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船到橋頭自然沉。
緊張到了極致,蕭瑾反而不那麽害怕了。她想,或許自己還能向楚韶解釋一下,這一切都只是一個美好的誤會,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瑾張開嘴,正準備向楚韶解釋,我們只是表面夫妻,背地裡肯定還是鐵盟友的。
誰知楚韶突然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嘴唇:“噓,您先不要說話。”
點在嘴唇上的觸感很柔軟,蕭瑾來不及感受,便聽見楚韶說:“方才有位丫頭,告訴了妾身一個小把戲,所以,妾身現在想在您身上實驗一下。”
被楚韶的手指緊緊貼住,蕭瑾覺得,一旦自己張開嘴唇說話,恐怕就會觸及到對方溫潤的指尖。
索性便閉了嘴,淡淡頷首,靜看楚韶到底要幹什麽。
結果蕭瑾沒想到,楚韶這個瘋批是真的很會搞事。
在她點頭默許的瞬間,楚韶臉上的笑容很晃眼,之後便湊了過來,將視線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因得原主本來就是女子,喉結並不明顯。
所以當楚韶俯下身,用唇貼上蕭瑾的脖頸時,覺得那塊本該有喉結的地方,此時實在算不上突出。
她很好奇,便用手按住蕭瑾僵硬的肩膀,探出舌,輕輕卷過那寸肌膚。
楚韶的身體貼得很近,就連蕭瑾下意識的抗拒和陣陣劇烈的心跳聲,都能夠感知清晰。
這時候她有些驚訝,因為自己似乎並不厭惡與蕭瑾接觸。
而且蕭瑾身上很香,周身那股薄荷香消散之後,也能隱約嗅見一股更為冷淡的暗香。
這種香氣,讓楚韶想到了埋在冷雪裡的劍,而後她又覺得,蕭瑾身上的氣質實在很獨特。
如果忽略掉蕭瑾身上的病氣,以此人的身份,想來本該身披銀甲,執雕弓在林間射鹿。
但即便蕭瑾是北齊那個暴戾恣睢的燕王,楚韶平日裡看見蕭瑾,所想象到的,也是另一幅畫面。
或許有月,或許還有雪。
北齊理應下一場大雪,這樣細碎的白才能覆上那人的黑發。
這時候,蕭瑾應該坐在庭前。
月光投射在涼階上,折出極纖細清瘦的身影。
而階上之人,正垂下漆黑通透的眼眸,擦拭沾血的劍。
那柄劍定然薄而鋒利,多幾分冷與寒意,才能與月夜,雪光,以及持劍之人相襯。
這樣想著,楚韶吻著蕭瑾的咽喉,為了證實她的另一個猜想,於是在不經意間,悄然將嘴唇往下移了幾寸。
聽見對方壓抑過後的喘.息聲,她按住蕭瑾肩膀的手也換了位置,輕貼著衣襟,想去解那件外衣。
眼看唇已經移至蕭瑾的鎖骨處,流連其間,留下幾道深紅的吻.痕。
也就在楚韶以為自己快要得手時,蕭瑾卻驀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冷冷斥道:“夠了。”
不知道是因為咳嗽,還是其他原因,楚韶聽著蕭瑾的話,隱約從中品出了一絲喑啞,以及微微的怒意。
楚韶笑了笑,隨後停下動作,離開了蕭瑾的脖頸,甚至還十分溫柔地替對方理好了衣襟。
對上蕭瑾冷淡的視線,唇角的笑意更濃了:“看來,王爺不喜歡這種小把戲,果然妾身還是僭越了。”
心裡卻因為沒能驗證自己的猜想,而感到有些惋惜。
不過蕭瑾越是不願讓她觸碰,便越是讓她好奇,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究竟是為什麽呢?楚韶實在想不通,為何每當她想到上一層,便會記不起下一層該思考什麽。
不過她明白,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興奮過了。
揭開他人極力遮掩的隱秘,如同將刀尖刺入肋骨,只需要找到關竅,便能讓對方動彈不得,任由她擺布。
楚韶實在太想知道蕭瑾隱藏的秘密了,她相信真相的背後一定十分有趣,可以讓她愉悅很長一段時間。
另一邊,蕭瑾聽見“小把戲”這個詞,氣到簡直想破口大罵。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教給楚韶這種“把戲”,這特麽的的是一個病嬌女主該做出來的事嗎?
下一刻,楚韶接下來的行為,卻再次刷新了蕭瑾對王府眾人的認知。
這一劫剛過去,楚韶又從案上拿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是用梨花木做的,上面鐫刻著蘭花紋,看起來還算有風致,想來裡面大抵是裝了什麽雅物。
可惜蕭瑾的感覺出了錯。
楚韶端著盒子,笑吟吟地說:“這盒子也是王府的人交給妾身的,說是王爺待會兒可以用上的東西。”
“本王可以用上的東西?”
蕭瑾驚呆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用上什麽東西,畢竟她只是來找楚韶商量對策罷了。
難道,老張知道楚韶很危險,特意給她準備了防身的武器?
捧著那塊分量顯然不輕的盒子,楚韶抿唇一笑:“是的,他們說您能用得上,而且據說,裡面許多放著材質上好的道具。”
哦,只是道具啊,她還以為是什麽武器。
蕭瑾面上沒有波動,心裡卻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看來老張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把對楚韶的防備心在明面上展現出來。
也就在蕭瑾無比慶幸時,突然反應過來,楚韶剛才到底說了什麽。
等等,道具。
什麽道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