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彎起眉眼,微笑著說:“所以您已經抓住了,不必放開。”
第83章
講完了肉麻的話,蕭瑾也不願在這件事情上多作糾纏。
畢竟楚韶方才所提及的夢話,實在讓她感到很窒息。
馬車緩緩前行。
蕭瑾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將楚韶的手輕輕握著,牽了好一會兒。
楚韶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只不過天氣漸漸熱起來了,便是手裡捧著塊美玉,也會被捂出汗來。
更何況,蕭瑾如今正置身於古早世界裡。
車廂本就悶熱,也不能壞了禮數,還得時刻保持燕王的身份,穿著繁瑣厚重的衣服。
考慮到氣候和溫度因素,蕭瑾不太自然地牽了一會兒。
片刻後,又把楚韶的手放下了。
盯住那個散發出血腥氣的盒子,轉而問起了正事:“王妃,這裡面裝的是什麽?”
楚韶的掌心還殘存著余溫。
是屬於蕭瑾的溫度。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疑惑。
明明只是牽一會兒手而已,為何暖意卻會綿延許久。
故而直到蕭瑾問了第二次,楚韶才回過神來,微笑著回答:“是穆遠的頭顱。”
“……”
頓時,車廂裡的燥熱煙消雲散。
蕭瑾一想到自己身邊正放著顆血淋淋的人頭,後背都不禁開始發涼。
為了確認自己應該不是昏迷太久,以至於產生出幻覺。
於是緩聲重複了一遍:“穆遠的頭?”
“是穆遠的頭。”
好的,看來不是幻覺。
“王爺若是對血雨樓不放心,還可以再親自確認一下。”
楚韶唇邊含笑,絲毫沒有發現蕭瑾的異樣之處,甚至還將手指放在了匣子上,作勢便要啟開。
“不必了。”蕭瑾趕緊搖搖頭,阻止了楚韶。
強壓下心底那一股涼颼颼的感覺,輕咳兩聲,佯裝淡然地問:“穆遠的頭顱,為何會出現在王妃手上?”
其實蕭瑾更想問的是,穆遠前幾日不是還在京城嗎?就算身首異處,也不帶這麽異的啊。
楚韶答道:“大抵是因為血雨樓心中過意不去吧。”
蕭瑾更加疑惑了。
“血雨樓有什麽過意不去的?”
楚韶輕聲解釋著:“因為王爺您和血雨樓會面過後,便昏迷了數日,血雨樓總覺得難辭其咎,故而此時將穆遠的頭顱奉上,也算是稍作示好,聊表歉意。”
蕭瑾沉默了。
因為她是人,不信邪。
血雨樓能有這麽善良?
怕不是善良的王妃,說出了一些很有親和力的話,才讓血雨樓被迫妥協了吧。
蕭瑾心中已有猜測,選擇性忽略了這一疑點,頷首道:“還算識趣。”
“既然血雨樓已經按照約定,割下了穆遠的頭,那麽本王將沈瀾留在府裡,終究也沒有什麽用處。”
楚韶笑了笑:“王爺的意思是,要把沈瀾放了?”
蕭瑾說出這句話,其實也是想看看楚韶究竟會作何反應。
果然不出她所料,即使沈瀾在名義上算是楚韶的舅舅,但楚韶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那必不可能。”
蕭瑾的態度十分堅決:“血雨樓是惡勢力,向來欺軟怕硬,若是對他們稍微有些好臉色,便會被當成軟柿子拿捏。”
惡勢力?
楚韶似乎覺得這樣的形容很新奇,輕笑著問:“那王爺想如何。”
蕭瑾回答:“等。”
“待在慶州慢慢等,不愁沒有血雨樓找上門來的那一日。”
楚韶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等血雨樓主動來找我們,然後進行第二次談判?”
對於楚韶主動說出“我們”一詞,蕭瑾甚是欣慰。
楚韶終於能夠意識到,她們現在生死與共,是綁在同一條船上的盟友了。
只不過在盟友的基礎上,或許,她是說或許,還可以再貪心一點點,再求得多一點。
這些話,蕭瑾並不會直接講出來。
只是點點頭,補充道:“的確要再談判一次,畢竟血雨樓的手裡應該捏著一張牌。或者說,是一個人。”
結合那日在戲台子上所見到的情景,蕭瑾大致可以猜到,血雨樓裡應該藏了一個人。
一個曾經身處堯國,而且還知曉很多情報的人。
楚韶看著蕭瑾,笑了笑:“那麽,王爺覺得他們手裡都有誰呢?”
蕭瑾摸了摸指間玉戒,不動聲色:“國師南錦?”
“國師已經死了,血雨樓手上的人不可能是她。”
楚韶搖了搖頭。
雖然蕭瑾剛剛是故意猜錯的,但此時,還是有些驚訝。
南錦死了?
蕭瑾知曉了最後的結局,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國破當日,南錦就服毒自盡了。”楚韶的語氣很平靜,掀不起波瀾。
蕭瑾回過神,點了點頭。
血雨樓能夠知曉堯國的往事,無非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唐翎也是血雨樓中的一員,那麽血雨樓樓主便呼之欲出,必定是蕭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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