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意灼燒空氣,池千一睜開眼便看到左鬱。
左鬱還沒睡醒,呼吸節奏平緩,初晨的光陽落在她的臉頰上,光潔透白。她的肌膚不是那種病態的白,是健康的粉白。暖光落在她的臉上,近距離幾乎能看到細小的絨毛。
池千一細數著左鬱呼吸的節奏,隨即調整自己的節奏,連呼吸都要和她同頻。
她就這樣靜靜看著左鬱,一種真實的幸福感蔓上心頭,是很多年前就期待的未來,如今絲毫不差的實現了。
過了一會兒,左鬱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旋即睜開眼,瞳仁裡透著幾分迷茫。
迷迷糊糊地說:“唔,醒了?”
“醒啦~”池千一掀開被子,將左鬱的肩胛暴露在空氣中。
對方下意識抱住膝蓋想要遮住前面,結果池千一先她一步貼了上去,兩人來了個完美貼貼。
昨晚之後就沒穿衣服。
這麽一貼就很奇怪,大清早的。
左鬱還沒睡醒,臉上已經浮上一層紅暈,問池千一:“幹嘛?”
“不幹嘛,就抱一抱。”
“幾點了?”
“管它幾點呢,周末不在意時間。”
池千一倒是希望每一天都是周末,這樣她每天都能和懷裡人睡到自然醒,膩歪到不想膩歪再起床。
“今天不是要去老學校?”左鬱提了一嘴,“還是說今天不去了?”
“去啊,當然去。”池千一松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她見這陽光,還以為才七八點鍾,結果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十點!
時間怎麽可以過得這麽快。
池千一火速起床,赤腳踩在地板上,打開衣櫃隨便套了一件T恤在身上,跑回來抓了手機就往外溜。
“我先出去和肖雯打個電話啊寶貝,你慢慢起床。”
話音落下,人一溜煙就沒了。
她一出來,第一時間就是回肖雯電話,三個未接來電,純屬沒聽到。
撥過去鬼鬼祟祟在和肖雯聊著什麽。
“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那誰知道你的啊,你求婚又不是我求婚,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
“你說戒指她會不會不喜歡?”
肖雯那邊沉默兩秒,相當無奈:“已經很完美了,不要再挑骨頭了,很棒了很棒了,相信我!跟著你的感覺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
客廳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池千一壓低了聲音:“不說了不說了啊,她過來了,先掛了。”
嘟的一聲掛了電話,轉身一看,發現左鬱在廚房熱牛奶。
她穿著穿著一條超短褲,筆直的腿在池千一面前晃來晃去,隨性慵懶,自帶魅力卻渾然不覺。
池千一目光多停留了一會兒,走到她身旁幫忙。
早餐和午餐一並吃了,飯後兩人慢悠悠去停車場提車。
今天的目的地是老學校,兩人一起上高中的地方,學生時代的回憶依舊讓人眷戀,所以想回去看一看。
一路上,正逢好天氣。
車內。
“今天太陽真不錯啊。”池千一鼻梁上掛著一副墨鏡,筆挺的鼻梁烈焰的唇,暗紅色的口紅在陽光的照耀下愈顯嫵媚。
左鬱恍惚兩秒,點了點頭,“好久沒見到這樣的晴天。”
是那種不帶炎熱,但卻覺得明媚溫暖的晴天。
車子從市中心緩緩往外開,上了高速公路。
“怎麽突然想去老學校?”左鬱一隻手撐著側臉,側目去看池千一,“以前也沒聽你說過想去。”
“你還記得十年前我們的願望瓶嗎?”
十年前的那個願望瓶,埋在學校操場某棵樹下的瓶子,裡面裝了兩人的願望。
十年過去了,不可能學校一點都沒翻新,且那棵樹,其實左鬱都記不太清了。
那是一個下午,池千一神神秘秘拉著她去學校操場的某個角落,告訴她可以把願望裝在裡面,說不定以後就實現了。
老實說,這種細枝末節左鬱早就忘了,因為青少年時期的池千一經常做這些事,左鬱大部分時候也只是遷就她而已。
沒想過會實現,或者說,那個時候沒想到還有十年之後。
“還會在嗎?”
“當然在了。”
左鬱失笑,“我都記不得是哪一棵樹了。”
“沒事,我還記得。”
半小時後,抵達周邊的一個小縣城。
十年過去,這裡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縣城的發展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哇。”池千一不禁感歎,“要是沒有導航,差點都不知道老學校往哪兒走了呢。”
曾經的小巷已成大馬路,築起了不少高樓建築,但開了一段之後,還是能從路線識別出原來的樣子。
“那家烤串店沒了耶~”池千一話語中有惋惜。
“可能開到別處去了。”
左鬱看向窗外,揚起了唇。
她曾經以為這座小縣城帶給他的回憶都是黯淡的,那些活在劉漢梁陰影下的日子並不好受,所以這些年從來都沒有回來過。
但此刻坐在池千一的身旁,她腦袋裡想的全是關於青春期最美好的時光。
她們放學一起去烤串店吃東西,晚自習過後沿著老路嬉戲打鬧,清晨早早起床騎著那輛自行車在最好吃的包子店匯合......
小縣城變了,但記憶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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