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鍾暮抱著衣服, 眼睛眨了又眨,渾像個被調戲的良家少女, 她張了張嘴,呐呐又冒出一句:“你在幹嘛啊……”
謝知意隻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眸光微漾, 攪動裡頭的水光,一句話不說, 卻讓人一步步妥協。
“你出去,我換還不行嘛, ”倔強的小豹子徹底屈服。
可那人不僅不聽, 甚至還招了招手,語調輕松:“過來。”
“過去幹嘛?”江鍾暮莫名警惕。
謝知意看得好笑, 也不知道是誰前兩天胡鬧來胡鬧去的,又是拉下水又是拽下床,敢情是個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怎麽?你前兩天不是很威風嗎?”她止不住地笑,不緊不慢地往前半步。
對面的人一抖,越發抱緊衣服。
更衣室空間狹小,一人站著裡頭換衣服都要小心伸手抬腳,更何況兩人。
一退再退的江鍾暮被抵到木板上,余光一掃就是旁邊的全身鏡,被勤奮的店員擦的乾乾淨淨,所有羞赧都被清晰印下。
最後還是小孩央求,軟下聲音,語氣帶著不明顯的顫:“姐姐。”
聽的人不僅沒有心軟,反倒越發惡趣味地貼近。
玫瑰花香纏繞而上,有意無意的撩///撥才最致命。
江鍾暮不明顯的喉結滑動,偏頭看向了另一邊,緊繃的下顎線清晰,不見一點兒贅肉。
謝知意眼神定定落在這兒,鬼使神差地就貼了上去。
不如少年人的莽撞,年長者的輕觸柔軟而溫潤,如同蝴蝶落在掌心,在泛起一絲絲酥麻感受,繼而彌漫至全身,讓人動彈不得。
江鍾暮僵硬在原地,懷裡還抱著那兩件衣服,呼吸幾乎停頓。
不到一米薄的木板外,全是喧鬧吵雜的聲音,有人大聲喊著店員,有人笑著迎合,或輕或重的腳步聲響起。
帶著厚繭的指節收縮,在布料上留下雜亂的褶皺。
謝知意沒有一貼便起身離開,不緊不慢地往唇邊挪,一下又一下,將不起眼的紅意染遍臉頰、脖頸、全身。
江鍾暮整個人都燙的不行,宛如隻去過非洲、又被煮紅的大蝦,薄唇碾磨半天,也沒說出什麽話來。
謝知意咬住她唇邊軟肉,驟然想起對方笑起來的頰邊酒窩,有點奶呼呼的孩子氣模樣,與平日裡的沉鬱穩重完全不相符。
“姐姐……”江鍾暮不知如何應對,平日裡主動慣了,習慣自己是領導的那一方,再加現在這個地點,她越發繃直脊背。
年長者是個惡趣味的,對方越退讓她便越靠近,用帶著低笑的氣音叼著唇、輕聲道:“你昨天親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尾調被刻意拉長,撲扇的眼簾在臉頰劃過,江鍾暮呼吸停了又重。
犯規。
這樣的做法實在太過犯規。
對方還在往裡探,輕輕柔柔的力度,毫不在意對方是否會反抗,好像她站在那兒,江鍾暮丟盔棄甲,為她打開城門。
“別鬧……”江鍾暮嘶啞著聲,發出無力的警告。
謝知意抬起眼簾,眼波瀲灩著,好像蕩漾著一圈圈的漣漪。
衣服落在地上,不堪一擊的江鍾暮還是屈服,帶著厚繭的手覆在對方臉頰邊,微微抬起。
低頭、彎腰、炙熱的氣息從唇齒中彌漫開。
連衣裙上的玫瑰開得豔麗,被風一下又一下掀起。
外頭人來人往,她們躲著偏僻角落,像戀人一般擁抱、親吻。
玫瑰花的香味彌漫開,謝知意抬手環住對方脖頸,江鍾暮往下攬住她的腰,已不是第一次生疏茫然的模樣。
小豹子知道怎麽樣才能討好對方,或輕或重的力度,還帶著偶爾的頑劣胡鬧,奪走對方的所有氧氣。
旁邊的全身鏡毫無保留地映下這一幕。
深邃豔麗的半闔眼眸,桃花粉般的水霧彌漫開。
小豹子一下又一下不肯停。
更衣室有腳步聲靠近,許是那店員可能是覺得時間太久,忍不住過來查看。
——扣、扣扣!
敲門聲在下一秒響起,不算厚重的木板跟著顫動。
“小姐姐,你們換好了嗎?”她的聲音響起,疑惑又不解。
江鍾暮不想理會,任性地還要繼續,卻被年長者扯著發尾警告。
沒吃飽的小豹子隻能不情不願地挪開,呼吸凌亂。
謝知意沒第一時間回答,隻是靠在江鍾暮懷裡,稍緩了下,才不緊不慢地提高聲調開口:“她不想換,我再勸勸她。”
最後一個字落下,她就忍不住停頓了下,呼吸還沒有順過來,凌亂得不像話。
而某個急躁的小豹子又一次貼過來,渾像十幾天沒吃過肉的餓死鬼,一刻都不肯松。
屋外的人一聽,立馬就理解,還幫著勸道:“小姑娘你多聽聽你姐姐的,你姐姐對你好呢,別人想讓人給自己買衣服都沒有。”
江鍾暮沒有回答,隻是攬緊纖薄腰肢,往懷裡塞。
“聽你姐姐的啊……”
剩下的話已聽不清,腳步近了又遠。
謝知意任由她把自己抱在懷裡胡鬧,手扯過對方衣領,沒有半點阻攔就將其拉扯脫下,剛穿上的牛仔外套就這樣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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