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意輕嘶了聲,剛想抬手拍對方,小豹子就一溜煙地爬起來,往座位一坐就系上安全帶,裝模作樣的乖巧。
看得姐姐好氣又好笑,卻又無可奈何,要不是自己慣著,這家夥能越來越囂張?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江鍾暮偏頭裝作無辜眨眼,一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謝知意抬眼瞥她,最後還是沒說什麽,方向盤一打,便往車流中去。
由於前幾天都在外頭吃飯的緣故,家裡的冰箱一片空,只能先去超市一趟,采買完食物後才又繞回去,洗菜做飯再吃,一番折騰後,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江鍾暮在廚房裡洗碗,謝知意就站在旁邊陪著,小家夥在這方面格外霸道,做飯到洗碗全包,不許謝知意碰一點兒。
謝知意也不是沒有反抗過,比如讓江鍾暮自己走回來,她提前回到家裡做飯,但她不僅沒得逞,反倒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中途被趕回來的江鍾暮壓在桌沿、抱到餐桌上,好一頓欺負,事後還理直氣壯說她就喜歡吃這種菜,姐姐非要炒菜做飯,那就做她喜歡吃的。
氣的謝知意揪著她耳朵,又被一頓欺負,徹徹底底成了餐桌上的魚。
於是乎,這人除了偶爾會陪江鍾暮站在裡頭外,幾乎不願再踏入廚房一步。
碗碟碰撞,發出清脆響聲,穿著純白短袖的江鍾暮熟練地將其衝洗,放到瀝水框中。
她這人做事細致,將碗洗好以後,還得拿著抹布擦一圈,繼而又把抹布洗一邊曬著,自己則低頭細細搓洗著手。
年長者的視線隨之移動,直到停在水流下衝洗的指節,修長勻稱,小麥色的手背有青筋微微鼓起,她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又偏頭看向另一邊。
直到江鍾暮擦乾手,她又轉回來,溫聲提醒道:“護手霜。”
江鍾暮以往從來不用這些東西,指節上全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厚繭,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麽,卻被姐姐嫌棄,提出必須用護手霜的要求。
她眨了眨眼,露出幾分不情願的模樣,不嫌洗碗炒菜麻煩,卻嫌起這事,謝知意一旦不在旁邊盯著,她就開始偷懶。
“乖,”謝知意自然瞧出她的不情願,溫聲哄了句,又伸手將護手霜拿過來。
為了防止江鍾暮忘記,她在廚房、客廳、房間甚至衛生間都放了一支,當真是決心要讓小豹子的爪子細嫩些。
別糙得……
讓人覺得太刺激。
她將思緒拋開,低下頭擰開瓶蓋,將乳白的液體擠在掌心。
小豹子這才不情不願得伸出爪子,仍由姐姐把黏糊糊的東西擦到她手上。
細嫩的指腹從掌心到指尖滑過,將那些乳液暈開,散出牛奶的甜膩香氣。
說來有些過分,年長者自己用著較為成熟的玫瑰香,卻隻給江鍾暮挑選牛奶味的東西,肅穆又沉悶的小豹子變得從裡到外都是奶味。
“好了,”謝知意放手,滿意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又被江鍾暮黏了上來,她這人吃不了虧,既然抹了不喜歡的東西,那必然要在姐姐身上討回來,手往腿彎一撈,便將人抱起,往大理石台面上放。
白皙纖細的手臂勾住脖頸,如藤蔓將她纏繞,年長者已熟練掌握哄豹子的技能,不等這人來鬧,就揚起下顎,將自己送到對方唇邊。
正對著的窗戶玻璃乾淨,映著這個高樓林立的鋼鐵城市,近處是萬家燈火。
散著奶香的爪子隔著針織衫、覆在淺淺腰窩裡,壓著對方往前,不許退後。
喂養小豹子的年長者有充足的耐心,當對方偏了心思,想往下胡來時,便咬住對方唇瓣作為警告。
當然小豹子乖巧時,她也會給予肯定的獎勵,比如用食指指腹撚上這人的耳垂、輕撫過對方側頸。
於是小豹子就會更聽話,搖著身後的尾巴,半眯著眼,一副吃到糖的模樣。
等謝知意覺得差不多了,就微微偏頭躲開,在低頭埋到對方懷裡,氣息不穩地喘道:“可以了。”
當江鍾暮還想湊,就會被姐姐用手捂著嘴,柔聲哄道:“乖,水果還沒有切。”
她們今晚打算一起窩在沙發裡看電影,水果是擺在桌上的零嘴。
江鍾暮沒辦法,知道這人一旦不允許,怎麽鬧都不行,自己扒拉在年長者身上,好一會才松開。
謝知意終於被放下,借著這人切水果的縫隙,又去客廳打開投影儀,挑了部評分不錯的電影。
夜色更濃,天空中繁星點點,客廳的燈被關上,只剩下投影儀發出的對話聲。
年長者被江鍾暮側抱在腿上,躺在懷裡,身上披著米白色薄毯。
雖說是看電影,卻也沒多專心,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說的是考玉雕證的事。
玉雕證有些繁瑣,初級還好,但考到後面就有從業時間的要求,饒是你有一門好手藝都不行,非要被局限在框架裡。
江鍾暮本來不打算去考,畢竟一個江鎮也沒幾個人有,這東西說白了就是無聊的廢紙一張,怎麽可能靠著這玩意就有活計接,終究還是要看你手藝如何。
而謝知意怎麽會不知道,但卻另有打算,耐心解釋道:“明年年初天物獎就要開始報名了,你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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