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稀奇,老爸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爸。”夏乙接了起來。
“你媽洗澡摔倒了,喊腿疼,”老爸說,“她動不了了。”
“你別亂動她,”夏乙看了眼盧春好,做了個走的手勢便離開了病房,“我這就回來,有沒有打120。”
“沒有,你不就是醫生嗎,打什麽120.”老爸說。
夏乙無奈,“我帶著救急回家,先給媽穿好衣服,小心點別動到她的腿,順便收拾好她的身份證醫保卡證件什麽的還有換洗衣服。”
夏乙去急救喊上了骨科急救醫生,跟著醫院的救護車回了家,老媽已經換上衣服了,坐在衛生間的地上起不來。
一直喊著大腿疼,急救醫生給她粗粗看了眼,表示很有可能是骨折了。
到醫院檢查,老媽左邊大腿確實是骨折了,還好不算太嚴重,不用動刀內部加固,外部固定就行。
給老媽安排了單人病房,一切穩當後夏乙餓的發慌。
“醫生和護士隨叫隨到,”夏乙指著床邊的牆壁,“有事兒摁這個鈴就行。”
老媽躺床上疼的輕輕□□,“太疼了,有沒有辦法止疼。”
“你止疼藥過敏,”夏乙說,“用不了,只能忍著。”
“那你想想辦法啊,”老媽說,“這太疼了。”
夏乙頓了頓,“骨折了就是會疼,這事兒我也沒辦法。”
“唉。”老媽歎氣。
夏乙說,“你們吃了嗎。”
老媽偏過頭不說話,老爸說,“吃了吃了,就是吃完了你媽去洗澡才摔了。”
“你跟她說那麽多幹什麽,”老媽嘖了一聲,“狠心的家夥。”
夏乙撓了一下自己的頭皮,說,“那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們。”
她轉身出去,聽見老媽說道,“我的事別跟喬喬說,她工作忙,省的讓她擔心。”
夏乙的手搭在門上下意識抓緊了,她輕輕嗯了一下推開門出去。
她快步走到醫院門口,外面的攤販都走了,天越來越冷,小攤販們過了晚上十點就收攤了,夏乙餓的難受,進了小賣鋪買了個麵包邊吃邊走,沒到實驗室她的麵包就吃完了。
摸摸自己的肚子,一塊兒圓形麵包吃下去,好像什麽都沒吃似的,肚子裡毫無感覺,還是餓。
算了,餓一點腦子更清楚,她踏進實驗室裡。
威廉博士正在換衣服,看見她過來了一點都不吃驚,說,“我下班了,你每天都是讓我不可思議,今天是不是又要到天亮?”
“不到天亮,”夏乙穿戴上防護衣,“換個分子式就走。”
威廉博士對她比了個大拇指,用蹩腳的中文說道,“牛逼。”
夏乙笑而不語,她知道威廉博士的意思,她口中的換個分子式,硬是換了四個多小時,出來時已經凌晨四點多,和天亮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累的不行,也餓的不行,累和餓同時存在時,夏乙已經無暇去顧忌餓,她走回休息室澡都不想洗,但從實驗室出來身上多少沾染了化學品,夏乙拖著最後的力氣很快地衝了個澡。
將自己砸上了床,劉醫生的呼嚕都沒能打擾她,入睡的速度快到像是暈了過去。
醒過來是電話吵醒的,重複的電話鈴聲讓夏乙不得不去接,眼睛都沒睜開將手機貼在耳邊,“嗯。”
“給你打幾個了都不接!你媽餓了,買點早飯過來。”
夏乙還沒說話,電話就被掛了,她迷迷糊糊地反應過來這個電話是老爸打的,老媽骨折住院了這件事。
她看了眼時間,六點四十分,她還沒睡到兩個小時。
夏乙坐了起來,嚴重睡眠不足讓她頭疼胃疼眼睛疼,她揉了揉太陽穴,胃裡翻滾著不適,很想吐。
買了早餐到老媽病房,老媽狀態比昨天還要差,一直哼哼著說疼。
“待會兒我讓高醫生過來看看有沒有辦法讓你止疼,”夏乙放下早餐,看向老爸,“食堂在住院部後面兩棟樓,我比較忙,可能沒辦法按時送飯過來。”
她小心把床搖到合適的角度,讓老媽躺好,“慢點。”
老媽有些不悅,“你爸這麽大年齡了,你還想指望他跑上跑下去買飯嗎,他昨天晚上陪床已經很辛苦了。”
“我給你安排個護工,”夏乙打開床板,說,“今天就能過來,有什麽事兒你使喚護工。”
“使喚不了你唄。”老媽說。
“護工比我專業,”夏乙揉著胃,“我太忙了會照顧不過來,你們吃,我先走了。”
夏乙走出病房,在工作群裡發了條推薦骨科專業護工的,拿著手機爬了兩樓到十二層,盧春好靠在床上看書。
她深呼吸,勾起唇角拉開了門,“早啊,昨晚感覺怎麽樣。”
“早,昨晚挺好的,”盧春好扭過頭,“昨天你家是有什麽事兒嗎。”
“我媽洗澡摔倒了,大腿骨折,”夏乙坐到她床上,“沒傷到關鍵,養著就行。”
盧春好看著她,“你是不是沒睡好,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兒。”
“是嗎。”
“你是沒照鏡子麽,”盧春好放下書,手指摸了摸她的眼睛,“眼睛太紅了,嘴唇也蒼白的,是不是太累了。”
盧春好手心很溫暖,夏乙閉上了眼睛,在盧春好這裡,她很放松很舒適,自己的疲憊也能松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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