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鍾暮!”
“江鍾暮!”
高喊聲打斷思路,江鍾暮下意識聞聲看去。
江南凱用手作喇叭,高喊道:“陽子他不行了,你快停下來!”
“陽子他要掉了!”
江鍾暮一愣,扭頭看去,剛剛還囂張的不得了的人已面色蒼白,死死抱住木樁,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玩這東西靠得就是一個膽大,畢竟是在十米高空晃上晃下,膽小些的直接不敢上,憑著一口氣上來的人一旦被嚇到就會徹底慌了神,本來不害怕的距離,瞬間變得可怕。
顯然江南陽就是第二種,現在已開始抱著木樁顫顫巍巍。
江鍾暮只是有些惱怒,但卻沒有鬧出性命的心思,趕忙往下一壓,繼而不踏地面、提氣緩慢往上。
另一頭的江南陽自然緩緩落下,一下去就軟了腿,幸好有其他人急忙接住,又拉住木樁,讓江鍾暮穩穩下來。
隻知看熱鬧的觀眾大聲噫了聲,這倆人是裡頭最極限刺激的,也是最短時間下地的,他們當然不滿意。
可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連剛剛氣勢洶洶的江南勳都急忙扶著江南陽走向陰涼處。
一米八的壯小夥被在十米高空甩了又甩,竟軟了腿腳、走都走不動,還需要人扶著。
知道這是最後一場,圍在旁邊的觀眾已開始散開。
有幾個膽大的觀眾想學他們的模樣往上爬,又被鎮民毫不客氣地趕走,別的都好說,可這玩意連從小玩到大的江南陽都會晃暈,怎麽敢給遊客玩。
相對於半死不活的人,江鍾暮就顯得輕松許多,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走,視線無意掃過謝知意那邊。
卻被這人第一時間發現,極快地躲開。
江鍾暮抿了抿嘴角,剛剛冒起來的有點愉悅心思,徹底蕩然無存。
而陰涼處,一群人圍著江南陽。
“陽子沒事吧?”有人又關切又好笑問道。
“他就是該!能不能走?再歇一會?”江南勳在旁邊笑罵。
眾人皆笑,方才眾人都瞧見了是江南陽先鬧起來,結果鬧不過江鍾暮,反倒被嚇成這番模樣。
“去去去,”江南陽又氣又後怕,抬手揮了揮,又不得不承認道:“再讓我坐一會。”
“活該,”江南雷又罵了句。
江南陽抬了抬頭,想說什麽又因為江鍾暮走過來而停下。
“你們陪陪陽子,我帶她先走了,”江鍾暮站到對方面前卻沒看他,反而看向江南勳。
“成,耽擱她留在這兒那麽久,你趕緊過去帶她多走走,”江南勳答應得很快,繼而話音一轉又道:“我媽在家裡頭,你等會去提瓶楊梅酒給人家嘗嘗。”
意思就是賠罪,把這事掀過了。
“行,”反正已經把人嚇到了,江鍾暮答應得爽快。
正準備轉身離開呢,又聽見江南陽突然大喊:“姐姐你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唄。”
話音落下,方才撐起的其樂融融氣氛一下子消失殆盡。
江鍾暮當即冷下臉,眉間戾氣凝聚,眸光陰翳地盯著江南陽。
而那面色蒼白的人扭頭,直勾勾看著謝知意。
旁邊的人反應過來,急忙陪笑打著圓場。
“陽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轉暈頭了?”
“鍾暮姐你和她先走吧,這兒交給我們。”
可那江南陽偏不買帳,就盯著謝知意方向看,好像不得到個結果,不肯放棄一般。
江鍾暮捏緊拳頭,正準備往前,便聽見一聲柔糯的聲音響起。
“好。”
江鍾暮一下子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第26章
“不行!”
“江鍾暮你是不是誠心找茬!人家都同意了, 你非要攔著是不是?!”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紅日西斜,黃昏將至,清澈河面泛起漣漪, 方才熙熙攘攘的大街一下子安靜了大半, 住在周邊的遊客已知後頭再無熱鬧,駕車離去, 留宿的人也隨意找了個飯館歇息。
江鍾暮與謝知意並肩走在一塊,不如來時的親密,隔著十厘米的間隙,風從其中灌入, 帶著潮濕的寒氣。
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 任由沉默蔓延。
一人心裡頭憋著氣, 她五官輪廓本就偏銳利,現在緊緊繃著,清晰下顎線好似小刀般, 別說強壓著的陰翳眉眼,路人的下意識避著她走。
怎麽也想不明白, 不懂謝知意為什麽要這麽做。
即便對方沒有親口承認過,江鍾暮還是能感受到謝知意是喜歡同性的,可她現在願意給江南陽聯系方式。
那……
她到現在都沒有, 根本談不上認識的江南陽卻可以輕易獲得。
江鍾暮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如同隻沒有人要的小狗。
另一邊的人面色如常, 隻是偶爾用視線掃過旁邊,快得令人難以察覺。
江鍾暮看向另一邊, 手在褲子側邊用力擦了擦, 不打算再這樣繼續下去,深呼吸了下, 又道:“你要吃炸洋芋嗎?”
她指了指另一邊,那兒的小攤位很是火爆,遊客端著小紙碗擠著坐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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