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五分鍾還沒見喻白下來,周徽衝門外喊了一聲:“喻白,你找到了嗎?”
沒聽到回應,周徽放下切了一半的菜走出去,剛推開廚房門,喻白正好從樓梯口下來,趿著拖鞋走過來,對周徽彎彎嘴角:“客臥也沒有。”
周徽垂目望去,發現她發稍還在滴水,浸濕了前胸一片衣衫,因為上下樓的緣故,氣息稍有點喘,胸口的曲線湮沒在T恤下浮浮沉沉。
周徽身形一顫,微吸一口氣說:“算了,我去找吧。”
喻白把她這一瞬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眼眸一垂,淺笑了一下,跟在她身後去了客廳。
“這裡也沒有……”周徽拉開電視櫃的第一個抽屜,裡面堆滿各類保健藥品和老年人晨間鍛煉的運動器材。
喻白站在她身後探過身去,拉開了第二個抽屜,裡面的情況和上一個差不多,清一色老幹部用品,她忍不住轉過頭問周徽:“話說你家裡怎麽這麽多老古董?確定會有吹風機這種東西?”
這一屋子的紅木家具,還有這電視櫃上擺著的搪瓷缸,活脫脫一個老幹部做派。
周徽手上動作停下來,眼尾一抬對上喻白略帶調侃的目光,有點無奈:“我確定啊!”
說著,拉開手邊第三隻抽屜,吹風機就躺在裡面,周徽衝喻白一挑眉。
喻白看到周徽的神色抿嘴笑了笑,把吹風機從抽屜裡拿出來,插上電源又回頭看了眼電視櫃上的搪瓷缸,抬眸對上周徽的眼睛問道:“我記得周廳也才五十出頭吧!你這家風……”
周徽看著喻白對她家裡的一切充滿好奇的目光,略歎口氣解釋:“這是我爺爺生前留下的房子,當然會有這些東西。”
喻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笑眼盈盈的望著她:“難怪。”
周徽眉眼跟著彎了彎,站起身說:“你感興趣什麽隨便看,我先去廚房,粥要煮沸了。”
腳步踏出去的時候,又折回半步,垂眼望著她濕漉漉的發頂柔聲說:“先把頭髮吹了,不然一會兒該著涼了。”
喻白微微一怔,望著周徽離去的身影,眼尾不可察覺的彎了彎,伸手拿過吹風機摁下了開關。
一刻鍾後,周徽端著粥出來的時候,喻白剛好吹完頭髮把吹風機收進抽屜。
周徽看到她吹完的長卷發柔軟的散在肩上,晨間的陽光撒上她光潔的肌膚,眉眼柔和的不真實,像一幅世界名畫。
喻白聽到她的腳步聲回頭,站起身,走到桌邊:“我來盛粥。”
周徽還沉浸在她這幅世界名畫裡,神色微微有些抽離,站在桌邊沒動,只是目光在她身上緩緩遊走。
喻白輕輕歎出一口氣,稍稍偏過頭,盛著兩捧若有似無笑意的目光落在周徽臉上,眼尾一壓,向她伸出手,語氣溫柔低沉:“湯杓給我啊,周警官。”
周徽耳膜一顫,回過神來,視線在她身上亂撞幾下,落在手裡拿著的湯杓上,小幅度紅了紅臉,把湯杓往喻白手裡一遞:“我去端涼菜和油條。”
喻白眨眨眼看著手裡的湯杓,又看看周徽慌亂的腳步,抿嘴一笑,垂眸盛了兩碗溫熱的粥。
周徽從廚房回來,喻白已經在桌邊坐下,眼底盈盈笑意難掩,很顯然心情愉悅,如果忽略她血色不太正常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一切都很不錯。
她接過周徽遞給她油條,視線卻沒有立刻從她臉上離開,放下手中的油條,略帶疑惑的問起她:“你今天不著急上班?”
周徽揉了揉眉心,放下手支在桌子上,沉下一口氣,略感無奈的看著喻白也同樣疲憊的眼睛說:“我說大小姐,你是忘了自己昨天晚上折騰到半夜幾點才睡的是吧?”她指了指腕上的手表:“現在已經快中午十一點了,還上什麽班?”
喻白似乎回憶起一點昨晚支離破碎的片段,眼尾的笑意一滑,手指緩慢的附上額頭,斟酌著說:“這……又麻煩周警官一次……你的工作……”
周徽注視著她的表情變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故意等了一會才說:“其實,我最近在放年假,不用上班。”
喻白動作一頓,手從額頭上放下來,氣息一沉,三分愕然笑著看向她:“嘶——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欲擒故縱這套了。”
周徽看著喻白漆黑的眼底倒影出自己慢慢爬上笑意的臉,也沒收斂,眼神微微一壓,輕聲說:“跟你打交道這麽久,總不能一點長進都沒有吧!”
喻白微微後仰,倒吸半口氣,淺笑著對她挑了挑眉,表示讚同:“有道理。”
說完,臉上浮上些愉悅的笑,比剛才更濃,她手肘撐上桌面,靠近了些柔聲說:“那麽,周警官,和我打交道的時候還學會什麽了?”
周徽臉上的笑也還沒有完全散去,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轉,也朝她靠近了一些,目光半寸不錯的落在她眼裡:“那就要你自己觀察了,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再打交道,比如……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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