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看著周徽黑白分明的眼底,氣息一頓,指腹輕輕摩擦著衣服的布料,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所以,周警官的假期哪天結束?不考慮度個假放松放松?”
“到下月初,還有半個月。”周徽表面鎮定的撒了個謊,心跳不自覺的快了幾秒,低頭用杓子攪了攪碗裡的粥,趁機抬頭看她一眼:“而且,我不度假。”
喻白注意到她神情細微的變化,以及胸口的起伏,眼尾一顫,萬般情緒一閃而過,垂眸舔了舔嘴唇,再抬頭正好對上周徽似是等待的目光,氣息一沉,眼底浮上一層柔光:“那周警官可以……收留我嗎?我最近沒有地方去,房子硬件設施出了點問題,正在重新翻修。”
周徽聽見那低沉柔軟的聲音,心口一顫,壓下喉間那抹激動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穩:“那你還睡我的房間?我一會兒出門給你買點日用品。”
喻白莞爾一笑,眼眸對上她:“一起去?”
周徽打算著先去市局把前兩年欠的年假請了,剛剛撒了謊,當然不能讓喻白跟著,低頭摸摸鼻子掩蓋自己的小心虛:“你……你在家多休息一會,我一個人去就好了,購物清單你列給我。”
喻白微微一笑,沒再堅持。
早飯過後,周徽洗了碗,上樓去洗澡換衣服準備出門。
喻白在客廳地毯上坐著,繼續研究周徽家一屋子的老古董。
她抱著電視櫃上邊上半個電視屏幕大的收音機左看右看,調頻之後還能聽到電流的聲音。
“那個收音機壞了好多年了,聽不了的。”
喻白聞聲回頭,周徽白色T恤配黑色運動褲,肩上搭了條毛巾,從二樓下來,指了一下旁邊電視櫃上的老物件說:“DVD倒是還能看,抽屜裡有碟,你要無聊可以翻出來看看。”
說完,隨便擦了兩下頭髮,毛巾往沙發靠背上一甩,蹲下來開始換鞋,顯然已經準備好直接出門。
喻白轉頭看她耳邊略長的短發被隨手撥到一邊,快要齊肩的發尾還在微微滴水,浸濕了肩膀一片純棉布料,拉開抽屜,取出吹風機,溫聲說:“不吹幹了再走?”
“我不用。”周徽系好鞋帶,撥了撥額前的碎發,衝她一笑:“出門就幹了。”
喻白微微挑眉,點點頭,把吹風機放回抽屜。
周徽把車開到市公安局大門的時候,還忍不住雀躍,在車內等了兩分鍾,給車熄了火才往市局大樓裡走。
走廊上,碰到技術科的小劉,正拿著物證去化驗室化驗。
他看到周徽,驚奇到:“周隊?這麽快就來上班,你的假期不是明天才結束嗎?”
周徽手裡晃著車鑰匙,嘴角上揚:“沒有,我來找張局批假,把前兩年的假期一塊給補了。”
小劉聽後一臉好奇,仿佛發現新大陸:“哇!周隊,你萬年工作狂轉性了?居然主動要求放假。”小劉上下打量她一番,忍不住八卦,碰碰她胳膊肘故意壓低聲音說:“嘖嘖,快說,周隊,是不是有新情況?”
周徽當機立斷:“沒有。”
小劉又朝她那邊靠了靠,捅咕捅咕她說:“說嘛周隊,別不好意思呀!我給你說,我嘴很嚴的,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你們外勤那幫人,那幫人碎嘴的跟……”
周徽扒拉開他,嘴角抽搐:“有個屁的新情況,做你工作去。”
小劉嘿嘿一笑,繼續死纏爛打:“周隊,我不急的。”
“……”周徽回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和孫也待一塊時間久了,一起退化了是吧!給我閃一邊去,一會兒張局要下班了。”
說完,趁那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趕緊開溜。
小劉還在身後嚎叫:“哎!周隊,別跑那麽快嘛!你給我說說……”
周徽沒理他,一步三個台階直衝樓上張裕南的辦公室。
敲開門,老領導正戴著老花鏡在辦公桌前研究一份舊檔案,看到是周徽,眉頭一皺說到:“周徽?你來幹什麽?不是讓你放夠七天假期的嗎?現在沒案子讓你破,給我回家待著去。”
周徽在張裕南桌前站定,把請假條遞給張裕南,一本正經的說:“七天假期不夠,我想再放半個月,正好把前兩年沒放的年假一起給休了。”
張裕南被噎了一下,看著周徽兩人大眼瞪小眼了足足一分鍾,張裕南才憋出一句話:“你……你回家結婚?這麽長假期不夠你放。”
“……”周徽一臉便秘:“您就說給不給批吧!”
張裕南哈哈一笑,說:“那你得告訴張局,你是不是有情況?”
周徽無奈到:“沒有啊!就想單純給自己放個假,張局,您快簽字吧!”
“好好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問。”張裕南擰開筆蓋,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
周徽嘿嘿一笑,拿過請假條:“謝謝張局!”
拿到半個月假期的周徽頭一次感覺假期是如此的愉快,先繞去市局附近的超市買了喻白近期要用的日用品,又多買了點零食和水果,心情愉悅的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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