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說江鍾暮不知節製,那她呢?不也是縱容著繼續的那一位嗎?
雨聲總是吵鬧,不知惹了什麽人,站著雨裡大聲咒罵,風吹得嗚嗚作響,將小聲的鈴鐺聲給淹沒。
落葉被水流衝走,順著地磚縫隙滾動,流到低窪出,積攢到一塊,若是有人沒注意,抬腳踏入,便又是一次惡作劇的成功。
江鍾暮抬了抬腰,配合著身上這人,緊致勁瘦的腰腹越發繃緊,不知哪兒來的水從凹凸線條中流過,浸濕了一片布料。
“累……”年長者低低央求聲,手後杵著床鋪,後仰著身子,幾乎撐不住自己。
可小豹子卻無情,低低笑了聲隻催促道:“快點,自己動。”
“這可是姐姐自己選的。”
“不是嗎?”
不知誰家養的狗在大叫,汪汪汪個沒完,雨水打入窗戶,掀起冰涼且潮濕空氣的味道,裡頭夾雜著莫名玫瑰的香氣,好似打翻了香水一般濃鬱。
淺琥珀色的眼眸裡倒映著姣好的身影,一晃一晃的,讓人看得極為不真切。
只能看向別處,那緊緊握著欄杆的手越來越緊,一直未松開。
丁零當啷的鈴鐺聲又響了一夜。
第66章
等消失一晚上的江鍾暮又回到宿舍時, 便被舍友好一頓揶揄打趣,笑這人才談戀愛兩天就開始不住宿舍了,估計以後只有上課才能瞧見她了。
饒是性格沉悶的江鍾暮, 也被她們起哄得又笑又無奈, 最後答應請客吃飯才作罷。
匆匆一月過去,初冬來臨, 不知是什麽的緣故,今年的寒潮來得特別早,才十一月底就得穿上厚外套了。
踩著下課鈴聲,學生從教學樓中一湧而出, 嘈雜的喧鬧聲將校園填滿, 連冬天的寒氣都削弱了些, 滿是青春的朝氣。
穿著灰色棉質外套的江鍾暮,順著著人群走出,手裡還拿著方才上課用的課本。
“鍾暮, 和我們去吃食堂嗎?還是你家那位來接你……”唐黎拖長語調,帶著揶揄的笑意。
說起來奇怪, 江鍾暮這三個舍友長得半點不差,可快一個學期過去,也沒見誰有點情況。
唐黎還好說, 受了初戀的傷,現在還沒能走出來, 偶爾喝醉後還在問天問地地嚎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但夏向曉和李逸思就奇怪了,一個天天往傳媒那邊跑, 美術生吊起嗓子要學唱歌, 一個天天宅在宿舍看小說。
最後只有一個沉悶寡言的江鍾暮談起了戀愛,也因此被看做宿舍的珍惜物種, 時不時就要拉過來調侃一番。
江鍾暮早已習慣,熟練地把書往她手上一搭,便道:“謝了,我今晚不回宿舍了,她在門口等我。”
“行,你去吧,”唐黎爽快道。
畢竟前回被江鍾暮和謝知意請了次火鍋,平日又經常被江鍾暮拿回宿舍的東西投喂,吃人手短,別說順手拿本書了,就算江鍾暮不想來上課,她們三個也會樂顛顛地積極幫忙簽到,只是江鍾暮這人不願意逃課罷了。
只見江鍾暮低頭給謝知意發了個消息,繼而和她們打了聲招呼後,便匆匆向外走去。
剛在一起的情侶黏糊,恨不得天天貼在一塊,饒是江鍾暮這兩人也不例外,剛開始那幾日天天晚上給江鍾暮請假,前面還好,喝杯咖啡就能強撐著,但時間一長……
別說謝知意了,連江鍾暮都開始上課小雞啄米。
最後還是曾為教師的年長者理智些,不顧小豹子可憐兮兮的眼神,定下周一到周五江鍾暮只能住宿舍,晚飯等謝知意過來一起吃,再牽著手溜達溜達。
周末則留在謝知意那兒,自己買點食材做飯,如此便好了許多,起碼謝知意的腰好了許多,無需第二日撐著去上班。
江鍾暮剛找到學校門口就瞧見那人等在車旁,無需姐姐說話,輕車熟路繞到副駕駛,隨著嘭的兩聲,謝知意剛坐下就被大狗貼上來,手臂一攬就要抱,不知道的還以為十幾天沒見過面了,如此迫不及待。
謝知意顯然早已習慣,抬手撫過小豹子毛茸茸的腦袋。
多虧她這段時間的堅持,軟硬齊下,讓江鍾暮換了洗發水,又堅持用護發素和精油,手感比之前好了不少,起碼不會硬邦邦的扎人了。
江鍾暮埋在她肩頸,像個撒嬌的大狗看見主人,表面看不出多雀躍的情緒,可暗處卻偷偷深吸了幾口氣,不存在的尾巴瘋狂搖晃。
身上的西裝被蹭得凌亂,謝知意的溫涼指尖順著發絲、從後腦杓滑到脖頸,又往上反覆,將易感期的小豹子安撫。
要面子的家夥顯然不會發出呼嚕呼嚕的瞞著聲,但也眯了眯眼,越發探過來,緊緊抱住姐姐。
車外人來人往,下課的學生結伴而行,笑鬧著商量明日周末要去哪兒,偶有視線滑過,卻因防窺膜的緣故,只能瞧見漆黑一片。
隨著暖風填滿車廂,身上的寒氣散去,加上都穿著棉衣毛衣的緣故,再黏在一塊便覺得有些熱了,
謝知意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對方該起來了。
江鍾暮這家夥焉壞,趴了那麽長時間還不想起來,被催以後還使壞,張口往姐姐側頸上嗷嗚就是一口,在尚未淡去的紅痕上再次咬出淺淺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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