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風染笑了一下,下一秒便嚴肅了起來,道:“你把你姐姐都急壞了,你知道嗎?”
“我姐姐,”許昭側頭往裡面看,道:“姐姐?”
風染先將鐵牛拉回家,之後她看向許昭,道:“就因為你一直不回來,漣漪吃飯都比平常少了,所以今天晚上沒留你的飯,把門鎖上,我們先睡了。”
許昭待風染走後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小紅薯,笑道:“還好我早有準備。”
風染將正屋門關上,漣漪問道:“回來了嗎?”
“回來了,”風染道:“沒事,許昭他有分寸,不用擔心。”
漣漪歎了口氣,道:“那他餓著怎麽辦?”
“我方才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紅薯味,那小子機靈著呢,餓不著他。”風染上了床,她將漣漪摟進懷裡,輕聲道:“但你可快餓著我了。”
“小染,”漣漪沒聽清風染後一句說的什麽,她起身單手撐在風染一側,道:“你說我們提前幾天去縣城裡比較好?”
風染看著漣漪,漣漪的發絲垂落在她臉上,弄得她臉癢心也癢,她閉了閉眼睛,伸手摸了摸漣漪的臉,而後護住她的頭忽然將她壓在身下,啞聲道:“提前兩天去。”
天還沒亮,夏婉便起來給夏氏煎藥,夏氏一早就醒了,她看著夏婉,道:“婉兒,你怎麽醒這麽早,你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快讓祖母看看。”
夏氏說完上前仔細看著夏婉的臉,道:“是不是那個女人打的?”
“祖母,”夏婉笑道:“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夏氏沒說話,她從雞圈裡拿了一個新鮮雞蛋,水煮了一下,將蛋殼剝開,用了一塊乾淨白布包著,在夏婉臉上的傷口處輕輕滾著,道:“傻孩子,疼不疼?”
“不疼,”夏婉疼的內心直吸涼氣,但臉上還是笑了出來,道:“祖母,我同學昨天給了我幾個紅薯,我剛才蒸了蒸,你快嘗嘗。”
“好,”夏氏知道夏婉不喜歡吃紅薯,但這孩子心軟可能沒有拒絕,便笑道:“我幫你吃掉。”
待夏氏吃完後,夏婉的藥也煎好了,她道:“這是我同學家人給的去暑方子,沒要錢,聽說效果很好,祖母,你喝喝看。”
“好,”夏氏摸了摸夏婉的頭,笑道:“辛苦婉兒了。”
“沒事的,”夏婉笑道:“只要祖母能快點好起來,我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伺候夏氏喝完藥,夏婉借口去了學堂。她將門鎖上,走向另一條路,出了平凡村。
這個時候的天才微微亮,村裡除了少部分勤快的人,大部分還沒起床,夏婉沿著小路一直向北,在出了平凡村後達到福裡鎮,不過她依舊沒停拐彎向南,差不多走了半個時辰到達富貴村才停下。
當夏婉到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富貴村大部分人都已經出門,夏婉熟門熟路地摸到了一家木房子前,房子大門緊閉著,裡面的人顯然還在熟睡中,夏婉沒敲門,她蹲在門前,靜靜地等待裡面的人主動打開。
這所房子在中心位置,村裡的人看到夏婉,頓時議論紛紛。
“你看她又來了,昨天不是剛來過嗎?”
“估計缺錢了,反正是雷打不動的一個月來一次。”
“劉哥遇到這對母女,真是攤上個吸血鬼,倒霉到家了。”
“你別說了,你看她看我們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我們。”
“大早上的,掃興,走吧走吧。”
夏婉看著幾個婦人走遠,也沒說話,直到她發覺大門被打開,夏婉立刻站了起來。
開門的婦人容貌嬌豔,看見夏婉,眉毛立刻皺了起來,不耐煩道:“賠錢貨,又想來吸老娘的血,你怎麽還不死,和那老太婆一起哪遠死哪去,大早上看見你這張,真是倒胃口。”
“李容,”夏婉平淡地看著面前的婦人,道:“祖母快不行了。”
“小賤蹄子,連娘都不叫了,居然還敢直呼我的名字,”李容說完一巴掌扇到了夏婉臉上,罵道:“她早該死了,老東西,死就死了,不用告訴我。”
李容說完便打算關上門,夏婉伸手擋住了門縫,她看著李容,目光陰森,左臉上有一道細長的劃痕與李容指甲上的血跡重合,李容被這目光看的渾身發冷。
夏婉拿出昨天李容給的二錢銀子,她拉住李容的手,把銀子放到她手心裡,忽然冷笑了一聲,道:“李容,以後我再也不會要你的一分錢。”
李容拿著錢立刻將門狠狠關上,狠聲道:“你最好說話算話,我以後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門被徹底關上,夏婉看了眼天,該回家了,她還要給祖母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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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許昭和徐小天有事沒事就往夏婉家裡跑,夏婉拒絕不了,畢竟二人都是好意,有天晚上,夏氏與夏婉聊天提到了倆人,夏氏問道:“這倆小男孩是誰?”
夏婉如實回道:“是一個學堂的同學,和我座位挨著。”
“那關系好啊,”夏氏摸著夏婉的頭髮,柔聲道:“婉兒啊,院試時間快到了吧,我就想親眼看看你成為秀才的樣子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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