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意無奈,只能勾住對方脖頸,將自己往對方口裡送,柔聲哄:“聽話,不許再練了。”
江鍾暮咬著軟肉,聲音含糊沉悶:“那你得補償我。”
年長者被這脆弱的皮囊欺騙,一時心軟便摸著對方後脖頸答應:“你要什麽補償?”
“什麽都行?”小狗搖著尾巴,好像提起一點兒精氣神了。
“應該都可以……”謝知意語氣猶豫地同意。
只見江鍾暮再也裝不下去,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不等謝知意察覺不對,直接就將她攬腰抱起,跪坐起來。
掉入圈套的獵物頓時心慌,想偏頭後看,卻被緊緊貼來的人壓住,那得逞的小豹子貼在耳邊,笑音明顯:“那就這樣。”
謝知意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被炙熱火焰包裹,只能依靠著身後人,任由對方胡鬧。
不知何時,帳篷外又淅瀝瀝下起雨,斜長雨絲被風吹落,碳火劈裡啪啦得作響。
溪水的聲音逐漸壓過蟲鳴,變得稀薄渺遠,樹影是張牙舞爪的妖怪,在地上擺出奇怪模樣。
許是在困惑吧,帳篷裡明明有兩個人,防水布卻隻印出一個人的影子,而且顯得臃腫極了。
曲起又撐住的腿發著顫,幾次要倒下卻又被人強行拉住,於是謝知意只能往後仰,散亂的長卷發披散往下,像是垂落的藤蔓,被風吹得不停搖晃。
可能是帳篷扎得太嚴實的緣故,她大口大口呼吸著氧氣,如同一隻丟在岸上的魚。
一雙漂亮的眼睛覆著水霧,已不似平日裡的清明,眸光破碎如湖面粼粼波光,泛著撩人的嫣紅。
帶著厚繭的手掐住她的腰,是支撐也是束縛,像鐵鉗將人固定在原地,落不下也逃不掉。
謝知意抓住對方手腕,像是抓住浮木一般,可這哪裡是浮木,分明就是壓著她往下沉的巨石。
後面那位胡鬧,覺得自己之前吃了虧,姐姐就得補償她,於是比之前鬧得更厲害,對方幾次想開口阻攔,卻被這人低頭堵住,蠻橫得很。
帳篷外的小雨不見停歇,拍打著落葉,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躲避許久的蟲兒冒出頭,打量著周圍,恰好有落葉落下,立馬將那蟲兒嚇得縮回洞裡去。
帶著厚繭的手順著平坦腰腹往下,謝知意呼吸停頓一瞬,緊緊揪住對方的手。
帳篷的燈光映到地上,遠處溪水又上漲了一截,來不及往下流淌,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岸邊,響起嘩、嘩的聲音。
隨著雨勢越大,那水浪越急,前浪引後浪,後浪推前浪,絞成一團地往礁石上拍。
兩人熱得都冒汗,披散的長卷發貼著白淨手臂,又往小麥色的肌理上去,謝知意沒精力去整理,注意力全被身後的人吸引。
浪潮越發急切,一道跟著一道,緊緊銜接,前浪剛落,後浪立馬跟誰,低吼著滾滾而來,迅猛有力地衝刷上岸。
岸上的牧草隨波逐流得跟著搖晃,偶爾趁著狂風停歇的機會,依靠著礁石抓緊機會喘息休息,不過這種機會不多,只是偶爾幾次,稍稍緩過氣來就被拉扯繼續。
“謝知意!”
“謝知意!你說話啊!你不要以為裝死就能逃避,你給我好好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多少年的朋友了,你居然還想瞞著我?!”
電話中不停傳來的聲音,打斷謝知意的回憶,她驟然回神,耳垂滴血般紅。
“你吵什麽?”她理不直氣也壯地反問。
“好家夥,你終於說話了,咱們能不能說話不要說一半,你好歹說清楚啊?”另一邊的徐秦桑氣得揪緊枕頭。
“說清楚什麽?”謝知意被吵的沒辦法,無奈妥協道。
“你和那小孩那啥沒有?幾次啊?!你不是說她精力很好嗎?”
成年人說話總是過分直白
謝知意扯起被子遮住臉,試圖逃避,不想說話,可徐秦桑不依不饒煩人的很,她實在覺得煩,破罐破摔道:“有!好幾次!”
“具體幾次?野外刺激嗎?我記得郊外也下雨了?”徐秦桑興奮地豎起耳朵。
“……記不大清了,”謝知意哪裡記得那麽多,後面的意識都模糊,隻記得被接連不斷的浪潮甩到高處,還沒跌下來,就被拋到更高處。
“啥?這都記不清了,謝知意你怎麽那麽沒用,”徐秦桑瞪大眼睛。
這話說得太瞧不起人,姐姐的自尊心上來,脫口而出就道:“明明就是她太過分。”
“什麽什麽?怎麽過分了!”
謝知意無言以對,恨不得把電話掛掉,還自己一個清淨,可她又清楚徐秦桑的性子,要是掛掉,估計等一會就要看見馬不停蹄殺過來的徐秦桑。
她想了想身上零亂至極的痕跡,這回太慣著某人,現在穿著高領毛衣都遮不住了……
謝知意只能妥協,不知羞赧還是輕歎地開口:“這家夥體力太好了,你不攔著她,她根本不知道休息。”
徐秦桑倒吸一口涼氣:“那麽厲害?那她會嗎?玩得花嗎?”
謝知意呼吸一頓,還是老老實實開口:“很會,很花,不知道是不是和宿舍那群人學壞了,很壞。”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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