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箏沒有想到,這姑娘的反應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僅憑寥寥數語,竟能一下子找到關鍵點。
如果蕭瑾能夠洞悉到白箏的想法,怕是會扶額汗顏。
畢竟她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就算與古早狗血世界格格不入,最基本的閱讀理解總還是能過關的吧。
白箏將蕭瑾看了半晌,笑道:“楚姑娘這話問得好,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
“……”
蕭瑾面上毫無表情,卻不說話。
心想你誇我問得好,怕不是因為你自己也問了這問題。
雖然系統賦予了她夾子音,但只要不說話,蕭瑾相信自己還是可以偽裝出大佬風范。
然而實際上,在場諸位除了口味獨特的楚韶之外,其余都在偷偷憋笑。
就連躲在屏風背後暗中觀察的白琴,也覺得這姑娘的聲音和樣貌的確不太相符。
白箏禮貌地沒有笑出聲,繼續說:“當時我問了那劍客,這味香究竟有何處不妥,但他支吾許久,終究不願作答,也未曾招供自己的身份,只是在言語之間說他替主上賣命,並無悔意。”
聽到此處,楚韶卻有些好奇了。
抬眸望向白箏,笑吟吟地問:“白小姐,那麽,他所效忠的人是誰呢?”
白箏望向楚韶,說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楚公子,您問的似乎有些多了。”
“問得有些多了?”
楚韶注視著白箏,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可您說的也有些多了。”
底下的琵琶聲未曾斷絕,沒完沒了地彈個不停。
雖然被白綢覆住了雙目,蕭瑾無法清晰看見二人的表情,但還是能嗅到那股熟悉的火藥味。
如果她穿的不是一本古代文,而是一本末世文的話,估計這兩人就不是像現在這樣,平靜地對望著彼此了。
此時蕭瑾無比慶幸,幸好她穿的ʟᴇxɪ是本古代狗血文,就算看起來已經要掐架了,大家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溫良恭儉讓。
正如蕭瑾所想的那樣,二人只是短暫地進行了一番眼神較量。
當然,其實也只是白箏單方面的較量罷了。
因為楚韶的表情自始至終就沒有變過,含著笑,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最終白箏淡淡地笑了一聲,回答了楚韶的問題:“不過,我再三逼問之後,那名刺客還是透露出了一點消息。”
“他說,他所效忠之人,乃是大齊最為尊貴之人。”
語罷,閣中鴉雀無聲。
蕭瑾坐在輪椅上,也陷入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畢竟齊國最尊貴的人肯定就是皇帝。
原主她爹想殺原主……
說實話,這未免也太過魔幻,且沒有道理。
楚韶唇角揚起微笑,握住象牙骨扇搖了搖:“一名落魄劍客,卻宣稱自己效忠皇帝,然後前來行刺燕王。”
“白小姐,您是否也覺得這件事荒唐到……充滿了趣味?”
白箏坐在椅子上,對楚韶一笑:“楚公子和我想的一樣,此人胡言亂語,按大齊律法,當斬。”
此時此刻,蕭瑾聽得頭疼,卻也不由得壓低聲音質疑了一句:“白小姐,但最後你也應該沒有將此人送往大理寺吧?”
出乎蕭瑾的意料,白箏毫不避諱:“楚姑娘猜得不錯,我的確沒有將此人送到大理寺去。”
蕭瑾:“……”
不管白箏叫自己多少次“楚姑娘”,蕭瑾也始終無法把這個稱呼和自己聯系起來。
白箏歎道:“畢竟這劍客說,他家中還有老小,為主上效力得來的錢財,也悉數寄回了家。”
“我看此人不似奸邪之徒,又念及他方才喝了兩盅酒,怕是在說醉話,所以僅是將他轟了出去,便算罷了。”
聽完白箏單方面的敘述,蕭瑾覺得白箏還算仁慈,對待鬧事者也未曾趕盡殺絕。
不過,當她想起卡在刺客喉嚨裡的那枚香丸時,卻有些不寒而栗。
蕭瑾看著白箏臉上的笑容,心想,若是一切真如此人所言,這名刺客最終被她轟了出去的話——
那麽,這枚香丸最後為何會出現在刺客的喉嚨裡。
眼見話也說盡了,白箏還有要事亟待處理,也不方便再多留蕭瑾一行人。笑眯眯地講了些其它事情,順便再關懷了一下蕭瑾的眼疾和腿疾。
並且意味深長地對蕭瑾說:“楚姑娘多加珍重,畢竟身體上的病,往往不在天定,而在於人為。”
蕭瑾微怔,還沒反應過來白箏的話裡到底藏了些什麽,白箏便起身,將她們送到了門口。
白箏的面容繚繞在滿室的春山空之中,似乎變得朦朧飄渺起來。
關上門之前,她只是笑著說了一句話:“楚姑娘,來日再見。”
……
【恭喜玩家,解鎖關鍵人物:白箏】
【白箏好感度+10】
【由於原主擁有白箏初始好感度55點,所以目前白箏對您好感度為65點,請繼續加油哦!】
“……”
蕭瑾萬萬沒想到,原主居然先天就擁有白箏這麽多好感度。
她開始懷疑人生了,自己只是沒看番外,怎麽卻有一種看了盜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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