“給小阜也織一件兒黃色的,跟喬喬一樣。”
老爸笑了,“小男孩兒會喜歡這個色嗎。”
“會喜歡的,咱們小阜姥姥做什麽樣他都喜歡。”老媽笑的很嬌嗔。
夏乙沉默著將桌上的蘋果皮掃到垃圾桶裡,走出了病房,站在門口愣了一會兒,掏出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
邊走邊看,是群裡有人給她推薦了新的護工,她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推開盧春好的病房門,盧春好坐床上和陶小綿在下五子棋。
“夏醫生!”陶小綿笑了笑。
“嗯。”夏乙點頭,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是退燒了,看你精神這麽好。”
“嗯呢,媽媽說我昨天半夜就退燒了。”
盧春好看著她,“是不是發生什麽了?”
“為什麽做這麽說。”夏乙坐到床上盧春好身邊看著桌板上的棋盤。
“因為…”盧春好說,“現在不是你下班的時間點,你來找我的話,應該是發生了什麽。”
夏乙失笑,盧春好現在真的是對她越來越了解了。
“不算發生了什麽吧,”夏乙點了點棋盤,“下這兒。”
“哎呀,”陶小綿一巴掌拍在夏乙腿上,“觀棋不語懂不懂!”
“好好好,你們下,”夏乙收回手,說,“徐姐又被我媽罵走了,別人給我找了個新護工,跟她說了我媽脾氣不好可能會有點不好伺候,對方馬上就退縮了,唉。”
盧春好棋子下在夏乙說的地方,陶小綿一看,這一步讓自己直接輸掉。
“你們倆欺負小孩兒!”陶小綿噘著嘴。
盧春好笑了笑,說,“小綿,你媽媽最近是不是從飯館辭職了?”
“是啊,有幾天了,媽媽最近在找工作。”陶小綿收著棋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