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春好頓住,她是上輩子在夏乙研究出特效藥後在醫學界大火,網上也曝光了她的經歷,夏乙從小就優秀,高考成績青雲市第一出國學醫,在世界最厲害的醫學院修了滿分學科回國,又是世界上第一個研究出線粒體特效藥的人。
各種第一。
不過這些事跡現在還沒有,網上也還查不到夏乙曾經的優秀成績。
“我是說…”盧春好訕笑,“你很優秀啊,你是第一個在研究線粒體特效藥的醫生,不管你以後研沒研究出來,你都是很優秀的,而且…我相信你能研究出來。”
她笑起來眼睛成了兩條彎彎的縫,夏乙看的有些怔,她說,“你真的相信?”
“嗯!”盧春好肯定點頭,“真的相信。”
夏乙手心有些發麻,她低頭淺笑,“謝謝。”
“謝什麽?”盧春好不解。
“謝你相信我,”夏乙說,“病人肯相信,我會更有動力。”
夏乙說的誠懇,反倒讓盧春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她帶著已知看問題,心裡還有些愧疚,不過,就算如此,夏乙本身就是個很優秀很棒的人。
在花園裡坐了半個多小時,天空下起了雨,一開始還只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三個人趕緊往回走,還沒走幾步,這雨就像是天被扯破了個口子似的往下倒。
夏天的雨就是這麽不講理。
陶小綿在前面跑著,夏乙牽著盧春好,盧春好走不快,因為心急走的踉踉蹌蹌。
夏乙松開她的手半蹲在她面前,“上來。”
“啊?”盧春好揮著手。
“快點,”夏乙說,“再耽誤要淋濕了。”
盧春好趴到她背上,夏乙背著她大步就走,她雙手緊緊箍住夏乙的脖頸。
下著雨,被人背著,這種感受盧春好第一次體會,挺神奇的。
夏乙看著瘦,背著她似乎也不吃力,走的挺快,身上有著很特殊的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洗衣液這類香味,更像是和藥物待久了,身上充滿了藥的味道。
這種味道談不上好聞和不好聞,是可以讓人有很深的記憶力,能一下子記住。
到病房三個人都濕了,
雖然淋濕,但是盧春好和陶小綿精神狀態挺好的,尤其是陶小綿,她一心就想出去淋個雨,如今實現了,心情挺好的。
夏乙說,“你們快去洗個熱水澡,兩人一塊兒洗,別耽誤,要是感冒發燒了我罪過就大了。”
盧春好和陶小綿擠進衛生間一起衝了個熱水澡,洗完澡出來看見病房裡有兩杯奶茶,盧春好手機裡還有一條夏乙的微信。
-你們喝點熱的,空調別吹了免得著涼。
盧春好坐在床上捧著奶茶,低頭吸一口,很甜,她笑笑,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快樂。
“好喝!”陶小綿說。
不過快樂挺短暫的,晚上盧春好開始發燒,三十八度,低燒盧春好可以忍受,她完全習慣了這種低燒。
發燒是這個病最常見的症狀,這幾年她硬生生地習慣了。
陶小綿沒發燒,但是陶小綿晚上吃了藥吐了一回,夏乙挺愧疚的,不過盧春好覺得跟淋雨沒啥關系,畢竟就算不淋雨她們也經常會這樣。
夏乙晚上給她們做了個檢查,確定了只是常規發病。
“我都說了跟淋雨沒關系。”盧春好躺床上,說,“你別內疚了。”
“我要是讓你們病重了,就太對不起你們,”夏乙坐她面前,拿過她腋下的體溫計,“還是三十八,還好。”
“嗯,我都沒什麽感覺,”盧春好打了個哈欠,“你去忙吧,不是說晚上去實驗室嗎。”
夏乙給她水杯接了滿滿一杯水放在櫃子上,“水在這兒,記得喝。”
“嗯。”盧春好閉上眼睛。
夏乙看著她,心裡還是不好受,不單單是因為她讓她們淋了雨。
隔壁床的陶媽媽在給陶小綿唱歌,輕聲細語的,盧春好獨自躺在床上的畫面總是讓夏乙看著心裡不舒服。
給盧春好蓋好被子,夏乙出了病房。
聽見病房門輕輕關起的聲音,盧春好睜開眼,窗外雨很大,劈裡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耳邊陶媽媽的歌聲不太明顯,只能聽見哼哼聲,盧春好聽不出是什麽歌,怪好聽的。
每當陶小綿不舒服的時候陶媽媽就會給她唱歌,這歌聲好像有魔咒,唱了之後陶小綿會很快入睡。
也許不是歌聲有魔咒,是因為歌是媽媽唱的,才賦予了它魔咒。
媽媽。
盧春好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詞,挺陌生的,她撐起胳膊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裹上被子睡覺。
第19章
“砰!”一聲,夏乙嚇一哆嗦,渾身跟著抖了一下,她睜開眼,看見劉醫生捂著膝蓋在自己面前齜牙咧嘴。
“怎麽了。”夏乙從床上坐起來。
“撞到桌腿了。”劉醫生翹著腿坐到她床上,“抱歉把你吵醒了。”
“沒事,”夏乙瞥了眼桌子上的電子鍾,剛過五點,“你這是剛從手術室出來?”
“連續兩場手術,頭暈眼花的,”劉醫生掀開褲腿,打了個哈欠,“還好。”
夏乙從床上下來,“你睡我床吧,被往上爬了。”
“你不睡了?”劉醫生也看向桌子,“這才五點。”
“我去看看我的病人。”夏乙拿上桌上的洗漱杯,“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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