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表面囂張的小豹子,反倒成為弱勢那一方,毫無章法地觸碰,淺淡的薄荷牙膏味擴散開,薄唇被磕碰腫起,有點疼又莫名的甜。
江鍾暮甚至分神想了想,這甜味像什麽,還沒有得出結果就被懷裡人重新拉回心神。
唇邊的泡泡接連不斷的冒起,偶然有小魚靠近,看清後又急忙遊走。
環在腰間的掌心緊了緊,最後還是扛不住地往水面冒。
濺起的水花在河面蕩起一圈圈漣漪,狼狽至極的兩人冒出水面。
江鍾暮沒給謝知意反應的時間,剛嘗到甜頭的小豹子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對方,直接撈住對方腿彎,強///迫著謝知意抬腿勾住她的腰,緊接著將她抵在河堤上。
缺氧導致的遲鈍讓謝知意來不及反應,剛剛掀開眼簾,便看見這人低頭、側臉覆了過來。
並不溫柔,像是一把撕開了人畜無害的偽裝,彎曲脊骨撐起濕透的布料,如同野獸豎起的骨刺,暴戾而莽撞擠入她的唇齒。
連這種地方都比普通女孩子要有力些,雖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卻霸道地佔滿整片空間,將過分滾燙的溫度傳達。
墨色襯衫與白色短袖在水中纏繞,發尾滴著水,兩人緊緊貼在一塊。
謝知意被迫揚起下顎,單薄的背抵在粗糙石壁,時不時有松散的小石子落下,身前是貪婪不知疲倦的小豹子,骨節突出,肌肉勁瘦,像塊鐵板般硌人。
她被擠在兩者之間,進退不得,連呼吸都變得奢侈。
江鍾暮哪裡懂什麽換氣,隻憑著打小在水裡頭練出來的肺活量亂鬧,捏緊腿彎的手緊了又緊,在細嫩皮膚上留下紅痕。
謝知意難耐地皺眉,眼睫也見了顫,潮濕的眼尾一片紅,越發嬌柔、越發楚楚。
風從樹梢掠過,酷熱的中午鮮少有人願意出門,街道空蕩蕩的,好似要被日光融化。
“讓……”
“嗚……”
嘶啞的聲音被堵住,謝知意試圖推開對方,卻無力垂落。
終於在她打算放棄掙扎的下一秒,江鍾暮終於起身,冰涼河水湧入分開的縫隙,換來一絲清涼。
急促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響起。
江鍾暮低著頭看向她,淺琥珀色眼眸晦澀暗沉,分不清到底是什麽情緒,但卻謝知意讓感到無比危險。
這個被拉入水中的年長者終於生出了膽怯。
“你……”她試圖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水珠劃過柔嫵輪廓,沒有一絲威懾力。
“這樣可以了嗎?”江鍾暮啞著聲問。
“這樣可以證明了嗎?”
“證明我真的喜歡同性,而不是青春期的荷爾蒙分泌過盛,誤會自己的性取向,”在喘氣中斷斷續續的字句堅定,帶著不容質疑的意味。
“姐姐,我不小了,我是個成年人了,我有我的判斷,”她加重語氣,認真強調。
“我知、知道了,”謝知意磕碰了下,視線掃過對方紅腫唇瓣,又很快挪開眼。
“松開我,我要回去,”她現在想趕快脫離這個尷尬的境地。
“你不喜歡嗎?”江鍾暮沒松開她,反而收攏指節,用力掐緊腿彎,狹長眼眸帶著頑劣笑意。
哪有什麽乖巧溫順的小孩,骨子裡就憋著壞,只是偽裝得太好,蒙蔽了年長者。
“江鍾暮!”被壓在懷裡的人提高聲調,試圖用這種警醒對方。
“不要再胡鬧了,不然我就、我就……”她一下子卡了詞。
江鍾暮笑著接下:“就怎麽了?你不喜歡嗎?”
謝知意瞪大眼,隻覺得這人分外不要臉,誰會喜歡這種毫不溫柔的觸碰?就好像被大狗啃了十幾口似的,隻想把她推開、踹遠,煩人的很。
可對方還在恬不知恥地靠近,熱氣往臉上撲,啞著聲再一次問:“真的不喜歡?”
“滾開,”謝知意被氣得沒了脾氣,不輕不重地罵出聲。
“是誰偷看我,”江鍾暮臉皮厚比城牆,不為所動。
年長者偏頭、不想看她,撲扇眼簾凝出的水珠掉落,襯衫領口不知何時被扯開,露出一截平直鎖骨,在日光下,白得晃眼。
“謝知意,你經常偷看我,”江鍾暮說得十分肯定。
她話音一轉,又問:“我喜歡同性,那你呢?”
“你喜歡嗎?”
謝知意不搭話,圓潤耳垂泛起紅,隻道:“放開我。”
“謝知意,”江鍾暮低聲喊著對方名字,眸光沉沉,迫切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你放開我,”可謝知意仍就不肯松口,心知如果承認會發生什麽後果。
可她沒想過,這樣不承認下去又會有什麽結果。
她抬手試圖推開對方,用行動表明自己抗拒。
江鍾暮表情又沉了下去,繃緊的下顎線凌厲,再一次出聲警告:“謝知意。”
然而對方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屈服,一直在試圖推開她。
江鍾暮突然笑了笑,笑意不及眼底,指節一松,掛在身上的人直接跌落往下,如願地被放開。
謝知意急忙站穩、剛松了口氣,便看見那人又覆了上來……
帶著厚繭的掌心摟住細腰,另一隻置於腦後,既是保護也是掌控,迫使對方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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