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血雨樓提前給你下了劇毒?難道他們不好奇左璽的下落?”
“好奇又如何ʟᴇxɪ。”寧皇后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唇邊溢出了些許鮮血,“讓他們好奇去吧,本宮又不會告訴他們。”
蕭瑾這時候又覺得,寧皇后除了模樣可怕之外,精神狀態似乎好了許多。
不過她不是很關心,她隻在意另一件事:“如果說血雨樓把你送給王妃,並未存著打探消息的心思,那又是為了什麽?”
其實蕭瑾已經有了些猜測。
既然血雨樓並非蕭霜的爪牙,那麽把寧皇后送到燕王府上,多半是為了將此人的死訊宣揚開來。
然後——好讓蕭霜知道。
果不其然,寧皇后滿是傷痕的臉上,扯出了一抹笑:“血雨樓一開始劫我,是想問出左璽的下落,之後要殺我,也是因為我知道左璽的下落。”
“天下有野心的人很多,蕭霜算一個,血雨樓樓主算一個。”
蕭瑾淡然地看著寧皇后,知曉對方目前並不知道,血雨樓樓主大抵就是太子或者皇帝。
不然,肯定也說不出“有野心”一詞。
話到此處,寧皇后的嘴角勾起了詭異的笑:“燕王,如果兩個人都想要一本秘籍,其中一個人得到了,但卻無法打開裝秘籍的盒子,你猜他會怎麽做?”
蕭瑾不假思索地回答:“想辦法毀掉那本秘籍,讓另一人也無法得到。”
寧皇后似乎有些驚訝:“你為何如此想?”
蕭瑾心想,不是我這麽想。
而是古早網文裡的人,都這麽想。
得不到就毀掉,老偏執狂了。
然而蕭瑾並不會真這麽解釋,還是進行了一番理性探討:“這隻是其一,其二則是因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有人獲得了秘籍,必定會引來其他人的爭奪。反正也打不開,不如將它毀掉,順便把消息散播出去,好讓眼紅秘籍的人放下心來。”
寧皇后一怔,旋即大笑數聲:“齊國燕王,果真心思縝密。你既然已經推斷出了全部,又何必問我呢?”
“隻是猜想罷了。”蕭瑾想不通的事情還有很多。
寧皇后搖搖頭:“不過,你還有一點沒有猜中。”
“什麽?”
寧皇后的眼睛裡布滿血絲,咧嘴一笑:“其實蕭霜也想殺我,因為我知道她的一些秘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瑾被勾起了好奇心,面上仍是不動聲色:“什麽秘密?”
這時候,寧皇后卻狡黠地笑了笑:“本宮不想告訴你。”
“……”
不想告訴就不想告訴唄。
說出來幹啥。
蕭瑾冷冷地瞟了寧皇后一眼,不想再跟她說話。
寧皇后的話卻突然變得多了起來,闔著眼靠在石壁上,嘲弄道:“你我都已是將死之人了,探尋這些秘密有什麽用?死了又不能帶到棺材裡頭去。”
蕭瑾十分無語:“誰說本王要死了?”
寧皇后低笑著:“燕王,別把本宮當成傻子,這片森林裡棲息著許多野獸,血味一飄出去,那些畜牲就會找到這裡來,咬我們的肉,吃我們的骨頭。”
她說出這話,本是想嚇一嚇面前這個年輕人,看看對方面無人色的樣子。
誰知蕭瑾認真地思考了寧皇后的話,然後從腰間掏出匕首,微笑著說:“你說得對,所以本王應該先把你殺了,肢.解過後,把各個關節拋出去,吸引那些野獸的注意。”
“這樣的話,本王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會兒,等到王府的人來救援。”
寧皇后不說話了。
蕭瑾也覺得,和上一輩的古早級元老對話,實在乏味又無趣。
索性坐在岩石上,抬頭看看月亮。
月亮多好。
不會算計人,也不會說廢話。
過了半晌,寧皇后笑了笑,嘶啞的聲音再度在石洞裡響起:“燕王,本宮告訴你左璽在哪裡。”
蕭瑾攏在袖中的手指動了動,卻仍是不著痕跡地問:“噢?怎麽突然想告訴本王了。”
“因為本宮快死了,你也快死了。”
寧皇后快意地笑了幾聲:“更何況,你滅了大堯,殺了沈琅,本宮該謝你。”
蕭瑾沒明白寧皇后在說什麽,隻是暗示道:“那便謝得有誠意些。”
不要藏著掖著,一直吊胃口不說了。
豈料寧皇后真的很會吊胃口,醜陋可怖的臉龐牽扯出了笑容:“在告訴你之前,先聽本宮講個故事。”
“……”
蕭瑾忍住想拔劍的衝動,心平氣和地說:“請講。”
寧皇后這個人很變態,但講出來的故事還算正常。
故事的主人公,是沈家莊的一名弟子,名為傾城,家中排行第二。
沈二娘幼時並無傾城之貌。
頂著“傾城”這樣一個名字,難免遭人非議,受了許多嘲諷與白眼。
不過,沈二娘的母親總會抬起手,替她擦掉淚水,溫柔地哄著:“什麽傾城不傾城的,在阿娘這裡,我家二娘就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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